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永寿宫右偏殿内响起了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
萧姝儿倒是不舍的摔那么贵的珍品花瓶,只是把贴身大宫女夏蝉手中的汤药碗打碎了。
一时之间,温热的汤药四处飞溅。
“竟然敢趁着我养身子的时候爬上皇上的龙床,还敢住在永寿宫的左偏殿内!”
“等我的身子养好了,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一对儿贱人!”
萧姝儿的头发有些凌乱。
一大早便接收到了这个消息,让她心中极为愤怒。
果真,怀揣着盛宠便不能有一丝懈怠。
她只是小产休养,便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争抢皇上的宠爱了!?
贾清雪和从梦……
萧姝儿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
旁的她都不在乎。
哪怕是因着世家朝堂关系,哪位后妃将来被封为继后,在萧姝儿心中都掀不起任何波澜。
只要昭庆帝的一颗心在她这儿,她便心满意足了。
可为什么总是要有人连她唯一想要的东西都要抢夺呢?
从宸皇贵妃宫里出来之后。
栾清允赶忙来到了永寿宫内来寻萧姝儿。
其实她本想趁着姝儿养身子的这个月,想法子寻些盛宠的,即便得不到帝王宠爱,能多侍寝几次也是好的。
但没成想竟杀出了从梦选侍。
故而,栾清允打心底里也是极为讨厌从梦的。
更看不起她宫女的身份。
“姝儿,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为你感到气愤啊,今日在钟粹宫请安时,我都要被气死了。”
栾清允说着。
极为亲昵的坐在了萧姝儿的床榻侧边上,还拉住了她的手。
“姝儿你才因为小产养身子多久啊,便有小贱蹄子忍不住勾引陛下上位了。”
“这不就是在打你脸呢么?”
栾清允说话时,表情还极为气恼,一副替萧姝儿打抱不平的模样。
这件事萧姝儿当然已经知道了。
更觉得栾姐姐说的有道理。
殊不知,栾清允是故意这么说的。
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萧姝儿,好让她动手处置贾清雪和从梦二人,也免得栾清允还得亲自动手了。
萧姝儿说:“没关系,一个宫女上位的选侍罢了,等过完这个月我养好了身子自然多得是机会管教她。”
“钻了我的空子,我定会让她们主仆二人吃些苦头才是!”
话音刚落,栾清允便注意到今日的姝儿还没来得及梳妆呢。
因着昭庆帝隔三差五的便会来探望。
所以萧姝儿即便是在床上养病不必梳妆打扮,也会简单收拾一些。
将满头乌发以栾清允送她的那个点翠簪子挽起。
更添几分娇弱。
只是今日……倒是还没戴上。
栾清允笑着站起身,往萧姝儿的梳妆台前走去。
“姝儿你别气了,来,栾姐姐先为你梳梳头吧,免得不知什么时候皇上过来可就不好了。”
“诶?姝儿,我送你的那个点翠簪子呢?”
栾清允在桌子上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她送的那个。
她精心用药水泡了那么久的簪子怎么没了?
这才拿了个梳子故意问道。
闻言,萧姝儿的脸色微微涨红,抿着嘴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前些日子,她的父母亲和弟弟抵达了皇城。
得知她在后宫恩宠不断,更是变本加厉的讨要东西。
萧姝儿本以为在宫里就好了,见不到他们也没什么联系的必要了。
可她的父亲和继母竟然托太医院外出采买的小药童递来了话,说银子不够用了,要她立刻送些银钱或者首饰出去。
萧姝儿的梳妆台本就没什么东西了,总是被人嘲笑寒酸。
除了栾姐姐给的那个点翠簪子实在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只得……
旁的值钱的首饰,只剩下昭庆帝先前在南巡船上赐给她的贝母珍珠珠花簪子了,这可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萧姝儿看得比她的命都要重要,自然是舍不得。
“栾姐姐……你也知道我母家贫苦,那簪子……我……”
萧姝儿的话还没说完,栾清允就大概猜得到了。
没想到,萧姝儿不愿提起的母家那般狼狈,竟然还能‘救她’。
“是你瞧着好看所以送给母家的弟媳了嘛?没事的姝儿,这也证明你认可了我的选择呀~”
“等下次过来,我再拿一根新的簪子送你就是了,姝儿你不必内疚的。”
听着栾清允宽慰的话。
萧姝儿面带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满眼惊讶的看着她。
从前在家里做错事都是要被狠狠打一顿的。
栾姐姐,竟然原谅她了……
可是栾清允一个外人都知道宽慰她的苦衷,为何父亲和继母就不能考虑考虑她呢?
萧姝儿跟随昭庆帝入宫时原本都想好了。
不愿再和母家有半点联系。
可是眼下……
若非顾及昭庆帝是个孝顺的,萧姝儿恐背上不孝的名声惹得皇上厌烦。
*
另一边的钟粹宫内。
宋予烟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品茗呢。
春华从外头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娘娘,出了大事儿了!”
春华是个稳重的,又在宋予烟身边伺候多年,她说是大事儿,那便一定很重要了。
齐向阳立即挥手。
让守在内室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出去,他自己则是将内室门关上,在外头守着。
谨防隔墙有耳。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
宋予烟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问道:“什么大事儿?”
春华踏着小碎步走到了娘娘身边,在耳边轻声说。
“因着云国奸细洛婉溪一事极大,还牵扯我朝官员和皇嗣,陛下要与云国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