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棠不相信庄安策。
安排他去调查巫颜也只不过是刻意为了支开他而制定的任务。
不过,赵知棠并不知道庄安策背地里做的事。
他不信任庄安策的理由非常简单,是庄安策出身,他不相信一个曾经与魔宗有染的人会在突然间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因此。
在庄安策提出抓巫炫这个方案时,赵知棠在经过一番纠结难以决定的表演后,答应了庄安策。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安排庄安策去联系御道台诸官员及蜀山在朝歌的执事堂。
这对于赵知棠来说,更好的将那些他不相信的人调走,并且他发现自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调查蜀山执事堂内部是否有可疑之人。
“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赵知棠自是免不了这样一番自我膜拜。
......
深夜来临。
莫千与的房间中,一盏微弱的灯光忽然亮起。
“庄安策让我们去见他,鸣歌河外十里处翠竹林,”莫千与的掌心之中,是一道属于庄安策的真元所形成的字迹。
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就消失不见。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苏幕唇角微起笑意。
“什么?”
苏幕道:“与其抓周三,不如先将庄安策抓了,虽说庄安策在建木中也曾对付三教之人,可他背后藏着的秘密也着实不少,在逍遥派时此人便于魔宗有所来往,”
“抓了他既可以解决你的疑惑,也可以解除我的危险,而且还有可能知道三教的阴谋。”
其实,苏幕并不是很在乎庄安策和西林弟子在筹谋什么?
也并不是很在意逍遥派的灭亡有庄安策的一份。
他所关注的是,庄安策这小子随时有可能来取他的小命。
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放在外面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莫千与认真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说道:“你确定仅凭我们两人能够制服他?”
白天死去的小偷,苏幕失去的头发,直到今夜庄安策的出现和提议,让她也觉得动用更加直接的手段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建木之中的事情已经证明,庄安策此人只要稍微有一点机会,便会痛下杀手。
再者,他口中的巫炫既是巫神教第八巫王弟子,可见其份量之中,他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对方?
先前庄安策同他们所讲的调查过程太过粗陋,这让莫千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两个还不够吗?”苏幕心想白天面对赵知棠的你多么强大啊。
莫千与轻轻摇头道:“这里是京都,即便他所说的地方距离朝歌有一定距离,可是钦天监、风闻楼、大理寺,还有西林都会观察着朝歌周围的动静。”
“若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庄安策制服,就会引起各方强者前来,届时我们如何解释?”
她并不是没有自信抓住庄安策,而是手中没有针对庄安策的实证,且庄安策身份还颇为特殊,若是被人发现同门相斗却说不出一个正当理由,蜀山也会为此对他们做出惩罚。
可惜,囚天伞已经布置到了周三的茶楼。
苏幕细想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去了。”
“为何?”
“急的是他,我们又不急,”
苏幕笑道:“而且我们也没法保证他就不会狗急跳墙,如果他完全不顾朝歌这座大城,又或者在那个地方布置下如囚天伞这样的空间,我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莫千与认真说道:“若当真要见面,地方就应该由我们来定。”
“不错。”
......
苏幕决定,行险杀死庄安策!
在建木之中只不过是看见他使用逍遥派功法,只是怀疑莫千与可能告诉了他自在山的事,就对他下杀手。
将这样一个人放任不处理,绝对不符合他的风格。
之前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实力差距太大,不得不妥协。
当然,他现在也只是炼气圆满而已。
所以,苏幕并不是要在今晚杀死庄安策。
首先自己需要寻找突破炼神的契机,其次需要尽快学会展开囚天伞,最后需要准备一些强大的符箓,丹药。
于是。
当夜苏幕没有睡觉。
此前在若神山上,他用神冥鼎收取了天地间很多的水灵乱流,可他却一直没有使用净灵珠将之炼化。
真元强弱,并不代表境界高低。
某些炼神境的真元虚浮不堪,可能连炼气境修行者的真元都比不得。
这便是走在修行前面的前辈们常说,不要踏过破境的门槛就跨过去。
绝大多数时候,在破境时自身的根基都是需要打磨的。
水灵乱流穿过水灵珠,化作极为纯净的真元汇入苏幕早已经浩瀚的黄庭气府。
苏幕运起神冥鼎的力量,将浩瀚的真元再一次进行压缩。
事实上,他已经如此这般做过很多次,如今他的真元强度已远远超寻常炼气境修士,而且他的真元之中本身就蕴有纯阳剑气,单是真元的锋利程度,就可以轻松斩杀一名炼气初境的修士。
完成真元的修炼后,苏幕尝试着寻找炼神的门槛。
是的,苏幕虽完成了五气朝元,可他始终无法汇通灵台之地开辟藏神之府,从而开启炼神之路。
运起五气,苏幕再一次尝试着,最后依然失败。
“恐怕真的是神冥鼎的缘故,”
苏幕想着,五气之中,精、神、魂、魄、意五气,他所欠缺的便是因神冥鼎导致的神意不足。
......
翌日,朝歌城的天气变得雾蒙蒙起来,穿行在街道上的风也变得猛烈许多。
由于庄安策的出现,他们不得不将针对周三的计划往后延。
没有今晚的行动,气氛自然也轻松了许多。
当苏幕洗漱好的时候院中已经摆满了饭菜,檀如苏一如既往的吐槽苏幕睡懒觉。
温道言一如既往的相信大师兄晚起一定有晚起的理由,不然为什么大师兄的修为始终领先他们。
就在苏幕准备坐下时。
院外来了一位几千天见过的人,正是宫中的太监宋公公。
他还是像上一次,眉宇之间蕴着些许的不耐烦,进入院中便从托班中拿起圣旨,“蜀山弟子苏幕接旨!”
声音一如既往的尖细。
比起上一次被传唤入宫,这一次苏幕几人的惊讶丝毫不输上一次。
“公公,这什么情况?”苏幕道。
“跪下接旨!”宋公公加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