季婈目送谢显华几个进了私塾后,立刻折返。
牛车来到无人小巷中。
季婈查看周围无人,当即隐进空间内,快速乔装……
当她再赶着牛车走出小巷子时,已经是一个肤色黝黑,卖水果的少年。
牛车一转进街角,早等在街角买水果的人群,立刻发现了季婈。
众人的视线落在牛车板上。
只见牛车板上,堆着色泽艳丽的水果。
只是……好像只有五百斤左右……
众人眼睛都红了。
竟只有这么少?!
那哪里够分?!
不约而同的,众人摩拳擦掌,做起抢购热身运动。
消息灵通,财大气粗的姜商贾,昨天回家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一个大桃津津有味的啃。
他顿时惊了。
他儿子可是从不吃桃子!
难道这儿子是假的不成?
可看眼前这,圆头圆脑胖身子,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儿子嘛!
桃子那么好吃???
姜商贾好奇的之下,做出了一件有辱斯文的事。
他从儿子手中,抢过桃子,咬上一口。
这一口,顿时令他欲罢不能!
天下竟有这么好吃的桃子?
他经商二十余载,却从未遇到过!!!
不知不觉中,他尝了一口一口又一口,桃子全囫囵下了肚。
“哇——”
姜胖墩眼看,亲爹几口吃完桃子,直接气哭。
姜商贾听闻胖儿子的哭声,这才惊觉。
可手里只剩下一个桃核……
姜商贾不好意思的,说再给儿子洗一个桃子。
哪里知道,平日里买水果成筐买,这次桃子竟只有一个???
紧接着,姜商贾挨了自家老娘和媳妇一顿,混合双打。
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桃子后……
姜商贾当即保证,今天一定买回吃到够的桃子,这才让这顿打少挨点。
现在他知道季婈,就是卖水果的那个小子,一双眼就跟狼崽子见到肉一样。
两眼冒着光!
姜商贾占着天时地利,几个健步,冲到季婈的牛车边。
“这些水果多少银子,我都包了!”
正准备抢购的人们:我擦!奸诈!!
不能再等了!
再等水果就没啦!
季婈看着举着银子,蜂拥而来的人群,吓得差点勒住牛绳,想跑路。
街上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嘀咕……
这些人脑子不会有病吧?
水果而已,用的着抢?
姜商贾看见,冲过来抢购的人如此之多,顿时熄了包圆的念头。
他怕这群疯子揍……
他匆匆丢给季婈十两银锭,也不让季婈找零了。
他直接从车上,捡起桃子就往提着的篮子里装。
装满一大篮子,赶紧抱着大篮子狂奔离开。
狂奔过来抢购的人,一看姜商贾的举动,顿时有样学样。
银子跟下雨似的,往季婈身上丢。
等季婈回过神来。
牛板车上的水果,已经一个都没有剩下了。
她捡起落得满车板的碎银。
数了数,竟然得银比昨天还多。
昨天才卖一百多两,今天同样的水果,银子却翻了一倍!
季婈一看还没买到的人,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她心底一突,赶紧一拍大水牛。
“跑啊!”
大水牛被这群疯狂抢购的人,吓得早就想跑路了。
此刻听到季婈说可以走了。
它当即毫不犹豫的撒开四蹄。
脚步飞快。
一头大水牛,竟跑出骏马的速度……
想追,却没追上的人们,全都目瞪口呆,看着绝尘而去的大水牛。
这特么是牛吗?
是马装的吧?
一回到青芦村,季婈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这人长的跟黑煤球似的。
只看到眼白和牙齿。
若不是季婈眼疾手快,勒紧牛绳。
恐怕大水牛能直接撞过去。
季婈停下牛车,细细打量拦路人。
平淡无奇的五官,鼻子带勾,感觉有点眼熟。
“你谁啊?”她问。
胡成功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季婈这个大忽悠,果然忘了给他爹治病的事!
他咬牙:“你不是说,三天给我爹看诊一次吗?还是只是骗我们修墙?”
季婈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拦车的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望水村,现任代理村长,正在给她修墙的胡成功吗!
她上下打量,黑成非洲人的胡成功,没忍住嘴角的弧度。
“你怎么黑成这样?”季婈忍俊不禁。
胡成功气得额头上,青筋鼓起。
“还不是为了修那道破墙,太阳烤的。”
季婈:……
她还真有点,不想给胡庆治好的心思。
现在望水村,每日点卯上工。
乱石滩上的石头,几乎被望水村搬空。
清理出大片的土地。
修墙需要大量的石头,白村长担心,乱石滩的石头不够。
还让望水村这些刺头,去她新买的荒地上捡石头。
季婈想,望水村的人,现在听话得很!
要是治好了胡庆,有胡庆坐镇,望水村怎么可能还这么听话?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季婈肯定不会食言。
“你把你爹送到谢家吧,送到了你修墙去。”
胡成功一听,季婈是一刻都不让他歇啊!
他天天修墙天天修墙,连做梦,都梦到他在修墙。
胡成功气急,一张脸涨红成紫棠色。
季婈挥手赶人,犹自赶着车,前往邱大河家。
还没进邱大河家,她远远的便听到了,一阵热烈的说笑声。
邱大河家的房门半敞着,季婈一到门前,便能从门缝中看到院内的情况。
只见白村长正领着十几个半大小伙子,正帮她印书!
他们手脚利落,分工合作,一人裁纸,一摆放,一人刷墨……
不一会,一页印满字的纸便好了。
季婈没想到,她昨天刚给白村长说。
今天白村长就找了,这么多人过来帮忙。
她心底微暖的同时,想在白村长发愁的事。
太旱了!
水稻都不灌浆了。
要找到泉眼……
季婈抿抿唇,转身赶着牛车往谢家走。
回到谢家的季婈,果然看到胡成功和一个望水村民,抬着胡庆来了。
胡庆身子消瘦许多,颧骨凸出,更显性子的冷硬。
季婈随手给胡庆把脉。
脉相平稳,伤口正在愈合中。
炎症已经消除。
她本来想拿出金针,给胡庆行针,却想起,她的金针全抵押了。
季婈叹息一声,从头上取下木钗,用尖口那处,在胡庆身上一顿扎。
这粗鲁的动作,看得胡成功和另一个村民,吓得目瞪口呆。
胡成功极度怀疑,季婈没好好给他爹治病……
而是在报复。
要不是这是把钝头的木钗,恐怕他爹全身都是,窟窿眼了。
“好了,领回去吧。”
将胡庆身上几处,激发生机的穴位刺了一遍,季婈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出声赶人。
她还要赶时间上山找水源呢!
胡成功哪里肯走?
他气呼呼的质问季婈。
“就这么胡乱扎我爹,是治病吗?你骗鬼呢!”
季婈翻了翻白眼,反问。
“你没看到你爹的脸色吗?"
胡成功凑近胡庆一看。
咦?
刚才面色还惨白如纸的老爹,现在气色红润,气血充足。
胡成功愕然的看向季婈:“用簪子扎几下就行?”
他觉得他答应修墙太吃亏了……
季婈懒得理会絮叨的胡成功,她收拾收拾上山的东西,喊了一声:“小白”
正在院中角落里晒太阳的小白狼,顿时冲到季婈面前。
呜呜……
它的意思好像在说:主人,有肉吃吗,有喝了会变强壮的水吗?
季婈没好气的使劲揉了揉,小白狼柔软的绒毛。
“什么时候短了你的吃喝了?”
她顿了顿,小声与小白狼道。
“咱们上山找你爹去。”
小白狼歪歪头,找爹?
它一串呜呜声。
主人,我爹说最近要去抢地盘,没空带我玩,你去找不到它的。
可惜季婈听不懂狼语。
她检查好要带的东西后,看了眼黑着脸,骂骂咧咧抬着胡庆出门的胡成功。
季婈领着小白狼,朝山上走去。
这一次上山,季婈带了一把小锄头。
只要看到药草,她都打算挖出来,丢进空间里。
渐渐的,季婈走过青芦山外围,渐渐靠进中部。
路上的小动物越来越多了。
骨子里带着野性的小白狼,一路上撵着小动物,满林子跑。
季婈这一路行来,虽然找到几个小泉眼,可这泉眼是真的小。
估计还没她空间里的泉眼大呢!
季婈站在林子中,努力辨别挖果树的位置。
因为上回,她在挖果树时,真的听到流水哗啦啦声。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方位的季婈,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她揪住撒欢的小白狼问。
“你知道上回,我来挖果树的地方吗?”
小白狼歪歪头,努力理解意思后,领着季婈朝南边林子深处跑去。
季婈微讶,小白狼这么小,认路能力就这么强了吗?
一个时辰后。
季婈看着熟悉的野果园,心情大喜!当即绕着果园四周探查。
半个时辰过去了。
季婈依旧没有找到哪里有水。
她蹙了蹙眉:“难道上次是幻觉?”
不!
季婈很肯定。
她上回,真的没听错。
不然这里的土,为何这么湿润?
并且生长着,许多喜水的植物。
季婈咬咬牙,打算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哦……嗷……哦嗷……”
突然,一阵奇怪的叫声,吸引了季婈的注意。
她身边的小白狼,听到这个叫声后,顿时警惕起来。
它再也不敢撒欢,开始炸毛,站在季婈身边戒备。
季婈循着奇怪的叫声,放轻脚步,走过去。
“咔嚓——”
蓦然,季婈脚下的小细树枝断裂,发出声响。
奇怪的叫声,戛然而止!
季婈这时,也看到了正前方,山石齿齿,千石百态,形象怪异。
石林中,有一道深沟。
这是一个天然深沟,周围全是岩石,岩石上布满苔藓。
看起来有点阴森恐怖。
季婈生出一点退意。
“滴咚滴咚……”
她屏息聆听,心头一动,这是水的声音!
季婈眼睛一亮。
可是水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和奇怪的声音好似出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