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在不停地下着,肖立恒看着大家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偶尔一阵风吹过,身上冷的直打颤。
他对众人说:
"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了,不如我们现在就下山,山上太冷了,大家衣服又都湿了容易感冒。丁然你动一下脚,看看还能走路吗。"
丁然慢慢站起身,又一下子蹲了下去,他痛苦地说:
"怎么办,我腿站不起来了。”
肖立恒看她的状态,恐怕是自己很难下山了。那个小男孩的父亲知道是肖立恒为了救他的孩子才误伤到她的,一时觉得过意不去,就对丁然说:
"这位先生是为了救我的孩子才误伤到你的,那我来背你下山吧。"
丁然一听这个陌生男子要背自己下山,她连忙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说着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逞强要自己走。还没有迈出一步路,就又摔了下去。肖立恒一看没有办法,只得蹲下身子一把把她背了起来,沿着弯弯的山道,一步一步艰难的把她往山下背去。八壹中文網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饶是肖立恒是练过长跑的,又是一双大长腿,就是单独一个人下山就要小心翼翼,何况背上还背着一个百十来斤的大活人。
雨好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滴嗒滴嗒洒落在她们的脸上,冯珊牵着果果的手不敢撒开,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山去,她看着果果说道:
“果果,你冷吗,"
果果坚强地说:
"不冷,我一点也不冷,今天都怪我,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山洞躲雨,就没有这回事了,也不用肖叔叔那么辛苦地背着丁然姐姐了。都怪我,肖叔叔现在一定快累死了。”
冯珊安慰她道: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你跟我们一起躲雨了,那肖叔叔还怎么去救那个小男孩儿呢,那个孩子岂不是就危险了,这么说来还是果果在无形中救了那个小男孩儿一命呢。”
果果说道:
"姐姐你不知道,那时候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男孩儿,从山上面摔下去了,要不是肖叔叔眼疾手快,那个男孩真的就摔下去了。”
冯珊看着肖立恒步履蹒跚地背着丁然下山,心中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终于来到了山底下,肖立恒放下丁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后面的冯珊和果果也赶了过来。他把她们先安置在一个山脚下的小亭子里避雨,他对冯珊说:
"你们在这等着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冯珊点点头,看着眼前高大英挺的男孩儿,逐渐消失在绵绵的细雨中,她的眼睛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收回,她看着雨雾中朦胧的桃林,被雨水打落的落红遍野,心中一阵唏嘘。
她甚至有点感伤这些含苞待放的花朵,霎时间就零落成泥,这么快就结束了属于它们的花期了。
她伤感着人的生命又何偿不是呢,有些人能够寿终正寝,而有些人何尝不是像这些无助的落红一样,在灿烂的青春期而猝然凋零呢。
正伤感时,她远远地看到了肖立恒的车,正向这里开过来,她收回自己伤感的思绪,招呼着果果准备上车。
肖立恒把车开到了她的面前,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浓密乌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前,下车后他随意一撩头发,那种男性的荷尔蒙顿感满满的。
她爱极了他的模样,更爱他骨子里的纯正和善良,遇到这样稀有的男人是她的运气。
果果和丁然被他抱进了车里,他给冯珊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她坐了进去。
车行驶在雨雾袅袅的春烟里,路边的桃林草地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车里的暖风习习,让人瞬间感觉到如沐春风,肖立恒问她道:
"现在还冷吗。”
冯珊摇了摇头,连坐在后面的果果也争相答道:
"我不冷,我一点也不冷,肖叔叔……对不起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往山上跑的,早知把大家都弄的这样狼狈,我就不那么任性了,丁然姐姐的脚也不会受伤了,害的肖叔叔一路把姐姐给背下山,那得多累啊,真对不起了。"
肖立恒见果果这么自责,他怕这孩子心里有压力,对她安慰道:
“这种事情谁也料不到,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丁然姐姐的脚是我踩的,我有义务把她背下山。"
冯珊见他安慰着果果,她望着被雨丝打湿的车窗出神,肖立恒侧脸看了一下冯珊,他看她满脸心事,目光呆呆地盯着窗外出神。
这时丁然开口说话了:
"肖立恒,谢谢你。"
肖立恒头也没回,说道:
"你谢我做什么,你的脚本来就是我踩伤的,待会我先把果果送回去,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丁然马上说道:
"不用了,你不用送我去医院,现在我的脚就已经好多了,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肖立恒说道:
"那怎么能行呢,万一你的脚要留下什么毛病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丁然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争执了,她说道:
"既然你心里过意不去,那就随你的意思吧。"
他们两个说话,冯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包括丁然的脚,她也没有问候一声。
她感觉此刻的心里特别堵的慌,她不想理丁然,也不想理肖立恒,她安静的好像自己是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果果看着在前面发呆的冯珊道:
"姐姐,你在前面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冯珊扭头朝后面的果果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我在看树上有两只小鸟在聒噪。”
果果听她这么说,信以为真道:
"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
冯珊认真地给果果说:
"果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果果一听冯珊要给她讲故事,立刻兴奋地说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讲故事了,你给我讲什么故事呢?"
冯珊道:
"你听说过鸠占鹊巢这个故事吗。"
果果摇摇头道:
"我没听说过。”
冯珊就缓缓地给她讲道:
"鸠是一种鸟,它自己没有本事不会搭窝,它就每天去喜鹊家里做客,有一天鸠把它自己家里的小鸠也带到喜鹊家,喜鹊回窝的时候看到家里竟然连自己的地方也没有了,就对鸠说,你们两个都把我的窝给占了,你让我去哪里落脚啊,那只鸠厚颜无耻地说,你们喜雀不是很会搭窝吗,那你就再搭一个窝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