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王朝军营内,两个守夜士兵忙里偷闲搞了几盘小菜,又弄了一壶酒。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出去运送粮草,等回来时陛下许诺的狂欢三天已经过了。然后就听说有什么神秘的刀客专杀咱们这些士兵,结果今天就让我来守夜!”
“你说这世界上哪有人能这么倒霉?”
另一个士兵笑了笑说:
“兄弟也不要觉得委屈,我那三天里抢夺了不少金银,而且我告诉你,我还在个老头家里发现了一本天阶功法,估计是祖传的。”
“那你这不是发了吗?”士兵开口说着,心里又更加委屈。
“那还有啥吗?”
士兵开口询问,然而另一个士兵却一动不动,甚至连气息都没有。
于是他上前推了一下,那士兵瞬间化为几百个肉块。
他吓坏了立刻站起来敲响大钟,钟声回荡在军营,当第三声响过去,他听到后面有人询问:
“你没有参加那三天掠夺?”
“没有呀!”
士兵转身跪倒在地连忙磕了几个响头,眼里喷泪大喊道:
“那些事情和我无关,求您大慈大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问你,在这军营中和你一样的士兵有多少?”
“回大人的话,在最东边帐篷里的兄弟都是负责押送粮草的,我们就算是想要参与也参与不了!”
士兵一直跪着,过了许久听不到动静才抬头看,左右望不到人,便壮起胆子往营地内望。
只见除了和自己一起运送粮草的那些兄弟帐篷之外,其他帐篷全都被染成了血色。
要说自从那位神秘的刀客出现之后,整个军营全被屠杀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但这次有整整一个营帐的士兵没有遭受劫难,也引起了兰先生和高山先生的注意。
两人结伴来到这军营内调查,像那晚守夜的士兵询问的情况,最终发现这名刀客针对的并非是北王朝的士兵,而是所有参加了狂欢三日的士兵。
因为死亡的不仅仅是北王朝原本的士兵,还有临阵倒戈加入北王朝的原西天王朝士兵。
这至少代表这名刀客的立场并非完全站在西天王朝上,也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大能路过不满北王朝的做法搞出的事情。
“高山先生,这个消息还是不要散发出去了。”
“为何?”
“因为这个刀客是完全站在北王朝的最里面,他针对的是那些犯下恶行的士兵。”
“而随着粮草押运,那些没有参加狂欢的士兵已经来到军营里。”
“他们其中大部分对没有参加狂欢拯救心中感到委屈,而现在又知道和那些参加狂欢的士兵共同承担风险,心中肯定不甘。”
兰先生叹息一声,一时间恍惚差点晕倒在地。
“都怪我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我北王朝真的要万劫不复了吗?”
兰先生发出一阵叹息,高山先生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不如将那些所有参加过狂欢的人集中起来,来向天下宣称我新北王朝绝非暴力之国。”
兰先生听后转头看着高山先生说:
“那我们的王呢?”
高山先生摇了摇头说:
“兰先生,事已至此你还真的认为他有资格成为北王朝的王吗?”
兰先生握紧拳头,他又何尝不知这件事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北狼王。
也知道只有将北狼王交出去才能真正平息民怨。
可是那毕竟是尊自己为师和自己携手领导北王朝数十年的王呀。
兰先生摇了摇头,神情坚决对着高山先生说:
“高山先生!那样会动摇国本,如果我们为了平息西天王朝万民的怨气而妥协将自己的王交出去,那又如何面对北王朝万民?”
“那样的话天下都会耻笑我等,北王朝也不再是个真正的国家了!”
兰先生转身离开,高山先生叹息不语。
事情到这个程度,他和兰先生的意见真正相碰时,才可悲的发现两个人的想法似乎都是对的。
唯一的区别,唯一造成这两种想法对立的原因就是,北王朝相比于那四大强国太过弱小。
以至于安民和称霸这两者只能二选一。
兰先生原本想要将得到的信息封闭住以防止军营内出现动/乱。
然而在人心动荡恐惧的时候,纸就更加包不住火了。
更何况这火一开始就没被纸完全包住。
渐渐的人们也发现那位刀客所杀的都是参与了狂欢三天的士兵。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刀客所杀的目标似乎有些混乱。
有的时候只要那个帐篷里面有一个没有参加狂欢的士兵,那整个帐篷的人都会安全度过刺杀。
而有的时候哪怕这个帐篷里面只有一个参加了狂欢的士兵,帐篷里的人都会死。
也正是在这最不安的时候,一道名单开始在军营中流传。
人们也才知道那名刀客真正的判断方法是按照所犯罪的程度。
他会将每个人的罪恶进行评判然后平均到一个帐篷上所有人头上,只要那罪恶不至死便可平安。
但如果那罪恶足以让他们整个营帐的人抵命,即便有大部分人没有犯罪,也要为其付出代价。
这样的消息让军营内互相争斗,那些没有参与过狂欢的人不愿意为了那些参与狂欢的人冒风险。
毕竟他们原本就没有得到什么金银财宝,如今却还要让他们一同承担危险,这实在是过分!
因此原本由兰先生制定的按照每个人上述的罪行,将每个营帐内的士兵平均分配,达到不致死。
然而在这样搜查的时候他才发现有相当一部分士兵犯的罪简直天理难容,这些士兵无论怎么分配都是必死的!
而另一边高山先生所派出去的侦查小队,整整五个战王全部毙命。
这也加剧了士兵们心中的恐怖!
北王朝的军营也进一步分裂,出现了三种派别。
一种是没有参加过狂欢的士兵,不愿意共同承担风险。
另一种则是参加过狂欢但罪不至死的士兵,同样也不愿意承担风险。
而最后一种则是无论如何都救不了的,他们自己也知道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