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嗯。”
她一开口,就被捏住了下颚。
他非要管上一管。
他讨厌极了她开口的味道,她该是个乖巧可人的小甜心,而不是烟酒不离手的坏女人。
“跟他去海边,跟他去见律师,这么晚回来还不让我管?”
卓简被迫仰着下巴看他,吐字不轻,“你以什么身份管?”
“岳父岳母离开后,你的户口都在我傅家的户口本上,你说我以什么身份管?”
傅衍夜质问她,然后电梯一开,他便握住她的手臂就把她往外带,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他们昨夜叠在一起的公寓。
他把她抵在墙上,气势强硬,“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卓简,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以外的男人鬼混。”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以为人人都像是你一样无耻吗?”
“我无耻?是,我是无耻,你不用天天提醒我我有多无耻,卓简,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我不管你去跟那些男人说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他讨厌她的不自敛,他讨厌她去跟别人说他的坏话。
她明明知道,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
她明明是个清醒克制又温柔礼貌的好姑娘,她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他从来不觉的女人抽烟喝酒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可是,她并不在他觉得的那些女人中。
她是被排除在外的。
他说着,突然又闻到她身上不该属于她的味道,然后又拽着她就往里面走。
“傅衍夜你要带我去哪里?”
卓简不想跟他走,就快要蹲在地上,然后他没掌握好力道,一个大力,她便往前趴在地上,顿时疼的面目全非,“傅衍夜……”
“起来。”
“我疼。”
“你疼?”
傅衍夜看着她像是真的疼,可是他烦得要死,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看她痛苦的样子,下一刻便双手穿进她的腋下,直接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卓简差点吐出来,手舞足蹈,踢蹬着被他扛到楼上。
可是他们去的第一目的地,竟然不是床上,而是浴室。
浴缸里他把她塞进去,一只手摁着她一只手脱了自己的外套随意的掉落在地上。
然后任由她怎么折腾,扒掉她的大衣在浴缸里不管,将花洒打开直接从她的头顶往下冲,卓简满脸的温水,却还是因为刚回来而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温度而张了张嘴,爬不起来,撕扯中她便直接抱住他摁着她的那条手臂,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的肌肤结实的很,但是还是被她咬住并且留下很深的牙印。
可是他动也不动,只是任由她咬够了松开他,然后再次把她摁到让她躺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很快蔓延到全身,他弯腰去吻住她的唇瓣,然后与她一起倒在里面。
卓简觉得自己要溺水,若不是被他托着头很快就浮上来。
傅衍夜喘着气,看着她恼羞成怒又发作不得的模样,“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卓简气的不说话,用力闭着嘴不让自己泄气,但是眼泪却不停的流出来。
他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以她的监护人的身份吗?这么控制着她,让她什么都得听他的。
卓简在哭出来之前下巴抖了抖,转而就咬住自己的嘴唇。
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傻子一样。
他逼近,贴着她的额头,“嗯?还跟不跟他去海边?”
卓简呼吸有些不畅,但是就是不再开口。
他又哑着嗓子问她:“还跟不跟他去抽烟,去喝酒?”
卓简感觉到现在身上最烫的东西,竟然是眼泪。
眼泪划过眼角的时候,是滚烫的。
她撑在浴缸里,而他在她身上,跪在她腿侧护着她的后脑勺,贴着她的额头,与她呼吸相缠,卓简感觉到了窒息。
他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甚至可以不在乎她去跟那些律师说他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只想她回到当初那个温温柔柔克制清醒的好女孩的模样。
可是他也不知道,她回不去了。
然后,终于,她哭了,颤抖着胸膛,被他托着后脑勺哭了。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着,他跪在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望着她颤抖的嘴唇,终是擦干了她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洗澡水,然后凑上去,再次封住她的唇,封住她颤抖的下巴。
“不准你对别人害羞,知不知道?”
他低声问她,又去吻她。
卓简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内心早已经抓狂。
他一旦想要控制她,她连呼吸的节奏,是不是也要随他?
她也不知道,他紧张她在别的男人调戏的时候会动情,尤其是那个男人那么会。
那个人不是李玉清的儒雅绅士,也不是盛鑫的隐忍得体,更不是刘云天那小孩子气的对她的简单向往,那个人跟她年纪相仿,又跟她相识的那么特别,还能逗她笑,让她说喜欢。
他们共度三天三夜,他们谈笑风生,他们……
她不知道,她说喜欢庄明厉的那一刻,无论真假,他都快崩溃。
若不是记起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大概早已经溃不成军甚至一蹶不振。
其实有时候,他又何尝讨厌长大。
他不能再肆意的让她心里只有她,他,就要失去她。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感觉着她的呼吸都在颤抖,他终于不再吻她,只是轻轻地托着她将她放好,然后温柔的克制的声音提醒她。
卓简就那么躺在浴缸里,跟他有了距离后她渐渐地又能呼吸,却还是不敢动。
他不再跪在她面前,而是站了起来,从浴缸里出去。
他满身是水,却走到远处去。八壹中文網
他去拿了漱口水给她,“洗漱后出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卓简艰难的伸出手去接住他给的漱口水抱在怀里,然后又一动不动。
傅衍夜看她那么委屈的,下巴那里还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后悔自己刚刚太粗鲁。
他还是走了出去。
他想,她大概现在不想见他。
傅衍夜出去后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才又去了对面房子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