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长老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莫凡若有所思。
思忖片刻，他转头望向刘惜言，疑惑询问道：
“妖魔法则之力消散，那两具尸体已经没有威胁，不留着当标本么？”
闻言，刘惜言摇头一笑，道：“没有必要。”
“为何？”莫凡不解。
毕竟生前是至强之上的生灵，他觉得多少有点研究价值。
“走吧，这边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剑阁。”刘惜言转身，向着剑阁方向走去。
莫凡凝了凝神，迈步跟上。
一边走，刘惜言一边道：“你或许觉得至强之上的妖尸魔尸很珍贵，实则不然。”
顿了顿，刘惜言继续道：
“实际上，这么多年下来，人族已经在各种遗迹中发现了不少古尸，人族妖族魔族都有。
“从各项检测数据来看，这些尸体活着的时候，无一例外皆是至强之上的生灵。
“或许也只有至强之上的生灵，死后无数万年都能躯壳不腐朽。”
说到这的时候，刘惜言眸中闪过一抹向往。
她不仅想成为至强。
还想成为至强之上。
修行道路，没有终点。
她也不会停下脚步。
凝了凝神，刘惜言继续道：
“像我们藏剑峰封印空间那两具妖尸魔尸，还保留法则之力的，其实还是第一出现。
“若非如此，上面也不会同意派至强过来。
“可惜的是，不管是剑道法则之力，还是妖魔法则之力，最终都消散了。”
说到这，刘惜言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认真看着莫凡。
“怎么了长老？我脸上有花么？”莫凡挠头，心跳不自觉快了几分。
他总觉得刘惜言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没事。”刘惜言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同时道：
“对于那些尸体，人族做过很多研究，遗憾的是并没有多少发现。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再关注，上面认为它们没有多少价值。”
“原来如此——”莫凡恍然。
想了想，他又道：“但这次是保留了法则之力的尸体，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确实有这种可能。”
说到这，刘惜言犹豫了一下，思忖片刻后道：
“实际上考虑到潜在风险，这两具尸体无论如何都是要毁掉的。
“当然，在此之前也会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也是至强过来的目的之一。”
想了想，刘惜言继续道：
“如今法则之力消散，妖尸魔尸对上面的吸引力也就小了，自然不会再请至强过来。”
说到这，刘惜言没有再开口发出声音，而是传念道：
“不过学府还是决定截取部分妖魔尸体，送到帝都生命进化研究所去。
“这事由白师祖叔负责，属于机密，只有我们几位长老知道。”
笑了笑，刘惜言继续传音道：“倒也不算秘密，考虑到你为学府做的贡献，将这些告诉你也无妨。”
“呃？”莫凡挠头，有些想吐槽。
不算秘密，那为何要要传念，不直接说？
似乎看出了莫凡心中所想，刘惜言解释道：
“这属于至强之上的研究，确实属于机密，小心点也好，你也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莫凡点头答应。
“那便好。”
刘惜言展颜一笑，仰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一脸愉悦道：
“今天天气不错，日子也挺好，要不把拜师礼完成一下？”
说着，刘惜言扭头望向莫凡，眨巴眨巴眼。
“呃——”莫凡挠头，讪讪道，“这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你不是决定要入剑阁了么？”刘惜言疑惑。
“啊这——”莫凡傻眼。
我什么时候决定要入剑阁了？
我只是在剑阁住了一晚啊……
“莫非，你想返悔？”刘惜言蹙眉。
“长老，那啥——”莫凡欲言又止。
“说。”刘惜言干净利落，惜字如金。
“我觉得这事得和我师父商量一下，您说是不是？”莫凡小心翼翼道。
“我觉得不用商量，只要你意愿坚定，其他的由我来搞定。”说到这，刘惜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嘶——”莫凡倒吸凉气。
刘长老该不会是想要和许师父决斗吧？
不至于，不至于！
想到这，莫凡连忙道：“长老，我还是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因为我影响各峰团结！
“所以，我暂时还是待在赤霞峰，等我师父回来再做打算！
“我还有事，先走了，长老告辞！”
莫凡快速说完，飞剑都来不及祭出，直接施展御风，破空而去。
“呃……？”看着莫凡消失在天际的身影，刘惜言脸黑了黑。
最终，她无奈摇了摇头：“这家伙，用完就跑——”
“五盒抹茶小蛋糕！”她将精神凝聚成束，对着莫凡消失的方向传念。
“没问题！”天边传来微弱的精神波动。
“哼哼，这还差不多。”刘惜言欣然一笑，也不回剑阁了，转身向着山崖边走去。
“继续养剑！”
…………
赤霞峰。
莫凡洞府。
距离封印空间风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莫凡一直在为晋升天命做准备。
晋升天命，需要感悟的是势。
因为晋升又太快，那段时间又太忙，莫凡一直没有时间去悟势。
现在闲下来了，认真一感悟，才发现势也没有那么难领悟。
莫滢滢为了领悟势天涯海角到处跑，观山观海观星辰。
甚至都跑到万界山那边去了。
但是也一直没能领悟势。
最后还是无敌体质开挂，直接和天地间的法则之力产生共鸣，才让她领悟了势，顺利晋升超凡。
对于莫凡来说，却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这半個月他只是随意在学府逛了逛，各峰四处看了看，和韩躺以及王阳喝了点酒，去流光峰拜访了一下顾水月，心中便有了领悟。
之前还比较朦胧。
但今天早上一起来，莫凡看着闪闪发光，通体如琉璃的旭日峰。
再回想傍晚，红霞弥漫整个玉虚学府的赤霞峰。
他便一下想通了。
所谓悟势。
悟的是什么？
他其实查阅了很多资料。
也问过各峰峰主。
得到的答案都很统一：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等你感悟了，自然而然就会。若你还没感悟，你就是还不会，没有捷径可以走，只能顺其自然。
莫凡对这个说了跟没说的答案，一直很蛋疼。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个说法很正确。
确实是一种没有办法描述的状态。
自然而然的，莫凡便领悟了势。
心念一动，他的指尖便浮现出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
轻轻一划，空间震颤，出现波纹，如涟漪般荡漾开去。
指尖向前，空间如流水般分开。
这一刻，莫凡的武道基胎自动显现出来，快速运转，刹那间就变得凝实了一些。
武道基胎轰鸣，在莫凡的操控下，缓缓浮现出来，照映现世，散发出朦胧的星光。
这一瞬间，通过武道基胎，莫凡感知到了天地间最初始，同时也是最微小的能量结构。
天地万物，将其一步步分解，分到无法再分后，便会呈现出这样的能量结构。
当你能够感知到这样的能量结构时，你便能尝试沟通天地间最质朴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势。
山有山势，水有水势，风有风势，火有火势，天地万物都有势。
火山喷发是势。
海啸奔腾是势。
星辰泯灭、万物凋零都是势。
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十分渺小的。
只有感知天地间最初始的能量，沟通天地之间的势，借助天地间的势，人的力量才能突破限制。
“呼——”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的同时，莫凡也快速调动天地间最初始的能量改造自身，提升生命层次。
霎时间，莫凡的血肉、骨骼、器官、细胞都在疯狂吸收着天地最初始的能量，疯狂进化。
这一刻，莫凡浑身冒着金光，迸发出恐怖的威压，如同自九天而下的战神。
顷刻间，莫凡的骨骼和血液都向着金色方向趋近，似乎要进化出金骨和金色血液。
这也是天命生灵的特征之一。
金骨和金色血液出现后，生命层次将大幅度提升。
这时候，生命强度能够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金骨化完全的天命生灵，即便只剩下一小截指骨，也能重新生长出血肉，构筑出新的完整的躯体。
所以，想要灭杀完全金骨化的天命生灵，需要将其轰得渣都不剩。
当然，完全金骨化时，也意味着天命之路走到了圆满，对应的境界便是天命巅峰。
天命巅峰之下，倒是没有如此神奇的威能。
时间慢慢流逝，进化很快便饱和了。
唰的一下，莫凡身后的武道基胎缓缓消失。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金光暗淡下来。
除了血液里和骨髓里还流淌着些许金色外，其他方面依旧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握了握拳，认真感受着躯体变化，莫凡觉得自己的身躯比之前强了十倍不止。
并且除了身躯外，莫凡的精神力也被天地间最初始的能量凝练，品质几乎翻了一倍。
“如此强横的身躯，凝练无匹的精神力，再加上可以稍微调动天地之力——
“天命生灵爆发的战力，超过超凡太多。”
莫凡有些唏嘘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为何会说天命之下皆蝼蚁了。
因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生命层次的。
凝了凝神，莫凡用意念连接湛蓝虚拟面板，查看自己的属性信息。
【姓名：莫凡（+）】
【修为：天命一重（+）】
【功法：先天功·筑基篇、敛息术、养剑诀（第三层）、归元剑典（第三层）、紫玉生烟（第三层）】
【武技：金刚拳·筑基篇、御风、金身诀（第三层）】
【特殊能力：炼丹术（小有所成）、法阵（大宗师）、场域（大宗师）】
【存储空间：无限】
【可用属性点：172.3万】
修为顺利突破到了天命一重。
可用属性点半点没有减少。
如莫凡所料，修炼的那些绝世秘篇也都集体突破，进入到了第三层，战力大幅度提升。
莫凡估摸着，种种加成之下，即便他只是初入天命，怕也能吊着天命巅峰打。
值得一提的是。
领悟势后，特殊能力栏处，原本领悟的意，没有再显示出来。
莫凡猜测，可能是因为势是意更为高级表现的缘故。
至于势为何不显示出来？
是因为天命提升靠的是领悟势。
对势领悟得越深，掌控的天地初始力量越多，修为境界便越高。
所以，势表现在了修为栏里面。
“现在的我，还只是初步悟势，能够沟通的初始能量太少——
“等势领悟得更深了，沟通的初始能量更多了，修为自然也就突破了。
“按照我领悟势的速度，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修为才能够突破到天命二重。
“往后即便会稍微难一些，差距也不会太大——”
稍微估算了一下，莫凡微微皱眉：“这样一来，等我突破到归元境，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
“嘶，太慢了！”
想到这，莫凡倒吸一口凉气。
天命到归元就需要一年的时间。
归元到至强更难，怕是得两年，甚至是三年的时间。
莫凡脸黑了：“这样算下来，我距离突破到至强，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
莫凡傻眼：“太慢了，三四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不行，还是得加点！”
莫凡觉得心累。
他原本想着，修为天命之后，限制变强的因素不再是灵能。
那么凭借着超强的悟性，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变强，不再需要用属性点升级。
却没想到——
“还是加点舒服！”
莫凡感慨了一下，将目光锁定在修为栏后面的加号上。
唰的一下，湛蓝虚拟面板一闪，提示框弹了出来。
【修为：天命一重（+）（172.3万/100万）】
莫凡：“？”
看着提示信息，莫凡脸一下黑了。
“太离谱了，天命之后的加点好吓人！”
不过吓人归吓人，莫凡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加点。
尽快变强才是王道！
他想通了。
属性点留着也不能当饭吃。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人在家中坐都有可能被天外飞来的大掌拍死。
哪天运气不好天降横祸死翘翘了，要是还留着几百万属性点没用，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既然如此，那么还是有多少属性点就用多少属性点。
为了节省属性点，靠自己去突破，浪费时间的行为，实属不明智。
尽快变强，危险降临的时候，才能多几分自保的能力。
同时，变强后，赚取属性点的机会也多了，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当然，也不能盲目加点。
至少得自身匹配相应的境界，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后，才能进行下一次加点，否则容易出问题。
而适应自身匹配相应境界，完全掌握自身的力量的标志，便是掀翻红衣女鬼。
这个过程倒是不长，每次突破后，大概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莫凡就能反败为胜。
一边想着，莫凡一边凝聚精神，在修为炼后面的加号上轻轻点了一下。
轰隆一下，莫凡身躯立即颤抖了起来，武道基胎自动浮现出来，快速凝实起来。
这一次，并没有能量从未知空间汇聚过来。
而是冥冥之中的一些感悟突然出现在了莫凡脑海之中。
那些感悟正是关于势的感悟。
仔细接受、理解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感悟，莫凡吐槽起来。
“这种状态，好像和滢滢利用无敌体质，和大道产生共鸣没有多少区别——”
莫凡唏嘘。
“没想到悟性无敌的我，天命之后，居然也要用这种作弊的方式提升修为，“太难了，造孽啊——”
当然，腹诽归腹诽，加点效果还是很好的。
仅仅半个小时。
莫凡对势的领悟便深了许多。
骨骼和血液中的金色也愈发浓郁，精神力也状态了一些，且更为凝练。
他的修为，悄然提升了。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莫凡微微凝神，再次看向属性信息。
【姓名：莫凡（+）】
【修为：天命二重（+）】
【……】（点击展开折叠）
【可用属性点：72.3万】
“嘶——”
莫凡吸了一口冷气。
“海量属性点瞬间下去一大半，太恐怖了！
“不行，得想办法再去一趟秘境！
“没有属性真没法活——”
莫凡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想安安静静苟着变强根本不可能。
原本赚了三万多元石，还以为要属性点自由了，却没想到两三下就用完了。
“这消耗太可怕了——”
这样想着，莫凡用意念连接系统空间，找到了那一堆还没有被吸收转换的元石。
原本想着属性点多，一时半会用不完，他便把这些元石暂时存了起来。
却没想到这么快属性点又不够用了。
“还是把它们转化为属性点吧。”
深吸了一口气，莫凡对着那堆元石丢了个鉴定术过去。
【发现下品元石*13274，可吸收转化为属性点，是否吸收？】
莫凡把其中74枚元石分出来备用，将其余的元石吸收。
唰的一下，一堆元石瞬间消失，属性信息再次发生了变化。
【可用属性点：204.3万】
可用属性点由原来的72.3万，涨到了现在的204.3万，瞬间又丰满了起来。
快速扫了眼属性信息，莫凡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修为栏后面的加号上。
“下次加点，需要多少属性点？”
很快，提示信息弹了出来。
【修为：天命二重（+）（204.3万/100万）】
依旧是一百万，和上一次加点消耗一样。
看到这个结果，莫凡松了一口气。
和他想的差不多。
天命境的突破是靠感悟势。
虽然越到后面难度会越大。
但是每一次突破需要的感悟量是一样的。
而加点参考的是量，而非领悟难度。
所以，莫凡猜测，天命十境，都是一百万加点一次。
“这是个无底洞，得想办法再进一次秘境，跑军营去搜刮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