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听付主任说,康伯不由起了几分好奇。
这人怎么看他都没记忆,不可能见过啊。
“我哪能认识您这种贵人?”付主任自嘲一笑,解释:“不过我前些年是一名军医,在部队里远远看过了您一面。”
?可疑,实在很可疑,苏妤心想。若是还记得康伯,那刚才怎么还问康伯姓啥。
刚想着,又听付主任继续说道,“您这些年的变化真大,若不是听到您说姓康加上你这两杠四星,我怕是认不出您来。”
啧,依旧可疑,苏妤吐槽。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也别见外,这人老了脑子不好使。”康伯不动声色。
“付未达,康旅长您怕是没听过我的名字。”付主任一脸殷勤。
“哈哈哈,这是哪里的话?这不就是听说过了。”康伯心如磐石,压根不带动弹,“时间也不早了,中午你们也该下班了,我们就不耽误你过多时间了。”
言下之意,赶紧滚远点,别耽误他一家人团聚。
“行行,那我先忙活去了。结果很快就能给你们。”离开时,付主任还不忘将病房门关好,阻隔了走廊里打探的视线。
“主任,那名老同志发疯了。非说孩子是他们的,还把护士咬了。”付主任刚下楼梯,迎面对上了从外面跑回来的医生。
浑身出着汗,脸色苍白,看得出后怕。
方才付主任让他们先将那名老同志带下来,以防她会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
医生和护士也按照命令执行,几人连拖带抱才将老同志带到一楼。
可谁知道她中途发了疯,整个人乱喊乱跳,两手不停的挥动。
只要有人靠近就得挨她一大逼兜子,跟个旋风陀螺一样不停的转啊转,还想要转到楼上。
好在护士们及时拦住,才没让老同志上楼。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黑心医生!黑心医院!!联合其他人偷换了我们陈家的孙女!!!”大门口侧,几名护士牢牢压着陈阿婆,但手脚仍然受到了她踢腿的攻击。
陈阿婆本身衣服就湿透,此时在地上打滚了几圈,粘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出土的木乃伊,唯一突兀地是她下巴淌的血迹。
那是她随口逮了个倒霉的护士,在人家手臂上咬了一口留下的,差点还将那块肉给扯掉了。
“黑心医院?黑心医生??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的黑心。”付主任的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左手一挥,招来了刚才那名医生,也就是他带的徒弟。
“下次记住了,遇见闹事的人,第一时间去给我找公安。”
听到公安两个字,陈阿婆心里一咯噔,挣扎的动作也像放慢似的缓了下来。
她不会有事吧?她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个赔钱货确实说两家换了小孩,那他们拿着的就是他们陈家的种,无论谁来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陈阿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顿时间心安理得了不少。
这似乎是很多封建主义下妇女的思想,每当事情无法解决又或者超乎她们能解决的范围,她们总能迅速的找到新的借口以及理由将自己的身心麻痹。
如今建国也不过几十年,全国的文化教育还没那么普遍,这样的女性在这个时代数不胜数。
好在在后世,每一名女性都得到了最基础的知识教育。
…
病房里,康伯望着小床上的小孙女,眼里的爱意快要满了出来。
双手无措地揉搓了几下,想抱抱小孙女,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从小孙女出生以来,他都还没有亲手抱一抱。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和自己的儿子还没低得下头。
“咳。”假咳引来众人的注意,见人都看过来才不缓不慢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土豆片小名是有了,那大名叫什么?”
对哦,大名怎么还没取,苏妤被点醒。
然而他这话落下,康知川似乎僵硬地将视线移到了窗户。
只有木兮柔察觉到了他的别扭,用手轻捂着笑了笑,“康伯,知川这是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康伯声音透着不屑,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
脸皮比纸还薄,往外可别说是他康民的儿子。
“对。这段时间我们俩人商量过了,土豆片毕竟是康家第一个孩子。这取名字对于我们俩来说也不擅长,所以便打算让您给土豆片取个大名。”木兮柔一边解释,一边观察他的神情。
由于康知川和康家的关系不好,所以她也一直没对康父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