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方式做了调整,铺子只能延缓开张。不过,用萋萋的话说,大冬天的开业才好呢,正好吸引人气。只是心疼房租,她忙补充道:“咱们还是快些办妥吧,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房租,太贵了。”
他走在她身旁,目光一闪,到底忍住了要说的话。来时,二人还脸色铁青,回去听风楼,气愤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萋萋耐心说着经营谋略,北阳王只安静地听着,间或点点头。只要他点头,她保准能高高兴兴再说半个时辰。她自己不曾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着他竟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叽叽喳喳了。茶几上摆着草莓、瓜子,他拣起竹签子插上一颗草莓递给她。她伸手接了吃着,渐渐就消灭了一叠。吃完满足的叹息一声:“没看见街上有卖草莓的,真是可惜了。不然,给娘捎带些。”
他目光一闪:“都是宫里出来的,你若喜欢,叫秋水再领一盒子就是。”
她慌忙摇头。到了听风楼,温夫人正在门口候着,一见萋萋捧着一碟子草莓下车,忙走上前道:“可……算回来了。”
她努力冲北阳王挤出一点笑容:“王爷就在家里用饭?”
北阳王微微一笑:“不必了,回来时和萋萋吃了些东西,倒是不饿。”
门后,容传与高远游正好听见,二人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北阳王仿似未见,伸手替萋萋整理了一下后襟,温和道:“回去吧。关于你提的要求,本王回去斟酌一下。明日再来接你。”
她笑了笑:“好,你去吧。”
言毕,转身拉着温夫人进院去了。北阳王云淡风轻站在门外,瞧着萋萋进了门,这才将目光移到容传的脸。只一眼,他已冷了脸色,回身上了马车。马车飞快,扬起一地土尘,打得容传冷汗涔涔。萋萋回到花厅,厨房刚做好了饭菜,几个人围坐在桌前用饭,都没说话。温夫人瞧着三个小青年,道:“传儿,你和远游几时去秀川书院报到?”
看北阳王的举动,温夫人是再也不敢留容传二人。容传噎住,不知该说什么。高远游目光一定,回答:“干娘,我与容传商量,正是越快越好。”
温夫人放了心,笑着看萋萋:“王爷明儿还要来接你,吃过饭早些歇息,别太累着了。”
萋萋点头。这一顿饭吃的不算很愉快,萋萋素来神经大条,真没体会到什么不一样。她早早用过晚饭,回到闺房中,又开始研习那本《小擒拿术》。越看越觉得熟悉,索性翻身起来,照着上头教授的套路练习。别说,当中就有直拳正面攻击人的招式,竟跟她击中守门护卫鼻梁骨的套路一模一样。她暗叹一声,果然觉得自己是有先天潜质的。练了半个时辰,正觉劳累,玉儿在外头听见她动静,忙要进来伺候。她飞快丢了书本,逃上床闷声道:“我睡了……”她不耐烦被人伺候。翌日,北阳王果然来接人。依旧是他那辆标志性的马车,依旧是他那妖冶邪魅的模样。温夫人笑眯眯请他进门,半点不敢含糊。院子里,容传和高远游正在搬运行李。因去了秀川书院学习,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所以带上了大部分的东西。三个人相见,北阳王气势十足,容传和高远游先矮了半截。二人忙向他见礼:“草民参见王爷。”
北阳王冷冷站定:“是去秀川书院?”
容传没吭声,高远游躬身道:“启禀王爷,正是。”
北阳王扫他一眼,点点头:“昨日本王已修书秀川书院的东方院长,请他略为照拂一二,你们此去,安心求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