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显然并未听从她的吩咐,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一刹那,她感觉耻辱极了,她冷着盯着他的眼睛,开口,“北阳王,我不是蒋七七,不是你的心上人。我是温萋萋,丽州府的温萋萋!”
一句话说完,见他仍紧紧箍着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她不知从哪里来了灵机,倏地一缩腕关节,将手从他的手里解救了出来。退后一步,戒备地望着他,她才想起来,这一手绝活是什么时候练成得?她竟毫无印象。对面,他显然也愣住了。片刻,他忽然舒展了紧蹙的剑眉,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勾唇笑道:“缩骨功?”
萋萋不解其意。原来这竟是缩骨功。“哈……”他却先扬声大笑起来,笑完着意看了看她的嘴唇,一拂袖,出了花厅,下了阁楼。她恨恨不爽,却无可奈何,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看过的嘴唇。一摸,却疼得厉害。方才那一吻,他是将她娇嫩的唇瓣当奶嘴了吗?这是肿了吗?萋萋不肯再收拾碗筷。她现在只想速速回到梅园,蒙头大睡一觉,并且,再也不要见到这个流氓王爷。下阁楼,春兰、夏荷、秋菊、冬梅都等着她,一见她下楼,慌忙殷勤伺候。几人的目光一直往她嘴巴上溜,她不由得气闷。该死的北阳王。亲嘴也不会吗?害得她嘴巴红肿,想遮掩一下也遮掩不住。她的脸微微发烫,招架不住几个婢女的红外线扫射。一切收拾妥当,春霜已等着她。萋萋抬眼,春霜目光掠过她唇瓣,淡淡道:“送你回宫。”
她点点头,上了马车,匆匆回去梅园。回到梅园,天色早黑,并无人注意到她。想来,有了新鲜的美人、宝林、御女,阖宫的妃嫔都忙着争宠固宠、拉拢打压,没人惦记着她。她取了热水痛痛快快泡了一个澡,跳进被窝,一觉黑甜。梦里,那美人依旧拨弄琴弦,轻挑慢捻。她仔仔细细听了一曲,意犹未尽,美人却抬起头,望着她娇艳的唇瓣,含笑道:“还疼吗?”
她惊得退后一步,大叫一声。分明是北阳王年轻俊美的脸。北阳王移情别恋了。传言像雪片一般飞来飞去,流动在大夏朝堂内外,散播在流火城百姓之间。因为,有人看见他的嘴巴红肿,好像被人咬了。而,他竟然完全无所谓的姿态,顶着那被人咬肿的嘴巴,出入御书房、昭阳殿,出入仰夕宫、御膳房。对了,他去御膳房做什么?萋萋听得双儿叽叽喳喳,不由迟疑。双儿满意走了一口玫瑰糕,花痴地叹息道:“王爷真是好俊呀……”花痴了半晌,瞪了萋萋一眼:“我怎么知道他去御膳房做什么,他来的时候,我只顾得上看一眼,便被廖姑姑撵出去了。只留廖姑姑一个人跟北阳王单独相处……”廖姑姑虽然是掌事姑姑,其实也就二十来岁。自然,也是非常想要攀上北阳王这棵大树,从此后飞黄腾达,永享富贵的。萋萋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点惦记他。双儿凑近她一步:“你怎么了,难道是吃廖姑姑的醋了?嘻嘻……那就是一个长得像猪的母夜叉,你怕她作甚。”
双儿和萋萋二人,虽然长得不算顶美,但都是小家碧玉、娇憨可人的模样。那廖姑姑骨架粗大,乍一看气势很足,其实算不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