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来电,阻断了君羡即将开口说的话。
“兄弟,你可回京了吧,这回你无论如何得帮兄弟一把。”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借你家小猫女一用。”
“声音之战吗?”
“对,我想请她做我的助梦嘉宾。据我所知,唐唐的助梦嘉宾是老聂。别的选手也都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人脉关系动用了个遍。兄弟,我的人脉只有你了,呜呜呜……”
哭声是浮夸的,急切却是真的。
其实这件事,申屠政早些时候就提过。当初他帮君羡给善解意录制小样时,君羡也曾许诺,算他投资未来钢琴家的。
在君羡看来,最值得欣慰的是,喵喵这么快就有了还人情的能力。不过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喵喵说一声,征求她的意见。”
“别别别兄弟,不是征求,是一定要来啊。能不能走下去,在此一举了。”
“行,知道了。”
君羡挂断了手机,凌超逸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你家的……小猫女?”
君羡:“……”
申屠说了那么多话,怎么她只记住这句?
“这么说也没错,喵喵……本就是我的家人。”
“家人,那就不是恋人咯。所以君羡,你的答案是什么?”凌超逸依然追问。
“抱歉,我暂时……不适合恋爱。”君羡还在等,等她懂得感情,等她明确喜欢和爱的不同。
话已至此,无话可说。凌超逸眼中闪过落寞,亦如过去的很多次,该习惯了吧,怎么还是有点心痛呢?她提议一起回私房餐厅。
“你先回吧,我给喵喵打个电话。”说着他拨通了善解意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
这不正常,他的小猫女耳朵灵敏,还给他的来电设置了专属提示音,每次都是秒接。
五秒、九秒、十五秒后,电话自动挂断。
君羡面上覆了一层霜色。“麻烦你和我爸妈说一声,我有急事先回趟家。”
“诶君羡……”
凌超逸的呼唤淹没在夏日的热浪里,君羡已经迈开大步子,向胡同外走去。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棕榈泉驶去。
中间他又打了两个电话,关机。君羡越发心急如焚。
*
时间倒回。
善解意和韦琳琳乘坐程叙的车,向韦琳琳租的房子而去。
程叙通过后视镜,观察善解意的表情。他思忖着,莫非小姑娘和君羡闹崩了,所以要离家出走吗?那么凌老大你的机会来了。
“学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扮演卧底的程叙,兢兢业业。八壹中文網
“没有。”善解意矢口否定。
趁着红绿灯,程叙回头,脸盆大脸凑过来,“琳琳,住你那方便吗?要不让念念住我们公司,怎么说也是高级合伙人,有行政公寓哦。”
程叙一顿胡编,他坚信不要说行政公寓,就算弄个大豪宅,凌老大为了小猫女,也搞得出来。
韦琳琳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丝毫不给机会,“免了,我们两个女孩子,不晓得多方便。”
“不住公寓。”善解意附和,她现在只想和琳琳姐在一起。
变绿灯了,汽车发动。程叙集中了精神。
等到了社区门口临时车位,两个女孩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大行李。程叙像大尾巴狼,也要跟进去。
“女生住处,男人止步。”韦琳琳拦住了程叙。
程叙眨眨眼,学人家卖萌,“琳琳,琳琳姐,不能够啊!不能过河拆桥啊。开车这么久,我头都晕了,怎么也得进去喝口水或吃块西瓜啊!”
善解意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后备箱,有矿泉水。”
言下之意,自己去喝水。
然后,善解意和韦琳琳一起进了小区,独留程叙立在门外。
程叙磨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猫女离家出走了,住进了琳琳家。老大,这个月的奖金你看看……”
*
韦琳琳的小公寓,小而精致。房间整体色调是米黄色的,很温暖,好像在这里犀利的人卸去了棱角,只做一个热爱生活的暖心人。房间一角有小书架,放了很多书。旁边是可折叠的衣柜。窗边还有个懒人沙发。
善解意的整理箱放进来,空间就被占去了很多。她很歉意地笑笑,坐在了懒人沙发上。
“客厅是公共的,有水果和酸奶,吃点什么?”韦琳琳略尽地主之谊。
“酸奶。”
最懂善解意的琳琳姐,拿了两杯天牧酸奶出来。她笑着给善解意:“自从你做了代言,我只喝这个牌子的。”
善解意眼睛发酸,泪珠子又打转。
“如果你愿意说,就敞开心扉和琳琳姐;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说。这里呢,想住多久都可以。”
“琳琳姐,君羡去见别的姑娘了。他要结婚了,阿姨说他不能永远带着我。”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比天塌了还严重。
韦琳琳知道念念对感情的理解,是有缺失的,她以自己的经验,和她分享。“念念,你和乐先生虽然是最亲近的人,但他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爱情。”
善解意红着眼睛,眸子水汽朦胧,连牛奶也顾不上喝,“琳琳姐,我有他有钢琴就够了,他为什么不能只有我,还一定要别人呢?”
韦琳琳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念念,你对乐先生……”
这样的偏执和占有,是独属于爱情的特征。
善解意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是君羡。她摁了下消声,没接。
“念念,接啊!”
善解意用力地擦了眼泪,要与过去割裂,“不接,他失去我了。我再也不要回他的家了。”
她要让君羡知道,她不开心,她是哄不好的。
“念念,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姐姐带你去玩。”韦琳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吃了。我……我要学习。”说着她真的拿出了数学老师给的教案开始看起来。
君羡又打来了电话,她索性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
君羡回到了家,直奔善解意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床上的斑马玩偶不见了,衣橱里的衣服不见了。他又转去卫生间,她的牙膏牙具也不见了。
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她离家出走了。她会去哪里?她从来没有自己远行过,她每次都要他在身边的。
“喵喵!”君羡在房间大喊一声,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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