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说完,便直接拉着童宛白这才转身离开。
“走,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康语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几天,她几乎要把这一辈子的委屈和屈辱都受了。
莫名其妙的,忍不住气的坐在地上发了疯的尖叫起来。
————
京都的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眨眼的功夫,天就变成蒙蒙的灰色了,飘着一层细细的春雨。
雨像丝绢一样,又轻又细,没有淅淅的声音,更像是一团雾霭,将整个恢弘的城市笼罩。
郁苒苒喜欢雨,有太多的理由却无法描述。
但是此刻坐在车里,她侧眸感受着来自身侧的那抹让人无法忽视的修长挺拔的身影,心中又隐晦的多了一个清晰的理由。
绵绵细雨落在线条自然流畅的车身上,那辆黑色的车在朦胧中尽显深沉与尊贵。
此刻,车里,傅景深正端着笔记本电脑办公,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遥望中就知晓他完美俊雅的五官轮廓。
一身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延伸出来的是冷冽的孤傲,无形中散发着巨大的压迫力。
傅景深一身名贵的手工西装熨烫的不见一丝褶皱,檀黑色的眸子感受到女人偷偷看他的神色,岑薄的唇勾起一抹温脉的弧度。
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郁苒苒。
“怎么了?”
“我好看我知道,但你已经盯着我,十三分钟了。”
郁苒苒面色微红,恍然回神,然后有些羞涩的垂眸。
“谢谢你今天等我那么久。”
“我知道你很忙,其实,你今天可以直接回公司,不用等我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你更重要的。”
低沉蛊惑的声音徐徐散开在寂静的车中。
郁苒苒清淡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最终将头转向了一边。
握着裙摆的手紧了紧,掩饰不住的无措和窘迫。
他真的没有追求过女人吗?
撩拨人如此拿手,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车厢内一阵安静,郁苒苒从一上车,便一直侧着头,望着车窗外被雨幕包裹着的城市。
“喜欢雨?”
傅景深侧头,神色淡淡地望着她。
“嗯。”
许是觉得一个字的回答太冷漠,她又加了一句“因为下雨了,会让人下意识的寻找温暖,也就是,归宿感。”
“归宿感?”
男人重复了一遍。
似乎是在沉思。
“也好。”
他没继续说,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直到雨停。
天空中重新露出彩虹。
郁苒苒的面色一怔,随即勾唇。
“其实,喜欢雨,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雨代表着新生,我认为,每一场雨之后,就代表着一次新的开始!”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挫折,磨难,快乐,悲伤。”
“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每一次,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傅景深勾唇,似乎是在沉思郁苒苒刚才说的话。
“这样的解读,很有意思。”
“不过,我也有不同的见解。”
“什么?”
郁苒苒看他。
“希望你的未来,由我来承担。”
郁苒苒的心骤然停了半拍!
这个男人!
怎么随时随地都在撩她!
她颦眉不解,“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
低沉而又简练的话再次响起。
明明说的很轻,却强势霸道的直逼她的心房。
郁苒苒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
望着车窗外渐渐明朗的天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颗鼓动不停的心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良久,郁苒苒才低低开口:
“傅景深,你知道吗?“
“你是我见过的,最霸道的男人,以这样一种,霸道的方式侵入了我的生活。”
郁苒苒握紧了身前的双手。
她沉吟一会儿,心里想到他刚刚落下的话,心尖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傅景深……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我们....还是太快了。”
她说的好似很艰难,言不由心。
不是不想答应,而是不想草率的开始一段感情。
虽然这个男人,确实非常的,深入她心。
甚至让她有了一种,溃不成军,主动投降的错觉。
但,内心的理智和潜意识告诉她。
不管怎样,她都无法轻易的去相信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然而傅景深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而清淡开口。
“那是我的事情。”
“……”郁苒苒抬头看他。
“喜欢你,追求你,是我的事。”
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就轻轻笑了出来,漆黑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浅淡的流光。
郁苒苒愣怔了半晌,觉得面对面前这个男人,太过于吃力。
她是真的……有点儿招架不住。
最后,她只能无奈地抚了抚光洁的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高兴就好。”
“正如你所说,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让你感受,什么是真正的归属感。”
傅景深的嗓音里都带足了愉悦,整个车厢里刚刚还低沉压抑的气氛陡然间活跃起来。
“可,就算你做了,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你。”
这明显明朗起来的气氛让郁苒苒觉得这个男人好似终于求婚成功了一般。
“我知道。”傅景深笑意不减。
“那你开心什么?”
“难道你刚刚随我高兴的意思不是同意我追求你么?”
郁苒苒:?
所以.....他这是又在欺负她?
郁苒苒暗暗咬了咬唇,清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羞窘。
知道他睿智精明,但是这反应未免也太快了。
再说了,同意不同意是她能决定的吗?
不同意他就肯善罢甘休?
答案根本不用多做考虑。
车一路开进公司地下停车场。
原本很漫长的路程,郁苒苒竟然也觉得过的飞快?
她说完就侧身开门,傅景深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她纤长白嫩的柔荑,肌肤之间的接触让郁苒苒的身子微微僵了僵。
“你……做什么?”
“苒苒。”
傅景深低沉而磁惑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缓缓荡漾开来。
两个字像是早就被他含在喉间酝酿好久,绕过唇齿间,低喃出声,自然而又动听。
郁苒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