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庭来到这里后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若是去了刘府,对于他而言只会更麻烦。
自己是刘府的庶子,每月发的月俸还会被人从家里派过来取走,宫里宫外都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抿了抿唇,这也就是原主为什么固执的想要得宠的原因吧。
他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皇帝的宠爱,偏偏踩了她的底线,打了那位盛宠在身的祁贵臣。皇帝勃然大怒,但也没想要了他的命,降了他的位分罚了他的月俸,可这对于原主来说,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命。
原主本就身体弱,为了那点银两选择了杖责,没熬过十棍子就死了。
阴差阳错之间,他来了。
杖责没打完,皇帝也没想真弄死他,便叫人把他拖回宫殿养伤,养好了再去冷宫。他的身体倒也争气,一直陆陆续续有新伤,便也没人敢把他拖到冷宫去。
后来那位祁贵臣给皇帝吹了枕边风,皇帝消气了,便懒得再搭理他了。
刘书庭在那一刻便知道了,祁贵臣,是一个好大腿。
可惜祁贵臣满心都在皇帝身上,成天想着研究这个菜品或那个点心,压根没空来参加他们的后宫小会议。
他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欧阳文桦身上。
这是个一品官员府上的嫡子,花钱大手大脚的很,还很好忽悠。
他不明白欧阳文桦为什么那么喜欢皇帝,但也对症下药,写了那本《论如何俘获女帝的心》卖给他。
而欧阳文桦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从此与他交好,成为了他的固定atm。
他对于成为别人的跟班这件事情乐乎其谈,最起码他不是一个人了。
在后宫的这半年里,他没事就画画图纸,想想新奇玩意儿。作为一个理科生,动手能力竟然格外的强,把很多画出来的东西也做了出来。
欧阳文桦每次都用一种带着羡慕的语气感慨道:“还好陛下不来你这里。”
刘书庭便笑着应和:“是啊是啊。”
后来皇帝去了江南,她做的那些事情都被写成了画本子,欧阳文桦满眼放光的看,刘书庭也便跟着看了两眼。
“这不就是下水道吗?”
“下水道是何物?”
“没啥没啥。”
再后来景侍卫派人传来消息,说是陛下在江南参加林副将的婚宴,林副将说想来的侍君可以来凑个热闹。
欧阳文桦二话没说就把他拖走了。
他愣是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
这么想着,他不禁又看向了枫妄卿带来的那一盒粥。
......
林柌人是懵的,按道理来说成亲后他便要将女方带回京城。
他垂眼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少女,沉默着打量她的五官,只觉得眼前之人与在画像中看到的实在是大相径庭。
“你是江念念?”
林柌对这门婚事本就有抗拒心理,并没有想仔细追究,他整理着自己衣襟,声音还算温和,“把衣裳穿好,下午带上面纱与我回京吧。”
“大...大人。”
林柌及时纠正了她,“唤夫君。”
少女又是一哆嗦,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听话,“夫君。”
林柌略一点头,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的床榻,默了两秒,“夫人好生休息。”
他把夫人那二字咬的格外重,见少女的头低的更低,无声叹了口气,推开门后抬腿踏过了门槛。
那位真正的江念念跑了。
林柌边走边想,有点郁闷。
他拗不过林老爷子这才来了江南,父亲也说什么他的府中总该添一位女主人,而江老爷子对他有恩,两家之间更是想亲上加亲。
也罢,跑了便跑了。
这所谓的府中女主人,若不是她,是谁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