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皇后你何必与她多言?”
坐在凤座上的太后自然看得出这其中的端倪,无非就是李雎宁准备了机关盒想要陷害皇后不成。八壹中文網
又因宋府连同大理寺调查李府的造反罪证被皇帝查明,落了个全族掉脑袋的结果。
其中或许有宋府推波助澜的手段。
但如今发生的这一切,李雎宁都怨不得旁人,无非是李府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宋予烟也清楚,这是太后在护着她呢。
垂眸看了李雎宁最后一眼,便直接转身来到了大殿的正前方,冲着太后微微福身行礼。
“来人,将罪妇李雎宁带下去!”
随着李福全的一声令下。
等候在坤宁宫殿外的御林军便立刻冲了进来,将李雎宁带下去,连带着还有她身边所有伺候的宫人太监。
好在宋予烟今日早有准备。
早早的吩咐了齐向阳将向明从永乐宫里带了出来,作为‘忘我丹’的服用者,送去太医院交由陆清江研究诊治。
一方面为向明提前洗清一切罪孽和嫌疑,免得遭受李府的连坐罪名。
其次也好进一步以齐向明和宋岩的双重身份证实‘忘我丹’的恐怖作用,‘震慑’住昭庆帝。
第三,也好让向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太医院,慢慢医治‘忘我之症’。
被带下去的李雎宁自然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甚至连遗言和最后一顿饭的机会都没有,昭庆帝说了是斩立决,那便不可耽误半分。
昨夜,她还做着推翻宸皇后,荣登后位的美梦呢。
如今便已经随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了结了尚且年轻的生命。
李雎宁,昭庆九年三月大选入宫,同年九月因家族谋逆造反、诬陷宸皇后被处以斩立决,殒命时年17。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作死。
若非是将那些恶毒的算计用到了佑宣身上,也不会惹得宋予烟这般猛烈的反扑,死的这般痛苦利落。
*
随着坤宁宫大殿的彻底安静之后,太后也乏了。
这事儿她还是愿意交给宸皇后来处理,一是相信她,二是这后宫本就是宋予烟掌权了。
“也罢,既然闹剧已经结束,哀家便回去慈宁宫了,佑宣,你可要跟着皇奶奶一同?”
方才宋予烟与李雎宁对峙的时候,太后其实没有多关心。
是完全放手交由宋予烟来处理这件事的。
毕竟是她和皇帝都点头看准的皇后人选,若是这点儿闹剧都处理不了,那才是不对劲呢。
故而,方才太后一直坐在凤座上拉着佑宣的小手关心乖孙呢。
听闻佑宣今日是因为病了这才没有到上书房去学习,心窝窝里都要疼死了,这才起了今日将佑宣带回慈宁宫内亲自照顾一日的想法。
佑宣看了一眼母后。
如今李氏大势已去,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母后的存在了,他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跟随太后一同离开了坤宁宫。
回到凤座上的宋予烟此时的心里也疲累了,什么晨起请安,到了如今这个时辰也该结束了。
便开口吩咐道:“本宫今日身子乏了,诸位后妃便都散了吧。”
殿内的后妃娘娘们见状,纷纷从椅子上站起身,道:“是,臣妾、嫔妾告退。”
除了纯贤妃李茹、嘉修仪崔幼怡、姈贵嫔柳卿卿、宁容华吕菲宁和常在裴年年之外,旁的后妃便都离开了坤宁宫。
皇后的逐客令都下了,她们再不走便算是她们没有眼力见了。
而这些留下的,自然是还想和烟烟再说说话的亲近之人。
常在裴年年见如今没了那么多娘娘们看着,便立刻小跑到台阶上方,极为关切的看着皇后娘娘。
问道:“娘娘,您没事吧?方才可把年年都吓坏了,您若是累了可得好好休息呢。”
刚才发生的那档子事,闹了一波又一波,甚至连人命都搭进去了,可把裴年年吓得不轻。
如今小脸还是惨白的呢。
可她还是更关心皇后娘娘的身子。
那李常在竟然敢污蔑皇后娘娘和佑宣,心眼真是黑漆漆的嘞,真是活该被皇帝哥哥责罚,哼!
崔幼怡瞧着年年的模样可爱极了,心里竟生出了养女儿的想法。
若是她也能得个像年年一样可爱的娇娇公主就好了,不像她的儿子小七睿儿,才三岁便皮得很,往后到上书房学习的日子怕是更难喽。
崔幼怡难得温柔的笑了笑,说道:“皇后娘娘好着呢,只要年年你这两日别来坤宁宫小厨房要吃的,娘娘便不会累着呢。”
裴年年有些不好的低下头,两手扣着帕子坐回了位置上,嘴里低声嘟囔着。
“好嘛,那年年这几日便不麻烦娘娘了,让娘娘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还抬头瞥了一眼姈贵嫔。
裴年年平日里虽然爱撒娇,尤其最粘皇后宋予烟和纯贤妃李茹,但最怕姈贵嫔了。
姈娘娘生了栩儿之后心情总是不好,除了与皇后娘娘说话时是笑着的,旁的时候都冷着一张脸。
如今心里想着李雎宁的事情,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柳卿卿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起了正事。
“今日若非是烟烟姐姐出言拦着,我就要起身把那从才人的嘴给撕烂。”
“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不仅诋毁元蓁,还诬陷佑宣和佑瑾偷拿李雎宁的东西,明里暗里的当谁听不出来呢。”
元蓁、佑宣和佑瑾这几个孩子毕竟是柳卿卿她们几个看着长大的孩子,感情深重的程度丝毫不必亲生的栩儿差半分。
今日瞧着旁人这般诋毁诬陷,她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
坐在一旁的纯贤妃李茹也点了点头,应和道。
“谁说不是呢,那话说着未免太针对了些,不过倒是让咱们都看出来,那从梦是李雎宁的人了。”
一提起从梦,在座的这么多后妃贵女,就没一个看得上她的。
无非就是一个丫鬟上位、又背弃送她上位的主子贾清雪,今日又寻了个新的依仗的墙头草罢了。
崔幼怡自幼长在定远侯府内,见惯了深宅后院的争斗,对这种人最为厌恶。
冷哼一声说道:“从才人?倒是抬举她,竟然有本事跟李雎宁同伙对付皇后娘娘,应当也是有本事在冷宫度过漫漫余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