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咱们不知道韩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该有的防范不能少。”
“烦请母后安排人手在后宫盯紧了庄德妃,儿臣也会对十弟佑明多加防范。”
“免得他们在八弟的挑唆下,做出了什么谋逆的事情。”
先前秦王佑睿就经历过两次韩王佑安的挑拨离间。
佑宣虽然不在场,但也是知道的。
对于这个心思阴险的八弟,如今也就是昭庆帝还活着,佑宣在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的前提下,不可将其逐出皇城。
宋予烟点了点头。
要说前朝之中的安排,宋家可能会被江丞相束缚住。
但在这后宫,她宸元皇后宋予烟就是后宫之中,她想看守住的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坤宁宫的眼线。
庄德妃江容韵住着的咸福宫,必然是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出去传信儿的!
*
“传皇后娘娘懿旨,十皇子佑明既已得到王位封号,本宫已为其在皇城准备好了王府。”
“齐王佑明即日起搬离皇宫。”
咸福宫外,庄德妃江容韵怎么也没想到,宸元皇后这一招棋走的这么快。
她的儿子身体那么差,久病不愈日日都需要喝太医院许太医调配的汤药才勉强好了那么一点点。
如今才十一岁便急着去宫外居住,那哪儿行?
宫外的大夫医术再高明,能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
庄德妃江容韵入宫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十皇子佑明可是整个江家一跃成为皇城第一世家的唯一筹码,也是江容韵荣华富贵后半生的依托,宝贝的紧。
若是昭庆帝的吩咐也就罢了,她违抗不得。
可这皇后的懿旨……
庄德妃江容韵脸上带着隐忍的怒气,狠狠的剜了一眼前来传旨意的太监齐向阳。
“皇后娘娘的懿旨,本宫是很想照搬,但是明儿的身子陛下也是知道的,格外孱弱。”
“若是出宫之后有个三长两短的,谁来负责?”
“明儿毕竟是陛下最小的儿子,还是留在宫中由本宫亲自照顾,才算是稳妥一些。”
对于江容韵会拿昭庆帝更宠爱小儿子这个借口拒绝的可能,宋予烟早就想到了。
特意去昭庆帝的养心殿求了旨意。
这一次就算江容韵再不愿,也得乖乖目送她的好儿子离开皇宫,离开她的身边。
至于那齐王府……
整个王府都是宸元皇后宋予烟安排内务府收拾置办的,里头自然是有不少宋予烟的人看着的。
“这恐怕便由不得庄德妃娘娘了,奴才正好带来了陛下的旨意。”
“陛下是认同皇后娘娘此番安排的,毕竟秦王殿下提前封王,也是按照规矩早早的搬去王府住着了,您的齐王也该如此。”
“你!”齐向阳的这番话便算是将江容韵所有话给堵了回去,可把她气得够呛。
就算咬牙切齿也不敢多说什么。
昭庆帝虽然病的快要死了,也还是玉门国的皇帝。
他的吩咐,无人敢不从。
江容韵无奈,只能无奈的咽下这口恶气,随了宸元皇后的意愿。
齐向阳见状,脸上这才露出了好似嘲讽一般的笑意,格外恭敬的回话道:“既然皇后娘娘的吩咐奴才已经传达过,便不再娘娘这儿久留了,奴才告退。”
说完,齐向阳便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了咸福宫。
之前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嫔敢咒骂齐向阳只是一个阉人、一个下贱的太监。
但是被宋予烟教训过之后,便没有人敢小瞧齐向阳的了。
只要宋予烟得权得势一天,齐向阳便是这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庄德妃江容韵眼神凶狠的看着齐向阳离开了咸福宫的大门。
恨不得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
瞧瞧,在这深宫之中她从始至终都得低宋予烟一头,若是不把佑明推上那个位置,岂不是要一辈子收到宋予烟的钳制?
这窝囊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庄德妃江容韵任由贴身宫女扶着走回了主殿内室之中,一只手紧紧握着茶杯,语气之中带着怒气吩咐道。
“谭儿!你立刻给父亲传递消息,让他利用韩王佑安写字的本事突袭!”
“本宫倒要看看,堂堂宸元皇后还能嚣张到几时!”
若是庄德妃江容韵的儿子成为新帝登基了,那她就是圣母皇太后。
就算宸元皇后宋予烟能凭借着皇后的身份被新帝尊为母后皇太后,那也是要被江容韵这个新帝生母给压上一头的。
到时候,这整个后宫乃至全天下便是她江容韵说了算的了!
江容韵的贴身宫女谭儿点了点头。
立刻转身离开了主殿内室,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寻找在皇城门口值守的守卫往宫外传递消息。
但人还没走出咸福宫大门呢,便被一队御林军给拦了下来。
御林军统领身穿铠甲,身子高大威猛,把小丫鬟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没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任何人不得出咸福宫半步!”
谭儿背后后庄德妃江容韵做靠山,骨子里还是有些底气在的。
质问道:“凭什么?咸福宫怎么着了就不得出入半步?这不会是御林军想故意针对咱们庄德妃娘娘吧?”
御林军统领冷哼一声,“咸福宫如何,犯得着让皇后娘娘亲自下旨针对你们?”
“是太医院查出来了咸福宫秋日转冬日这阵子出现了会传染的疾病,皇后娘娘为了保障后宫所有人,这才封锁了咸福宫。”
“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别站在宫门口阻碍我们巡守!”
这个理由倒是在古代皇宫之中百试不厌。
古代的医疗水平相当落后,一个传染性的流感便足以让所有人警惕到害怕。
别说是封锁区区一个咸福宫了。
就是封锁一个县城,一整个府都是可行的。
这事儿就算是庄德妃状告到了昭庆帝面前,也不会有任何转机。
咸福宫主殿内。
‘嘭!’
江容韵这一天受了这么多气,终于是忍不住将怒火撒了出来。
狠狠的将手中的瓷器茶杯摔在地上,一整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