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晟把手中图纸一扔,又心觉不解气的补了两脚。
“这混蛋太尉必定是对陛下图谋不轨,才故意将我们引开!”
封沉寒望着地面上被踩的皱皱巴巴的图纸,也是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
刘书庭知道自己白走了半个时辰后差点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抱着怀中包着药瓶的包裹,有些哀怨的开口碎碎念道,“真想把这无泪粉塞墨太尉嘴里。”
那迎面而来的风微微吹散了心中的烦闷与燥热,几人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一番讨论过后竟难得形成了统一战线。
夏锦晟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他将手中长剑一抛,即便又稳稳的握在了掌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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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妄卿躺在榻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墨竹萧说过,她脑袋底下枕着金丝凉枕中掺了少许助眠的香油,而身上盖着的蚕丝薄被中又有能调和经络的药草,这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无一不放着墨竹萧亲手打造的用具。
而他医术高明,枫妄卿躺了没一会儿果然就被铺天盖地的困意包围了。
而在隔壁屋子里的墨竹萧正在掰扯手中握着的一朵花。
“去,不去,去,不去...”
那朵花被他掰到只剩下最后一朵花瓣,墨竹萧眉毛一皱,话音间都带了一些不可置信。
“不去?”
语落,他将手中的花朵一抛,又从桌面抱起了一盆装满了花朵的篮子。
“刚刚那朵不算,再来。”
“去,不去,去,不去....”
墨竹萧心在中作着斗争,毕竟他能够接近陛下的时间甚少,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而在他做斗争之时,枫妄卿的房门前已是站了一道墨黑色的身影。
封沉寒修长的手握着药瓶,另一只手则是屈指轻轻敲响了枫妄卿的房门。
枫妄卿听见这动静自然是坐起了身子,她面色带着警惕,手指更是下意识便抚上了手腕上的木镯,“何人?”
“陛下,是微臣。”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后枫妄卿一怔,却仍是有些谨慎的望向了窗外树上的暗卫。见暗卫微微颔首,她这才双手轻抬打开了门。
“封正君这大半夜的找朕有何事?”
她见他面色有些不自然,便目光下移望向他手中紧握着的药瓶,她强忍着笑意收回了目光,憋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封正君,不会是想要朕为你上药吧?”
封沉寒面色一僵,即便又默默移开了与枫妄卿对视的目光,他薄唇紧抿,唇间很是艰难的缓缓吐出一个“嗯”字。
枫妄卿心中已经笑到不行了,她抬掌握拳掩唇,即便缓缓后退一步给他让了一条进屋的路。
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瓶,正欲取下木塞给他上药时耳畔又传来了敲门的声响,而紧接着跟随的是白沐臣温和的声音。
“陛下。”
枫妄卿便将药瓶先还到了封沉寒的手中,她动作利索的将门打开,而白沐臣手中端着一碗面,正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
“晚膳见陛下没有怎么动筷,想着眼下应当是会有些饿了,微臣便借了墨府的小厨房煮了一碗面。”
枫妄卿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就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饿,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枫妄卿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觉得就连面上撒着的葱花都好像带着香气。
一看见白沐臣的手指都被烫的有些发红,枫妄卿心间一颤,连忙抬手接过了面碗放置桌面上。
她有些心疼的握住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当指尖轻抚上那泛红的一处时,白沐臣口中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于是枫妄卿更心疼了,她连忙捧起他的手凑到唇间吹了吹。
而那还没来得及关上只是半掩着的门被试探性的轻轻推了推,门口顿时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欧阳文桦手中捧着一幅画,看着屋内牵着手的枫妄卿与白沐臣他脚步一顿,当目光又触及到那皱着眉毛的封沉寒时,他又欣然的上前了一步。
“陛下,先前你喜欢的那幅画,微臣为您寻来了。”
他话音刚落,夏锦晟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夏锦晟手中抱着一个盒子,他冲枫妄卿勾唇一笑,即便扬了扬手中的盒子,“陛下,微臣也有东西要给您瞧。”
枫妄卿牵着白沐臣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
这人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门口的欧阳文桦和夏锦晟,即便轻轻挥手让两人进来,她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让几人坐下,又亲自站在了门口。
而不出她所料,下一秒刘书庭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枫妄卿唇角一抽,面上爬过几条黑线。
这些人搞什么?
是要在她的屋子里面开宴会吗?
想到这,枫妄卿眼神中也带了一丝探究,她紧紧盯着刘书庭,就连话语间都带了几分审问的味道,“刘侍君找朕何事?”
刘书庭被她盯的实在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将军不是说轮到他的时候陛下应该也不会问什么吗?
枫妄卿知道他不禁吓,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让他进屋。
见这一屋子的男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枫妄卿关门的手一顿,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而正在掰扯花瓣的墨竹萧终于掰到了“去”字,他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身,即便从花篮中随手挑了一朵便急匆匆赶出了门。
见对面的房门还没关上,枫妄卿的身影更是在眼前,他便刁着花推门而入。
依旧是白日那个潇洒的姿势,墨竹萧将修长的身段轻轻倚靠在门框之上,那双撩人的桃花眼更是微微眯起。
“陛下...”
正欲开口继续说情话,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一二三四五个男人围坐在他给枫妄卿定制的桌前,皆是沉默着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