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没拒绝也没同意,好在唐同志说了那话后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在她的计划中,并没有谈恋爱这个打算。
只是她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蒋有强居然哭了,整个人看着很狼狈。
这是她第一次看男人哭,毕竟世俗告诉太多男人,无论受苦受累他们都得忍着不能用哭来发泄。
后来苏妤才从唐同志口里得知,蒋同志是半路上才得知安晴姐离开的,他当即掉头赶着牛车去了城里。
可是仍旧错过了,回来的路上心不在焉摔到了沟里,好在路上有人搭手救了他一把。
…
白树村,
天黑了,雨也更加大了。
无数雨滴在瓦片上面弹奏属于大自然的交响曲。
“咚咚咚…”苏妤烧了个热水洗了个澡,刚洗好门就被敲响了。
“苏同志。”门外响起了唐同志的声音,她准备开口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门。
唐同志还是刚回来时的打扮,手里端了个饭盒。
对视那一瞬间,苏妤连忙移开了视线,感觉脸热的很。
“咳咳…”她假意咳嗽了一下,开口:“唐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我娘煮的姜汤,你也喝点,去去寒。”唐军见她换了衣服,跟着放心了不少。
苏妤也没想到他来是为了这件事,接过他给的饭盒,开口道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屋内的煤油灯照了出来,两人的影子打在了门口的积水。
每一滴雨落下,都泛起了阵阵涟漪。
唐军站在门槛处,身上滴落的水将门口打湿。
见此,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但没有开口让他进屋。
“苏同志今天跟你说的事,你就当没听见,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那双平日冰冷的眼眸此时如同多情的秋水,而苏妤的缩影填满了每分每寸。
“…”空气静默,苏妤没有回答他的话,也不敢随意回答。
等了一会,唐军动了动身子,“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雨水中,黑暗永无边际。
“…”苏妤手里端着饭盒,看着黑夜久久未动。
次日,雨还在下。
下雨天不用下工,苏妤也被迫在屋内待了一整天。
好在柴火还足够,都是唐山有空的时候陪她一块去捡的。
因为这几天都在下雨,水龙头出来的水都是黄的,沉在底部还有些泥沙。
苏妤不太敢用,只能偷偷用空间里面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用了空间里面的水,整个人都要比平时精神。
看了看手表,又在空间里面一阵忙活。经过她多次的实验发现,只要不把果子摘下来,它们就能在树上静止时间。
摘下来的虽然会慢慢消耗,但消耗的时间比外面要慢好几倍。比如一个苹果放在外面一个月左右就能坏掉,可是在空间里面需要用一年的时间。
这个发现又给了苏妤很大的灵感。
——
后山某山洞,一盏蜡烛在风中摇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酒香铺满了整个山洞,以及男人的喃喃自语。
“踏踏踏…”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在雨声中很难听的出来。
可男人本就是个打猎的好手,从小就耳听八方。
唐军闻着浓郁的酒味,眉头紧蹙,大步往里走去,蓑衣的水在泥面滴出了好几道的痕迹。
“哈哈…你来了?…哈哈哈来干什么?”脸上醉出两团红晕,蒋有强抬头望了望,见来人是自己的好兄弟直直傻笑。
怀里抱着一罐酒,酒已经见了底,可见他自己喝了整整一罐。
“别装了。吃饭。”对于他的酒量,唐军深知肚明。
这点酒不过他开开胃,只是想借酒消愁罢了。
“哈哈哈哈…唐军!你这个人真不厚道!”直接被拆穿,蒋有强也不恼怒,伸手指了指唐军,继续大笑。
地上还有没点的蜡烛,而点燃的蜡烛底部堆积了一大块的蜡膏,又见他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唐军便知他一晚上都待在这。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吃饭。”唐军找了个地,坐了下去,将碗往旁边一放。
“不吃,饿死算了。”蒋有强头一摆,态度摆在了明面,眼底一片清明。
“饿死了宋安晴能回来?指不定你今天饿死她明天就嫁了人,生个大胖小子又生个小女娃,有谁记得你蒋有强。”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唐军打心底瞧不起,字字都往他痛处戳。
“嘭!”几乎是同时,蒋有强立马暴起,直接将手中的酒罐扔了出去。
酒罐和唐军擦脸而过,撞到他身后的洞壁瞬间碎了一地。
蒋有强怒目圆睁,五官狰狞:“你以为你唐军能娶的到那女知青?她们都是同一类人,你我不过农村里的泥腿子,她们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起!”
“不一样。”听他连苏同志一块贬低,唐军肉眼可见的不高兴,却引来了蒋有强一声讥笑。
“你以为你唐军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又算个什么东西?”蒋有强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句话,每说一句都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他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只算个笑话。
唐军内心毫无波澜,从口袋拿出了个信封,扔给了他。
“里面是宋知青家的地址,以及你的介绍信。”留下这句话,唐军也不管他什么态度,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剩下蒋有强看着脚边的信封,整个人都不停颤抖。
几秒后,他蹲了下去,迫不及待地抓起信封。
指甲抓满了泥,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打开信封,除了地址和介绍信,还有零碎的钱票。
看完后,蒋有强又将它们全塞回了信封,仔细地擦拭表面的泥块。做好这一系列动作,又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放到了衣服的最里面。
看着不远处地面上的碗,他探身爬了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一天而已,一天而已,他一定能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