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吗？”九梨往前一倾。
倏然拉近的距离，让时砚清晰地感受到，她喷洒在脸上的呼吸。
他滚了滚喉结：“嗯。”
就在他以为，她会问一句‘你觉得我怎么样’的时候，他筷子上夹的那块肉，不见了。
“你也很好看。”九梨含糊不清地夸着他，一双凤眸微弯，细碎的光影如星光铺洒。
她又一次试探了他的底线。
时砚不傻。
但他没办法对她生气。
他收回视线，就着她咬过的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神情自然，仿若没当回事一般。
实际上，他的心早就乱了。
“时砚，我要回家了。”再过会儿，他就要拍戏了，九梨一个人在这待着也没意思。
“我送你。”
时砚一打开房门，就撞上了关洁。
她看了一眼九梨，莫名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砚哥，你要出去吗？”
时砚颌首，侧身往前。
他把垃圾袋扔进不远处的圆桶，放慢步伐，与她漫步在夕阳下。
“你穿高跟鞋不累么？”两次见她，她都穿着将近五厘米的鞋。
“不累。”九梨贴着他的手臂，主动汇报行程：“我明天要去临市出差，周六回来。”
“周六我杀青了。”
“那能加个微信吗？”
看她都把二维码打开了，时砚也没办法拒绝，唯有扫一下。
他摁熄手机：“在外面注意安全。”
“你要想我。”九梨的声音很轻，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时砚转移话题：“开车了么？”
“开了。”九梨摸出钥匙，一走出横店便在他的注视下，打开车门。
她摇下车窗：“时砚。”
“嗯？”
“等我回来。”不能有别的妖精。
她两手扒在车窗边，仰头望着他的时候，平白惹人生怜。
时砚无奈地笑：“到了说一声。”
他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那颗心仿佛比之前更暖了。
回到片场，关洁找着机会八卦：“砚哥，她长得好漂亮啊，该不会是你圈外女友吧？”
“不是。”时砚擦了一下茶几。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关洁一直在玩手机，看着茶几上的油渍，都没想过帮忙收拾。
“真的不是？”
“你没事做么？”
“有。”关洁讪讪地摸着鼻尖。
她去外面问了一下，他今天开拍的时间，又走到他面前：“砚哥，我家水管爆了。”
“前天不是刚爆过？”
“......没修好。”
谎言太过拙劣，时砚都不想拆穿。
他微垂眼帘，骨节分明的指尖翻开剧本，淡淡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家休息吧。”
“我不用过来了吗？”
“嗯。”
关洁的眼底闪过一丝雀跃。
她拎起凳子上的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往另一个片场，跟着她刚接手的艺人。
她走后没多久，唐溪就拿着两杯咖啡进来，笑盈盈道：“砚哥，你还在看剧本吗？”
“有事？”
“这是我让助理买的咖啡。”
时砚看了一眼，没有去碰的意思。
他的漠然与疏离，让唐溪的心底极度不平衡，她掐了掐掌心：“剧组每个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