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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你有理(1 / 1)

满园人送行,温茂游和夫人坐着王府马车,跟在二人马车之后,心情忐忑地进宫面圣去了。高远游站在听风楼台阶下,目光希冀地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一直埋着头的容传,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羞愤怨怼。高远游道:“表兄以为,你这样背着他们,便能在很多年后封侯拜相,风光十里么?”

因为高适冲是萋萋的干爹,所以高远游求学而来,特地又拜了温茂游做干爹。正式拜过,温劲松是大哥,他就成了二哥,萋萋是小妹。这么一听,倒成了容传比他的关系更生疏一层。其实不然。容传恨恨道:“他不过是个不想当皇帝的平庸王爷,我何须他的帮衬。待我明岁高中状元,成了皇上的得力近臣,他岂敢在我面前狂野放肆。”

高适冲目光一闪:“你如何知道他不想当皇帝?”

容传不屑:“上有太子压阵,下有惠顺仪得宠的幼子,他在中间不高不低,却屡屡忤逆皇上,顶撞皇后。”

他不看高远游,语气中的不屑更浓:“今,又拿婚姻做儿戏,娶个妓子当侧妃,再取萋萋做正妃,得罪大将军林世南。此番饱受非议,闲云野鹤般率性而为。你以为他能有几分胜算?”

高远游点点头:“你说得有理。”

进宫,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这一回,萋萋的身份是王妃。北阳王的妃。一路进宫,宫人们的态度都很和善,甚至有些畏惧。温茂游和温夫人跟在他们后面,可她听不到一点声息。到了御书房,丫鬟们被留在宫道上等候,萋萋跟着北阳王进了门。温茂游和夫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身体微微颤抖。几人站在御书房金砖之上,没敢抬头看武威大帝。皇后坐在皇帝身旁,另一侧坐着饮月夫人。萋萋没看见上头坐着的人,却能感受到三道不同的目光.大约,这三人都在看她。她躬身,双手平举过眉心,跟着北阳王一起参拜。“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母妃,愿父皇、母后、母妃永享安康,福泽绵延。”

这是事先就练习好的,顺口道出,也不必计较。“平身。”

上头传来武威大帝的声音。几人缓缓直起了腰,但仍不敢正视武威大帝,倒是北阳王淡然道:“父皇的身子可爽利了?”

“多亏了你及时施救,这几日吃着你做的舒心平气丸,倒觉得舒坦了。”

武威大帝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温度。一听,便能听出他对北阳王的宠溺。气氛缓和,萋萋能明显感觉到爹娘稍微松动的神经。包括她,也缓了缓。“温茂游是哪个?”

武威大帝身旁,传来尖锐的女声,很是不悦的感觉。打破了殿中的缓和。人人的神经都绷紧,萋萋脸色瞬时黯淡下来。温茂游一颤,忙站出来:“微臣温茂游,参见皇上、皇后、夫人。”

半晌,没有动静。萋萋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见饮月夫人正瞪着温茂游。夫人没唤平身,谁敢站起来。温茂游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动也不敢动。社会就是这样,若是女方所嫁之人乃是高门富户,爹娘便生生矮了半截,站在人家跟前自动成了下等人。行止处事,都只能卑躬屈膝,毫无尊严。若是亲家还是皇帝,则虽是皇子岳家,也只能看皇家的脸色。半晌,饮月夫人撇撇嘴:“你是个什么官儿?”

温茂游不敢生气,只能老实道:“启禀夫人,微臣是工部文书。”

上头传来嗤笑一声,饮月夫人不屑道:“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竟敢如此放肆……”她不高兴地瞪着北阳王:“夏夕,这就是你一心要迎娶的王妃母家吗?”

北阳王抬头,勾唇:“正是。”

饮月夫人又“嘁”了一声,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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