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气息，朝着姜月反噬而来，即便是她如今的实力，也根本无法对抗这不死经的力量。
姜月被迫后退，看向裴衍。
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帮助他。
“走吧。”裴衍摇了摇头，道：“我，出不去了。”
姜月身子一僵，她咬咬牙，道：“此前你明明已经好转，为何忽然又……”
她无法理解这一点。
到底是什么，让裴衍体内不死经的力量再度占据了上风？
裴衍并未回答，只是转过身去。
姜月皱着眉头，却忽然注意到，裴衍的袖口，有着一丝血痕一闪而过。
“那是？”姜月心头一跳。
“剑伤？此前你身上并没有伤势，那剑伤从何而来？”她急忙追问道。
裴衍却并不回答。
“在那阵法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月继续追问。
然而，裴衍只是沉默以待。
姜月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微微沉吟，只是将吕晓涛给她的那一块石头取了出来。
“这是吕晓涛让我转交给你的。”她沉声道：“吕晓涛，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日在那熔炼阵法之中，你救下了几个弟子，他便是其中之一，正是他取到了这一块石头，才帮忙破解了阵法。”姜月不管裴衍是否在听，只是继续道：“他始终都相信，你可以重新回来。”
她那将石头放在一旁，道：“我也相信。”
说罢，她才是抱着娇娇，转身离开。
“喵呜……”
这当口，娇娇轻轻地唤了一声，却是看向裴衍所在的位置。
姜月心头一动。
娇娇对裴衍，似乎是没有任何的敌意，也没有任何的恐惧。
离开小塔，姜月给娇娇又是喂下了几枚丹药，才是问道：“娇娇，你可记得，此前在小塔之中，发生过什么？”
娇娇茫然地摇了摇头，而后又是蜷缩在了姜月的怀里，显然是还有些畏惧的样子。
姜月知道，娇娇恐怕是因为受创，遗忘了一些事情。
目光再度落在小塔之下，她不由得心中疑惑。
这小塔的掌控权，已经被抱石长老交给了自己，按理说，不会有其他人可以开启才对，应该也不会有人进去。
可裴衍手上的剑伤，以及他异常的情况，又让姜月难以判断。
心情烦闷之下，姜月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几日下来，裴衍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姜月想要过去看望，却又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说，又帮不上任何的忙。
娇娇的身体已然恢复，却还是每天趴在小塔旁边，似乎是想要进去。
“你不害怕了吗？”姜月好奇问道。
娇娇只是抬头看向她，似乎是有些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状，姜月无奈一笑，便是带着娇娇再度进入到了小塔之中。
而此时，这里却比起之前，显得正常了不少。
裴衍似乎是正在修行，而那一块看似是无比普通的石头，正悬浮在裴衍身旁，有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运转在周围。
似乎是察觉到了姜月的靠近，裴衍睁开眼，那石头则是落在地面上，看起来毫无任何气息。
再度见面，姜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裴衍则是点头致意，沉吟了片刻，才是道：“娇娇好些了吗？”
说话间，娇娇已经跑了出来，来到了裴衍身旁。
裴衍想去抱它，却又有些迟疑。
“此前，并不是你伤了娇娇，对吗？”姜月略微迟疑，还是这样问道。
裴衍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姜月追问道。
裴衍略微迟疑，道：“我不确定。”
姜月心头一跳。
难道，真的有人进来过？可这小塔，何人可以进来？
“时衡曾说，在仙人阵法之中，你曾经对他动手，是真的吗？”姜月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
此前因为裴衍混乱的意识状态，姜月并未问起此事，只当是当时裴衍神智被那另外一个神魂掌控所为，但现在，她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提起这，裴衍眉头皱起。
凌乱的记忆，冲击着他的意志，让他头疼难耐。
越是靠近这一段记忆，他便是越靠近那一扇大门背后的东西。
“或许是这样。”他摇了摇头，道：“我记不清了。”
姜月看得出来，裴衍对自己还是有所隐瞒，但那是为什么？
“那你还记得，你消失的那些天，在什么地方吗？”姜月问道。
裴衍身子一僵，随即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后退了一步。
“不，不！”
他的身体周围，凌乱的气息蔓延出来。
娇娇发出有些惊慌的叫声，退到了姜月的身旁。
姜月心头一跳，知道裴衍的意志又快要失控。
她急忙后退，而在此时，那一块石头，却是散发出温和的气息。
在它的影响之下，裴衍的气息，逐渐稳定了下来。
这般奇特的景象，让姜月也是惊讶不已。
片刻之后，裴衍恢复了常态，摇了摇头。
“你先不必多想那些，等以后，再想也不迟。”姜月赶忙道，生怕裴衍再度受到影响。
裴衍轻轻颔首，道：“这几日，我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了。”
“吞古天功，能够炼化一切法门，若是我可以将不死经纳入到吞古天功之中，便是可以将它彻底控制住。”裴衍沉声道。
姜月闻言，也是欣喜不已。
“若是如此，那太好了！”她惊喜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告诉我。”
“修行之事，恐怕……”裴衍微微一笑，道：“你刚入内门，应该还有不少事情，不必管我。”
姜月一怔，道：“你知道我进入内门了？”
她进来之后，还未跟裴衍提起此事。
裴衍眼神闪躲了瞬间，道：“算算日子，今日是弟子考核之日，以皎皎的天赋，通关不在话下。”
所幸，姜月并未多想，只是一笑，道：“今日，的确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吕晓涛他……”
姜月将今日之事情，都是告知了裴衍。
听罢之后，裴衍似乎也颇为惊讶。
“镇宗长老，出现了两位，看来所有人对这一次考核，都分外在意。”裴衍笑道。
“是啊，可惜……”姜月轻叹一声。
裴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是道：“有师尊的传承，内门外门，何人收徒，对我都不重要。”
姜月轻轻颔首，但总归有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