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咯咯笑成小孔雀，就差开屏露出甜馅让他狠狠舔一口。
粉白下巴朝他一翘,娇笑道：“你先拜师。至于那个风老头，毁了我辛苦得来的黑暗之力，我收了他做我的暗力源。我保证，他永远不会妨碍我们的师徒关系。”
这时候，风易初断断续续说道：“小友…别上她的…当，她都一百一十三岁…黑暗控制了…她的灵识，她已经…不是…人类，是欲望本体，快…逃，”
两只小鸟本来温情脉脉，偏来一只乌鸦在一旁呱噪，毁了交.配的好气氛。
让人兜了家底，小落又羞又怒：“风老头，你是在找死！”十爪如利鬼，血色漩涡吐出阵阵血色浓雾,将风易初魂体团团裹住。
她像租了一身名牌扮名媛，让人扒光了，这戏还怎么唱，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一边如厉鬼般催动黑暗原力，一边扮小清心急着向凡罡解释：“弟弟,别听那老东西胡说，姐姐有黑暗原力滋润，活一千年都一样青春靓丽。一百多岁还是小苹果，没准你还会嫌姐姐青涩。”
在乱纪元，人类科技已经高度发达,永葆青春并不难，只要在治疗箱中一躺，启动细胞修复治疗，基本可以做到日日都是青春期。
至于修补，激素恢复，去除毒黑痕迹早就实现了。
当然，要有足够的钱。
二八和八二，生物体可以做到上没有太大差异。
也因为如此，年龄差距已经不重要。
只是人体是大自然最复杂的生物工程，想完全复原如初，技术上还是做不到。
比喻，心理上，灵魂上，气质上等等内涵性的无形东西，就不是科学手段能够弥补的。
所以，人类还是保留着对自然美的追求，对撞脸始终带有歧视和抗拒。
尤其有权有势的阶层，更喜欢青涩的原味，不喜欢老司机。
看到小落神思开始紊乱，是时候打乱这种节奏了。
凡罡褪去作呕的面具，露出一脸鄙夷：“老巫婆，你身上的老人臭令人作呕！”
情绪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小落顿时措手不及，怔怔问道：“什么老人臭？姐没有，姐修习长生天，芳颜永聚，全身如豆蔻，体香流于本质，哪来老人臭？”
第一步麻痹，就是为想浑水摸鱼，那就让水更浑一些。
他骂道：“你不但有老人臭，还老葱装大蒜扮嫩，拿块镜子照照，不吓死也得羞死。臭不要脸的，看到你都想吐。”
他平日里是个闷葫芦，没想到生死关头，骂人还骂得挺溜的，是块吵架的好材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落修炼长生天，向来对自己的颜值十分自负，贱男人见到那个不是狗哈拉往裙底下钻，几时受过如此奚落。
小落气急败坏大声斥道：“住口，住口。”脸色一沉，就象降下一团乌云：“臭小子，不依照我的明灯指示，就只有死路一条。给你生路你不要，姐就养你当魂宠，天天拆磨你。知道什么叫魂宠吗？嘿嘿，没学过吧。就是你的肉体死了，灵魂当我的小宠物，让你跪就跪，让你舔你就舔。到时候，你会知道死是一件快乐的事！”
凡罡听得全身毛孔一个个像黄豆浮现，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瞥眼看到风老魂体在血雾中若隐若现，这说明小老巫婆此时心海不平静，控制力暂时弱下来。
魂体战技需要在内外视境二条时间轴上不断瞬移，也要求内五识和外五识保持空明。
一旦心思紊乱，这种切换自然晦涩下来，魂技就没有那么流畅。
这就是机会，胜负在此一举。
他不再理会小落的呱噪加恐吓，关闭外五识，进入内五识。
在内视境铺开阿奇娜关于狂灭的记忆，作为简单智慧生物，魔狼的狂灭魂技并不复杂，分为四步：
第一步：锁定，用心眼锁定天眼。
第二步：开窗，在意识墙打开窗口。
第三步：搭桥，用精神力驱动意识云，在窗口和目标意识墙之间搭起一座意识通道。
第四步：破壁，破开目标意识云墙。
对于魔狼，后面就无需阐述，进入目标意识空间，当然是去毁灭，然后美餐目标的肉体。
他开始第一步，定锁。
以心眼锁定天眼。
阿奇娜不过是一只畜生，只有低端智慧，记忆中对天眼的理解有限。
它们的魔攻都是遗传记忆，所知有限。
现在，只能靠自己所学去理解。
心眼和天眼是两个玄学的抽象概念。
心眼，即内五识的心之眼，这一点，在《控物术手记》中有记述，比较好理解。
而天眼，《控物术手记》历代精神师并无提及。
凡罡在基地禅坐的道家书籍中找到记载。
道家认为，世间万物都有天眼，俗称第三只眼，以智启之，以慧明之。
老师说过，魂体物形之后就是物种，魂体藏于内，物体形于外。
综合精神师修炼，可以认为天眼是内五识和外五识的共同通道。
内五识以天眼感知外视境，外五识通过天眼窥探内视境。
魂体和物形共识于天眼，即为精神师觉灵境的内外共像。
看来，想进入别人的意识空间，也只有华山一条道，就是天眼通道。
狂灭攻击，后面三步开窗，搭桥，破壁，就有点像在两个意识空间之间建造一个隧道工程。
而锁定，就是先勘测，画好施工画纸，让工程更准确。
望着空中小落，她的天眼在哪里？
目前自己接触过的精神攻击有五次。
第一次在壶口，由阴霄发起，那时是一群死神，自己以意志力化解。
一次是在走马川外峪口，红魔蝙蝠发起，那时宫九燕射来一箭，打断了红魔蝙蝠的攻击。
两次是哥桑不知不觉发起，是两条小精虫，老师帮他挡了。
这四次都毫无征兆，不知道攻击位置和手段。
也不奇怪，那时他对魂体战场并不了解。
最后一次是狼王瓜依多，对啦，它那束金光，是射向额头。
还有狼皇墨索菲尔，对瓜依多的那束红光，也是射入它的精神之眼。
天眼在额头，在两眼之间！
我真蠢，道家多有记载，他们开天眼的仪式就是在印堂位置。
智以启之，慧以明之。
人类精神师，是有大智慧之人，可以帮助有缘人打开天眼。
他望了望悬浮在内视境中小落那张皎白苍茫的雾脸，露出一丝坏蛋的笑意。
玄学一道，修习多为顿悟，有人穷一生不可得，有人因缘际会一通百通，这就是机缘。
所谓锁定，就是找准目标天眼。
魂体无法在意识空间之外存在，所以才需要在跨意识体之间建起一条意识云桥进行保护。
接下来的开窗，搭桥，不外就是意识云的驱动。
如何驱动意识云？
道家上称为意念力，心之所指，意之所至，说白了，精神师叫意识云，道家叫做意念，异曲同工，不同叫法而已！
这一点不难，在灵异调查局，为了消除心内的恐惧，天天打坐，干的就是集中意念这件事。
他用流氓的眼神盯着小落的额头，收敛内五识，屏心静息，五识归一，锁定那粒朱砂位置。
心之所指，意之所至。
意识云墙上，凹下一个漩涡，带动周围意识云流慢慢旋转起来，涡口迅速扩大，就像虹门拉出屎那一刻一样，裂到容身大小停下，窗口打开了。
意识云墙出现凹陷，意识云疾速向缺陷填补，这是主体意识的本能。
意念力，在这里就是涡漩之力。
意识云是魂体的保护，阻绝内外两个空间，自然而然跟着封住隧道外墙。
涡漩在加速，凹陷在加深，意识云墙急速流转。
内视境中，他的影像额头，一条白色尾巴旋转出来，迅速向小落额头朱砂延伸。
速度很快，快过基建狂魔无数倍，刹那间连接上了。
看着可视球中横在他和小落之间的那条白雾桥梁，隧道工程建成了。
他计算一下：外视境工程长度18米，按土方量计算，用去意识云36立方，消耗精神力5点。
接下来，就是狂灭的最后一步：破壁。
凡罡拔出莫测刀，刚想瞬移进入意识云桥。
就在这时，可视球中，一道黑气从小落额头流出，只是一眨眼功夫，横跨在空中的白雾桥就变成黑色的。
云桥出口，丝丝阴冷倒灌进来。
小落倚在出口处，像一条白月光，讥笑道：“小魂宠，你实在太令姐姐惊讶了！还会狂灭魂技，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
待看到他手中的刀，愣了一愣，略显惊讶地说道：“你也有魂器？小哥哥，姐姐爱死你了。”
魂器在手，即为神明，她却不是很在意，迷离眼神总是舍不得离开男性刚阳的地方。
凡罡意识到，他的狂灭被反噬了，这是他之前分析的反噬三种情况之中最坏的一种：对手魂体战力远远高过自己。
在自己意识空间，还有路可退吗？
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硬着头皮，密念收回云桥，准备截断她的归路，来个同归于尽。
如若失败，大不了就被夺舍。
而她，女心男相，下场只会更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