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皱着眉毛承受他的此时的怒意,她有些吃痛的闷哼一声,有些羞恼的回咬了一口那泛着粉的薄唇。
封沉寒被她这一口给咬回了理智,松开了迷迷糊糊的枫妄卿后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少女,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即便很快被隐藏了下去。
他垂眸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淡淡开口:“抱歉。”
枫妄卿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想开口骂他,却又想起了是自己挑逗在先。她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才刚刚迈开腿两步,后襟处却被那骨节分明的手给拎住,下一秒又被拽了回去。她眉毛一皱就要骂人,抬眸却瞧见那人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在给她系腰带。
封沉寒将她的腰带打成了一个漂亮的结后目光一偏,自顾自的坐回了原处,他端起了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斯文的抿了一口,那淡漠的样子仿佛刚刚用蛮力将人拽回来的人并不是他。
枫妄卿挑了挑眉,即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整理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裳,又抬头看了一眼封沉寒身上皱皱巴巴不堪入目的婚服,顿时有些心虚,“朕,朕明日会认真帮你穿的。”
“是吗。”封沉寒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但也不抬头看她,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拭目以待。”
...
枫妄卿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白沐臣了。
很准确的来说,是白沐臣在躲她。
自从她那日表明心意后,朝堂上不见他的踪影,御书房也再也没有看见过他的奏折,每日早晨盯着白老丞相那张铁面无私的脸都让枫妄卿感到烦躁。
毕竟以前站在那个位置的是一个笑起来如沐春风温柔儒雅的英俊少年,如今突然变成了一个天天板着脸的老头,谁看谁不郁闷?
“朕要见他。”
枫妄卿就这么站定在白府门口,一副不见到人就不肯走的模样任谁劝都不肯退一步,她双手抱胸赖在门口,小桃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府门口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白府的书房内却是鸡飞狗跳。
“什么!?”
“你说陛下站门口站一个时辰了!?”
白老丞相听见皇帝来访的消息吓了一跳,杵着拐杖就站起了身,一边咳嗽一边向前走,府上的家丁也前前后后的去搀扶他,生怕他咳的背过气去。
“糊涂啊!!你们为什么不让陛下进来!!”
“不是啊老爷!门都敞开了陛下不肯进啊,陛下非要见到少爷才肯走啊!!”
白老丞相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府门前,看见坐在地上的枫妄卿后一瞬间咳嗽咳的更厉害了。
“老爷!喝口水吧!”
“老爷小心!”
枫妄卿看见那前簇后拥的阵仗略一挑眉,下意识看向群首咳嗽的老头,她抿了抿唇,连忙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扶住了白老丞相,很是礼貌的先点了点头,“白相不必行礼,怎得劳烦您前来见朕。”
白老丞相叹了口气,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忧愁,“犬子若有得罪陛下之处,乃是老臣教导之过!陛下要罚便罚老臣吧!”
“朕为何要罚您?”
枫妄卿觉得有些好笑,扫了一眼周围一脸蒙圈的家丁后缓缓开了口:“白相教子有方,朕不但不罚,朕还要赏。”
“来人,抬上来。”
话音刚落,一个又一个沉重的箱子就被暗卫从几辆马车内抬了出来。
“黄金二百两,白银万两,各数珠宝以及绸缎一千匹。”
枫妄卿几乎是咬着牙齿将这些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说出口,她表面笑的云淡风轻,内心却在滴血:“这是朕的诚意。”
白老丞相毕竟是辅佐过三代君王的人,哪里看不出这是迎娶皇后的聘礼之数。但他同时也清楚玄安国库的情况,这会儿看见这半个国库实在是吓得不轻。
“陛下...不可啊!”他扶着拐杖哆哆嗦嗦的几乎就要跪到地上,却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给扶了起来。
枫妄卿望着那人,眼眶都有些酸涩。
“你终于肯见朕了。”
白沐臣温声吩咐了家丁将白老丞相带走后正过身子朝她缓缓下跪,他微微低头,那双温润的眼眸内满是叫人看不懂的情绪:“微臣参见陛下。”
“知道朕是来干什么的吗。”
白沐臣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箱子后抿了抿唇,不语。
枫妄卿见他不回答,自嘲的勾了勾唇,即便缓缓蹲下身子,眸光微颤的握住了他的手:“白沐臣,你还不明白朕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