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句话,苏妤曾经以为只是句空话。
可如今看来就是真实写照。
尤其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男人,幼稚的程度堪比三岁小孩。
譬如唐军如今这个模样,哪里有半点初遇时的阳刚。
幸亏她没有走踩女主升职的道路,不然以他的这个状态。
怕是第三章也活不过。
…
这几天大雪越来越盛,温度也越来越冷,连大山都躲在房间里边不出来。
再过几日。
蛋蛋就满月了。
唐母从镇上买了些红绳,又煮了十几颗鸡蛋。
简单的办了满月酒。
邀请的人不多,唐军这边只邀请了他熟知的几位战友。
而苏妤邀请了梁姐一家四口和些许邻居。
当初唐军的营长也过了来。
瞧见蛋蛋,戳了戳他的小胖脸,惊叹:“你这儿子长的真有福气。”
脸又圆又大。
抱着肯定沉手。
“那可不。”每天吃九顿,顿顿吃不饱。
若非他媳妇奶水足,压根喂不饱他。
吃完就拉,拉完又吃,一点用都没有。
蛋蛋:拜托,我才刚满周月,又不是成年。
“可惜往后没啥见面的机会,不然我天天带他玩。”营长说的遗憾。
唐军身上有军令,大概过不了几天又得北上,下次见面也不知会在什么时候。
“有机会我会回来。”唐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单安慰了下。
这营长从他入伍后对他就多又关照,他自然不会忘记营长对自己的情义。
往后要是有需要,帮上把也无妨。
唐军也没想到他这个想法在不久后就得到了验证。
年中的时候营长妈妈从山腰摔了下去,将腿摔断了除去他们家的存款,还差一百多块问了一圈才从苏妤那寄了出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前院子里还是其乐融融一片。
晚上,众人也一一离开。
“你这几个战友也太有心了。”瞧着屋内的小堆礼物,苏妤感慨了句。
这些小玩意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几个大男人居然能将它们凑齐。
从穿的到吃的全都齐全。
“等他们生孩子,也回点回去。”唐军笑着回应。
蹲下城里边拿出了个小铃铛,轻轻摇了摇。
炕上的蛋蛋听到陌生的声音,好奇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
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墙。
顿时又不感兴趣地将头扭端正,嘴里面继续吐着泡泡。
“但他们生孩子,我们都不知道在哪。恐怕这份礼物得等一段时间才能送到他们手。”苏妤说。
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但唐军却听出了另一番话,默了默,“我尽量快点安定下来。”
“嗯?”疑惑半秒,听懂他说的话,又笑了笑回复,“无事,去哪里都行。”
只要他平平安安。
“好。”他尽量。
♞
唐军身上有军令在身,蛋蛋满月的第五天就启程了。
至于苏妤记着他可能今年都不会回来,于是和唐母两人启程回了大同镇。
刚进屋没几分钟,唐家就被村里人包围了过来。
尤其是唐婶。
以一人冲在了最前头。
“苏知青,呸呸,小妤啊。来,让我瞧瞧蛋蛋,哎哟,这可是个大胖小子。”
大山过去找她的时候,便告诉了她蛋蛋的名字。
当然也没望将自己取的小屁屁说上。
只是并没有得到认可。
唐婶抱过蛋蛋,稀罕不已,“这可是我们这边最小的胖小子,辈分也不低往后可又得是个小泼猴。”
嘴里虽然嫌弃男孩子皮。
可若是男孩子不皮,才是真正担忧。
男孩子皮,肉厚,长大了能吃苦,方能扛起一家的责任。
若是摔一跤就哭天喊地,那还不如上棍打他一顿。
“这块两个月了吧?有没有两个月?”唐婶又问。
“有了,两个月零三天。”苏妤接过话。
这时候,听到消息的唐父也从地上跑了回来。
裤腿上还沾着泥。
满脸的兴奋,但也不上前抱蛋蛋。
他身上脏的很。
哪能去抱小娃娃。
“蛋蛋?这名字好啊,多子多福。”唐父十分的捧场。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多子多福的结论。
难道是蛋蛋?蛋生蛋?蛋又生蛋??
停了一下,又问,“大名叫什么?”
“唐寻昭。”“好!好!好!”唐父连说了三个好字。
可见他对这个名字的满意。
说完又急忙进了屋,不知道从哪个疙瘩找出了族谱。
在最后一页添上了‘唐寻昭’的名字。
见苏妤看了过来,招呼了她过来,“小妤啊,正好你过来签个名。当初你和大军领证太匆忙,也没有去认祖宗,只是上了个族谱。如今你回来了,正好在底下签个字,也算我们祖宗认过了你。”
苏妤走上前,低头,只见他指的地方正好有唐军和苏妤的名字。
签上名后,唐父又将族谱放了起来。
“啊!啊!啊!”忽然这时,外边传来了几声女人的惨叫。
苏妤脸色顿时一变,急忙走到了蛋蛋的身边。
看了几眼平静的长辈,开口问了句,“唐婶,刚才那是谁在叫?”
难不成她离开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着那几道叫声还有点耳熟。
“不就是那许香。”唐婶没好气,但考虑到怀里的蛋蛋还是压低了声音。
“当初给了他们夫妻两返乡的名额,结果回程不到两个月,又被那边赶了回来。一来二去,他们不仅没有了知青的身份,而且那边还将两人甩回了我们村里。”
“没有了知青身份自然不能继续享受上面给的政策,所以他们就入户了我们村成了我们村里的村民。结果那两人也是个不知趣的,不仅对我们没感谢还每天偷懒,要不就去地里面捣乱。”
“许秋那个傻子就不说了。谁知道那张会杰也是个知人不知面的东西,当初还是知青的时候装的多好。如今当着大伙的面就敢打他媳妇。若不是我们拦着她怕是要被打死了,原本就傻此时还打疯了。”
“每天都在村里边跑来跑去大喊大叫,一开始大家都想管,可谁靠近她就跟疯狗一样咬。时间久了大伙也习惯了,对了,你往后见着他们俩可得绕着走。”
唐婶解释了前因后果,还不忘叮嘱苏妤。
“疯了?”苏妤唏嘘。
到底还是物是人非。
“那可不得是。我们不说她们了,省得晦气,赶紧进屋吃点东西垫垫肚。”
回来前写了信,知道是这几天回来,所以唐婶每天都备着饭。
就怕他们回来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至于被他们讨论的许秋,此时则在唐家外围游荡。
眼底的深处掺杂着恨意。
回来了,回来了,总算让她等到她苏妤回来了。
外边都说她又疯又傻。
可却无人知道她在装疯卖傻。
包括她那个枕边人——张会杰。
不过也没事,不差这一时半会,等她解决苏妤。
下一个就该轮到张会杰了。
没有谁能逃脱她的手掌心。
幻想着他们悲惨的结局,许秋忽然疯狂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让人听着甚是瘆人。
当初许秋被大山装神弄鬼吓了一回,也许是心虚当晚没缓过神。
结果第二天又被张会杰扔到地窖里边锁了一天一夜。
整个人确实是崩溃不已。
在白树村的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上边下了返乡的名额,许秋欢喜的带着自己的丈夫回了城里边。
可谁知道城里边压根没有她的地方,她的父母为了给她哥哥弟弟娶媳妇,将她原先的房子一拆为二。
成了她哥哥弟弟的孩子住的房间,他们回去只能是在客厅里边打地铺。
这还没什么。
只是刚回去的第二个星期,她无意中发现张会杰居然和隔壁巷的寡妇搭上了一腿。
当时她气到整个人发抖。
可能是太气了。
整个人都被气理智了。
当时就想了个法子,将寡妇弄得半死不活,但也没伤她半分。
这是被黄制服查出来之后,俩人就被那边的城里边人赶了回来。
其实许秋还是能留在城里面的,不过她想到她在这里的大仇未报,也不怕吃苦再次返了回来。
等了差不多一年。
总算让他等到了苏妤回来。
接下来,她要把她吃过的所有苦都还给苏妤。
…
“阿嚏——”苏妤压根不知道,自己又被她盯上了,此时莫名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引来了旁边人的一脸关心,“是不是感冒了?不过这几天温度也回暖了,不应该冻着啊。”
“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摇了摇头。
继续追问,“真没事?”
“没事。”苏妤又应。
几人才放心下来,主要是怕她感冒了,蛋蛋可能也会跟着感冒。
见她真的没事,又往她碗里夹了个大鸡腿,“多吃点肉,补补身体。哪有谁生完孩子像你这么瘦?”
不知道,还以为月子里受了虐待。
不过唐婶知道唐母的为人,对这一点倒是没有过多的怀疑。
她更加怀疑苏妤坐月子的时候是不是一口也不吃东西。
苏妤想要拒绝,可压根没有拒绝的机会。
这一顿她吃的十二分饱。
若不是肚子微鼓起来,怕是还得当着他们的面在吃两大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