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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一边苦苦思索，一边伏案疾书，很快，一沓以厚重竹纸书写的计划书，便已成型。
赵旻仍依照这时代的习惯，以绳索、封泥将其捆缚封好，放到几角。
在赵旻看来，凉州的问题绝不仅仅是韩遂、马腾割据，也远不止羌族不服管教、肆意掳掠…
至为关键的问题，在于大汉朝廷在凉州，已彻底失去公信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问题绝非三年五载便可根治。
东汉朝廷三弃凉州，直接导致凉州与朝廷、中原之间被强行割裂。
甚至从曹魏起，直至隋文帝杨坚登基称帝，在这近四百年中，陇右乃至凉州，均未得到稳定发展。
赵旻所能想到的，也只是从思想上加强凉州人归属感、从经济民生上提升凉州人幸福感这两条途径而已。
此计策能否成功，赵旻也不确定。
因为这是距现代近两千年前的汉末三国时代，这个时代生产力极其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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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旻尚不知…
左贤王已经被刘晔的毒计，以及乐进、夏侯渊和张辽的勇猛打哭了。
赵旻轻叹一声，缓缓起身，负手踱步。
他的心有些乱。
远征匈奴之战，是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未亲自率军指挥的第一场大战。
因此，赵旻有些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送温暖之人莲步轻移，款款出现。
步练师如解语花一般嫣然一笑。
“夫君是在担忧叔父大人？”
心乱如麻的赵旻抱紧佳人，如迷途游子看到了指路明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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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步练师的两盏灯确实既大又圆。
赵旻大力嗅着佳人身上那极为熟稔的兰麝幽香及淡淡酒香，微微颔首。
“乖宝儿，旻担忧匈奴人据寨固守，使大军陷入泥潭。”
兰心蕙质、如花解语的步练师准确把握住爱郎的心理。
妹子虽茶里茶气，又勇于追求爱情，但其人本质并不坏。
其人将樱唇附到爱郎耳畔呵气如兰。
“夫君勿忧，即便夫君未亲征，叔父大人亦定可传回捷报。
此番两位叔父大人、中护军、骁骑将军，以及神行将军皆在，又有令君族侄及子扬先生出谋划策。
众猛将、良相齐心协力之下，或可有夫君九成水准，如此，与夫君亲征何异？”
步练师这张小嘴儿…一如其人那水蜜桃一般的相貌和体态般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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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历史上孙权后宫佳丽虽极多，其人却独宠步练师一人。
赵旻心情登时转佳，忍不住品尝那如水蜜桃般的樱唇是否多汁…
步练师却轻轻推开爱郎，妹子以贝齿轻咬樱唇，欲拒还迎道。
“夫君…妾今晚仅可服侍夫君半宿…”
赵旻迅速冷静下来。
“有宦官随侍？”
步练师轻点螓首：“夫君，乃赵常侍也。”
赵旻“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赵常侍是伏寿的心腹。
赵旻突然生出在外偷吃时，被原配抓个正着的心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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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儿，既如此，你又如何至此？”
步练师嫣然一笑：“夫君勿忧，妾自有办法。”
旋即其人神色黯然：“可惜…妾仅可服侍夫君半宿也…”
她话音未落，便被爱郎横抱至屏风后的软榻之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乖宝儿，你我不可再耽搁。”
步练师趁赵旻不注意，露出一个狡黠无比的笑容。
赵旻丝毫不知，自己正被宫中两大美女玩弄于股掌之间。
万幸这两个妹子都没有什么坏心思。
也对。
伏寿也好，步练师也罢，她们都是在勇敢地追求各自的爱情，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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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就在远在塞北的远征将士们尽情享受美酒和美食之时，赵旻也在尽情享用着乖巧可人、可盐可甜、可以随意解锁新姿势的水蜜桃。
偏偏，这水蜜桃不但甘美诱人，而且多汁。
至丑时初，一声长长娇吟之后，步练师虚脱一般趴在软榻上，不住娇喘、香汗淋漓。
妹子喘息道：“夫君…妾必须尽快返还，迟恐败露焉。”
跪在妹子身后的赵旻吓了一跳。
其人忙不迭地为妹子擦干身子，嗔怪起来。
“万万不可！乖宝儿，你且歇一歇，稍后再出门。”
此时若步练师出门，确实极为危险。
马上风，了解一下。
于是乎，赵旻仔细地为妹子擦干香汗，又一边温存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妹子裹得严严实实，方才依依不舍地送妹子进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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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满满的妹子，临走时还不忘带走已溻透的亵衣亵裤…
妹子来时，已经做足了准备。
各类清洁用品及替换衣物，样样俱备。
临走时，妹子还不忘娇滴滴地来一句。
“夫君…妾若生女…夫君当如何？”
赵旻忍不住吻上妹子樱唇，柔声道：“乖宝儿勿多想，无论男女，旻皆宠之。”
妹子赏给爱郎一记香吻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赵旻目送佳人离去，心中再次怅然若失。
为遮掩自己“秽乱宫闱”的大逆不道之举，赵旻虽已疲累至极，却仍不敢入睡。
其人打起精神，写下一份食品工坊的排产计划书后，方才熄灯和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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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榻上满满的“水蜜桃味”，赵旻酣然入睡。
翌日将至辰时（早七点），赵旻方才醒来。
其人不敢耽搁，带着昨夜的成果…当然，包括“水蜜桃味”的榻席在内，匆匆赶回卫府。
无论赵甲还是赵旭，都是赵旻子弟，赵旻这个卫将军留宿宫城外城“加班”，确实不算过于逾矩。
赵旻“加班”对象是宫中贵人的话，自然另当别论。
万幸赵旻演技一向了得，其人虽在“加班”时做下大逆不道之事，但无一人察觉端倪。
成功溜回卫府后，赵旻先将味道满满的榻席塞进自己卧房榻下藏好，方才抱着真正的加班成果，进入卫府正堂中。
自今日起，卫府每日的会议议题，都将是如何保障赵旻地盘内的黎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欢欢喜喜过正旦。
程昱、董昭、鲁肃、步骘、卫觊、赵俨…等等文臣皆参会。
驻外之人，除远征匈奴、坐镇九江者之外，至正旦时将齐返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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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之前，赵旻仍忍不住道。
“诸公以为，此番远征匈奴，某等可否得胜？”
众文臣同时失笑。
“主公但请放心，此番某等必将大胜！”
董昭笑着作揖：“主公勿忧，即便此番主公未亲征，昭以为，有一众猛将谋士在，卫府铁骑亦势必将踏平匈奴。
匈奴之兵，何能及我卫府之精锐也？遑论五员猛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三名谋士皆具良、平之大才。”
所谓良、平，即张良、陈平。
众人闻言，皆笑了起来。
赵旻暂且将此事搁置，首先抛出第一个议题。
“诸公以为，凉州之策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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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虽然许多三国小说写得越来越像明代…但有一点不可不正视：
关中及凉州，在北魏分别为东魏和西魏后，才得以稳步发展，在北周才算初步有了成果。
在此之前，无论长安还是天水等郡，都长期处于半荒废状态。
南北朝如此乱世…而无论鲜卑贵族还是汉家门阀，皆视人命如草芥。
老百姓们…对不起，老百姓在南北朝指的是门阀士族…准确来说，是贱民们苦不堪言。
所以，云某总忍不住破口大骂司马贼。
有鉴于此，没有挂，更没有系统的赵旻，才会惴惴不安，他心中也不确定，如此做到底能否改变凉州原本的历史。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二战拐点。
希特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成为其人败亡的关键点。
马上风…这个不能解释，一解释容易被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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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出汗后需要等落汗方可出门。
为避免诸君被某本火书误导，云某稍微解释一下黄巾贼吧。
顾名思义，黄巾贼，是贼！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贼！不是民，更非良善之辈！
会黄巾盛于海、岱，山寇暴于并、冀，乘胜转攻，席卷而南。乡邑望烟而奔、城郭睹尘而溃，百姓死亡，暴骨如莽。--曹丕《典论•自叙》
光和末年（西历184年）黄巾之乱，是东汉王朝灭亡的导火索。
对三国史感兴趣的诸君一定耳熟能详。
张角之乱，同年即告平定。
但黄巾余党、包括挂“黄巾别部”名号的白波军、黑山军及各地黄巾支党，却呈斑点状散布割据，一直延续至建安年间（西历196-220）。
可知张角虽死，黄巾党徒依然负隅顽抗。
其中记载最多、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盘踞青、徐之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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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徐黄巾，人众百万，与曹、刘、孙三家诸侯皆有交手。
其兵锋猖獗、声势熏天、攻城略地、杀人盈野，如蝗灾般席卷所到之处。
如此恶贼？有什么可洗白的？
按理说，一支人众百万的巨型部队，完全能够建立稳定的割据势力，如同汝南、颍川一带屯田自守的黄巾党徒。
但青徐黄巾的相关记载，却充满着“流寇习气”：即不断迁徙、不断流浪。
云某以青徐黄巾的“流动路线”为线索，叙述分析其转战迁移始末，并拣重点部分简要挖掘。
一家之言，权作抛砖引玉之谈。
贼帅张角起于魏郡，自称黄天泰平。三月甲子，三十六方一旦俱发，天下响应，燔烧郡县，杀害长吏。
以地理位置看，兖州、青州、徐州地处华北平原，步骑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其实可以大致看作同一地区。
注意：三州地理位置古今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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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今山东西南，河北东南，河南东北，即兖水（济水）流域。
青州：今山东北部和东部。
徐州：今山东南部和江苏北部。
青徐黄巾的起源，源自东汉末期的灾荒。
（熹平二年）六月，北海地震。
东莱、北海海水溢。
注意：东莱、北海皆在青州
（熹平三年）夏四月，郡国七大水。
（熹平六年）夏四月，大旱，七州蝗。
（光和五年）冬，东海、东莱、琅邪井中冰厚尺余。--《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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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东海、琅琊二郡国皆在徐州；东莱（太史慈老家）在青州。
光和五年（184）即黄巾暴乱同年，自此九州崩裂，王基倾覆。
会徐州黄巾起，以（陶）谦为徐州剌史。击黄巾，破走之。
青徐黄巾，最早受到刺史陶谦的镇压。
陶谦出任州牧为中平年间（184-189）。可知在此期间，黄巾在徐州的势力、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
会徐州黄巾起，以谦为徐州刺史，击黄巾，大破走之，境内晏然。--《后汉书陶谦传》
与陶谦一同参与镇压黄巾者，还有自兖州泰山华县流浪而来的豪桀群盗。以臧霸、孙观、孙康、尹礼等人为首。
（臧霸）与孙观、吴敦、尹礼等并聚众，霸为帅，屯於开阳。
黄巾起，霸从陶谦击破之，拜骑都尉。--《魏书十八》
臧霸还收编了一部分青徐黄巾余党，以壮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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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遂收兵於徐州。--《魏书十八》
臧霸的宗主陶谦，应该也有招募延揽黄巾降卒。
陶谦麾下的张闿（滥杀）、笮融（佞佛）等人，出身虽史无明载，但察二人流寇行径以及宗教信仰，颇有可疑之处，仅做参考，非重点，云某懒得考证。
是时英雄并起，黄巾寇暴，（焦和）不暇为民保障，引军踰河而西。黄巾遂广，屠裂城邑。和不能御，望寇奔走。
初平元年（190），青徐黄巾流浪至青州，击破刺史焦和。
焦和的信史记载很少，仅知其是个无能之辈。生卒年及仕宦时间均无载。
青州在焦和的腐败统治、及黄巾的侵略寇暴下，化作人间地狱。
初平中，焦和为青州刺史。是时英雄并起，黄巾寇暴。入见其（焦和）清谈干云，出则浑乱，命不可知。（青）州遂萧条，悉为丘墟也。--《九州春秋》
青州刺史治在齐国临淄县。由此可知，青徐黄巾被陶谦、臧霸等人击溃后，北上临淄，击破焦和。
焦和忧死。
塔读@ 《三国志》中，凡忧死、发狂而死、惊惧而死…皆为被杀，也就是隐诛。
此亦非重点，云某不挖掘。
焦和死后，袁绍表奏部将【臧洪】为青州刺史。
其人之官二年，大破贼军，所向有功，改任东郡太守。
会青州刺史焦和卒，（袁）绍使（臧）洪领青州以抚其众。洪在（青）州二年，群盗奔走。--《魏书七》
臧洪任东郡太守有史可考，当在初平三年（192），原东郡太守曹操入兖州东平国同年。
可知，臧洪赴任青州，当为初平元年（190）。
焦和应死于同年或之前。
联系上文可知，青徐黄巾在徐州、被陶谦和臧霸击破后（184-189），北上齐国，大败焦和（189）。
之后臧洪入青州（190），厉兵秣马，又击破齐国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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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齐国的青徐黄巾、又开始了流浪旅途。
黄巾十万焚烧青、兖；黑山、张杨蹈藉冀域。
在齐国被臧洪击破后（190），青徐黄巾分兵、向四个方向进发。
一支向北寇冀州渤海；
一支向西寇兖州泰山；
一支向东寇青州北海；
还有一支向南寇徐州。
是年为初平二年（191）。
四方出击，分进游走。
这让我想起万历年间的萨尔浒之战。
塔读@ 二者结局也颇为相似。
结局，下一章咱们再说。
云某不懂，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之流寇，为何竟会有人洗白？
他欲置汉末三国诸多荡平黄巾贼的英雄于何地？
这不是历史虚无主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