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村,
“你打哪来的?”村里的大婶帮她提着行李,又热情发问。
“打北城来的。”苏妤被热地脑袋发昏,也顾不得大婶是不是别有用心。
“北城啊?那有点远。”大婶嘀咕了几句。
“嗯。”苏妤随便应付了声,费力地背着行李跟随着大婶去知青点。
整个村都是泥路,一路上走下来鞋子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几天前她熬夜看了本小说,一觉睡醒后就成了书中的歹毒女配。想到女配后来的结局,她连夜给自己报名下乡,希望能换取自己一个好结局。
也希望男女主修成正果,不追究原身之前犯下的错。不过男女主也并非绝对的正义,在原小说中女主的金手指是抢歹毒女配的。
不过这一次女主并没有得逞,反而金手指落到了苏妤手上。
一个装载万物的空间,谁能会忍住不心动。
知青点很破旧,外墙脱落严重露出了里边斑驳的砖块,墙根处更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草。这几间房子可能就只能挡雨,稍微风大点连顶都能被刮走。
苏妤也没有得选择,她在穿书之前也没有去过农村。自然是不知道农村的具体情况,她所认知的农村都是来自小说或者电视,都被别人用形容词完美装饰。
以至于她看到这到处都是脏兮兮的农村,心里难免产生了一定的抵触。
苏妤是想哭的,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今的她也只能强忍着泪水,努力把每一天过好。
“谢谢大婶。”大婶年纪看起有六十岁,常年在地里干活,整个人都晒得熏黑。一眼看过去只有牙齿白的。
她人看起来很好相处,说话也挺舒服,就是有些话唠。
“有啥好客气的?这压根算不上活。你们这些女娃子往后可有的苦了。”唐婶替苏妤一阵心疼。
她见过不少女娃子下乡,没干几天的活就吵着闹着要回去,可下乡后哪能那么容易回去。
当初一个个白白的女娃晒得跟黑炭似的。都是些没吃过苦的,也怪她们爹娘也狠得下心。
苏妤没有说话,她和别人下乡的原因不同。别人是为了未知的荣誉,她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今天你先休息,不过明天可就得下地干活。到时候有人会给你分配工作的。其他知青还没下工,晚点下工你就能看见他们了。”唐婶简单地介绍了几句,又匆匆往地里赶去。她的活还没干完。
知青点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认真打量了一下几间房子。左边是三,右边是两间。门口分别用纸歪歪扭扭地写着‘男女’两个字。
左边的是男知青点,右边的是女知青点。看房子数量应该是男知青要多。
她将行李放到门口稍微干净的一块石头上,深呼吸了几下往右边勉强还看得过去的房子走了过去。伸手推了推门,没有推动。只能作罢,又往剩下的房子走了过去,这一回她推开了门。
房子里边很是简陋,床上摆了三个被褥,这里边还空出了个位置。上面落了一层灰,看得出没人打扫过。
上边的角落还挂着几张蜘蛛网,上面趴着几只小蜘蛛。房顶的瓦片参差不齐,似乎随时要崩塌。墙皮更是脱落只剩边边几块。
怎能是一句凄凄惨惨戚戚概括得了。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也没必要直接入住陋室铭。
“咦?这谁的东西?”正当她陷入极度悲伤中之时,屋外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男声。听他话里的意思,说的可能是她的行李。
行李大多都被她放进了空间,提过来的不过是表面做做样子。
苏妤听到声音就走了出去,正好问问这床铺是不是她的位置。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正用脚对着他的行李,企图一脚踢到外太空。
她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开口想要喊住他:“哎!别踢!”“唐山。”与她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另外一个轻描淡写的男声,淡定中还带着一丝丝慵懒。
苏妤被他声音吸引,抬眸看了过去,正好和他打了个对眼。男人长的板正,顶着个寸头,身上的衣服紧紧勾勒出他的线条。
浓眉大眼嘴唇紧抿,垂在两边的手现着有力的青筋。头身脚看得出来是黄金比例,裤子下的大腿甚至比她的腰还粗。总之一句话:不好惹。
她打量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不过后者显然多了些心思。
村里来了不少的女知青,白是比村里的女生白,可娇气的很一点活也干不动。唐军对她们一点好感都没有。平日看到她们都绕路走。
今天过来是给知青点房子修理房顶的,本以为所有知青下工也看不到他们。可没想过这里还有个漏单的,只是眼生地很,看起来更加娇气。
比起之前下来的女知青还要白还要瘦,一拳下去大概会死的那种。不过…
“你是谁?新来的知青?”唐山听到二哥话,讪讪一笑默默地收回了脚,自然地转移开了话题。
听到他的话,苏妤注意力也从唐军转移到了唐山身上,见他不安心地转着眼珠子,无奈点了点头。
她可没忘记刚才是谁想要把她行李一脚踢飞。这种小孩最不好惹,又机灵又会扮猪吃虎。
“还真是啊?那你这么瘦你能干什么活?”唐山围着她打量了番,又用手比划了两人的身高。得出两人差不多高。
苏妤偏了下头,躲开了他的手。眉头紧蹙,小脸透着不耐烦。这小孩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刚这么想,唐山就被他身后的男人一个扫腿击中他膝盖,于是苏妤面前直愣愣地跪了个人。
“…”虽然不是她做的可苏妤还是往侧边挪了挪,还不忘头看了一眼当事人。眼眸带着赞赏,要不是俩人不太熟悉,她必定当场竖起个大拇指。
当事人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只是在她目光撤回去时,嘴角貌似微微上扬。但这除了唐山谁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