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马路上,霍少禹失魂落魄的一拳砸向路边的大树,积雪絮絮落下,将三人淋了个满头满身。
林浪将到嘴边的国粹咽了回去:“霍哥,你别自责了,这件事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霍哥,大....唐棠的性格不适合团队。”蒋君廷拍打着身上的雪说。
他其实可以理解唐棠的做法,换做是他,也会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但乐项明和柳暮烟是他的队友,有着同伴之情在,从感情上来说,他无法接受唐棠成为他们的队友。
霍少禹沉默着向前方走着,在他印象中,唐棠一直是初见那个单纯、懵懂像个小白兔一样的女孩。
可在唐棠非要杀了乐项明开始,他就知道她变了。
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女孩,和被污染的‘鬼’呆在一起,变得心狠手辣....
【叮,请玩家注意,隐藏任务发生变更,npc唐棠被污染,不再具备成为玩家资格,现变更为消除污染源唐棠,任务奖励任务成功奖励半途而废卡两张(注),任务失败无惩罚。】
霍少禹猛地抬头,原来她是被污染了...
......
【1507】
房间内桌椅横飞,满地都是杯子和花瓶的碎片渣子,地毯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烧焦的味道呛的唐棠捂着口鼻咳嗽。
孟霁安心疼的说:“先出去吧,这里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唐棠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乐项明,将柳暮烟留下的丝线捡走,转身退出了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烟味,孟霁安最后出来时不忘将门带上。
“听说你一口酒就醉了?”药师不遗余力的嘲笑道。
唐棠横了药师一眼,脸颊鼓起来,气闷的扭过头不理人。
孟霁安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他本想将走廊和会场的监控调出来,好好的欣赏一下醉酒的唐棠可爱的撒酒疯,谁知监控居然全部都坏掉了。
“刚才那几人你为什么不让我动手?”药师问。
“曾经是朋友。”唐棠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转移话题:“事情都办完了吗,我想回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季正青是个老狐狸,我从他的继承人季溶溶那里下手,他才愿意松口,只要我能说服五个议员,他就替菱翻案....”
“我父亲这边已经答应去找晏和光要人,不用这么麻烦。”孟霁安慢吞吞的说道。
药师沉吟了一会提议道:“还是得做双重保险,回去后提取一管血液交给我们的人检测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在我们两个的方案都走不通的情况下,可以同意晏和光的要求。”
他们边走边聊,离1507越来越远,漆黑一片的房间内,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尸体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乍然一扁,变成一张薄薄的的皮。
皮上的眉眼也如同一张正在褪色的画布变得模糊不清,随后画布消失在空气中,大厦内一个隐秘的角落中有人忽的坐起身。
夜幕渐浓,城市的路面的铲雪车工人已经下班休息,天上的雪却下个没完没了,柏油路很快被一层雪覆盖。
雪天路滑汽车开的很慢,唐棠困倦的打了哈欠,孟霁安和药师坐在她身旁,三人一起坐在后排,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起将司机和乘客分成了两个独立空间。
“季溶溶长的跟季正青不像,她不是季正青亲生的吧。”唐棠问道。
药师‘噗嗤’一声笑出来,孟霁安也有些忍俊不禁。
唐棠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
“你还真是执着这个问题。”药师摇摇头。
唐棠眼皮狂跳:“执着?”
“你抓着季溶溶问了很多次,不少人都听到了。”孟霁安笑道。
救命,这是她喝断片的时候干的事情吗?唐棠闹了大大红脸,耳垂红的滴血。
药师解释道:“季溶溶确实不是季正青的亲生女儿,但她同化时所用的血液是季正青的,与季正青有斩不断的羁绊,在眷属中属于亲缘关系。”
唐棠问:“同化是什么样的?”
“你好奇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观看同化的仪式,明日正好有一场。”孟霁安凝视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
这家伙又在想色色的事情,唐棠不自在的向药师那边挪了挪。
在唐棠看不到的地方,药师嘴角勾起。
孟霁安:靠,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血祭是什么?”唐棠顺着这个话题试探道。
孟霁安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沉思了一会解释道:“我们是被神宠爱的孩子,是神在人世间的使者,传扬神光是我们的职责。血祭是一次尝试,让世人感应神光的一次尝试,如果幸运的话,或许神会降临也不一定。”
神...降临?!看着孟霁安一脸兴奋的模样,唐棠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眷属乃是被神恩泽的高等种族...”
“季家有一个新生儿诞生,据说神眷颇浓....”
有关于神的信息在唐棠脑海中串联,联想到今晚她提到‘神’时白嘉佑的反应,一个可怖的猜测冒出来。
让人类变成眷属的污染源是来自一个‘神’。
不,祂不是‘神’,只是一个披着‘神’的名号污染他们世界的入侵者。
眷属作为祂的信徒,筹划了血祭的仪式,希望‘神’降临....难怪白嘉佑说一旦血祭成功,整个洼州都会被污染。
他们要对付的是‘神’。
药师开口:“过几日就是血祭日了,我们可以等....”
平稳行驶的汽车急刹车,车内颠簸了一下,打断了药师的话语,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路面遇到一点状况,都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一根铁根横空砸来,敲碎了药师身侧的玻璃窗。
“有袭击。”药师飞快从后面扯下一个抱枕将飞溅进来的玻璃渣以及铁棍挡住,“下车。”
孟霁安瞪大了眼睛。
特么,暴徒怎么长的那么面熟?
再一细看,不正是他自己的人吗,淦,他没让这帮小子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