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仙山之上,云雾缭绕。
霞光万丈,灵气飘荡,琪花瑶草,云阶月地,一副仙境模样。
十二楼楼阁,阁中端坐一名老者,白袍衣衫,胡须无风自动,静坐于此,与天地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
一年轻男子身穿锦袍,踏破虚空而来,扰乱了这份亲近。
“如何?”
“药族小子又去了昆仑山脉寻昆仑胎,似乎还与人交手,想来,又要在大陆掀起一片波澜。”
“药族自持炼化仙丹,渡劫磨难,为外族所不能替代,自然有几分脾气。”
老者抬手,将一枚白子下。
年轻人探头瞧着,却发现整个棋盘上都是白子,不知在于何人较量。
“此事,我们不过问?”
老者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的棋盘,说道:“过问又能如何,又是不痛不痒的搪塞过去,他们在大陆做的祸害事还少吗?”
一语掀过。
老者拍拍手,似乎为自己的棋局所满意。
他观赏片刻,一拂袖,抬头问道:“大祭司可推算出什么结果来?”
年轻人恍然,颔首道:“确实推算出了些东西,烦请老祖过去一趟,看个究竟。”
老者听罢,无可奈何的起身。
人一起身,坐下的石凳,手下的棋盘棋桌,在瞬间归位大地,像是不复存在一般。
……
天玄城,天机楼。
“叶楼主,如何?”
叶尘的气息从昏睡不醒的温崇身上撤掉,查不出个究竟来。
他对着一旁的紫夫人干笑两声,随即打开系统查询。
‘当真是心魔?’
【系统查询完毕,检测到无相峰少主温崇并非是心魔作祟,也没有梦魇。】
‘既然如此,他为何会陷入癫狂的状态?’
当初接手之际,本以为是什么梦魇心魔,受了刺激走不出来而已。
没成想,试探两番,仍旧如此。
该不会是什么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砸在自己手里吧!
【系统未检测出,尚未可知。】
‘嗯?’
‘还有你检测不出来的东西,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这个病人该怎么办?’
‘我要是直说治不好,这不是砸了我天机楼的招牌吗!’
一连串的询问在脑海诞生,又归于寂静。
系统这个狗,又躲起来不言语!
正当叶尘想法子搪塞过去的时候,门外的叶春突然挤进来,附到耳边说了几句话。
叶尘一挑眉,道了声抱歉,转身出去。
他躲开紫夫人,上了三楼,而楼梯口的位置无名已经等待多时。
“找我作甚?”
“温崇不必医治了,他并非什么心魔梦魇,只是一直在装病而已。”
“……”
叶尘一声诧异,“装的?!”
无名点头,“没错,昨夜,我偷偷潜入他的房间,仔细的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灵气,也没有魔魇作祟。
装疯卖傻,这一切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你直接去揭发他就好,不必浪费精力,给他想法子医治。”
叶春在旁听着,同样颇为意外,“他母亲都快急哭了,为何要装作得疯癫?”
叶尘哼笑一声,“若是你亲眼瞧见自己母亲杀了父亲,大概也会如此。”
“他之所以装疯卖傻,怕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更过不了心中的那道槛,才会如此躲避俗世。
只是,骗自己太久了,便会信以为真。
他这般继续装下去,说不定有一天真的会疯。”
“那是他自己的抉择,与天机楼何干。”
叶尘沉着脸,仔细想着。八壹中文網
他虽然与温崇没有什么来往,初次相见还闹得不痛快,与无相峰更是怨气纠缠,但仔细想想,温崇同样是个可怜人罢了。
自小成长中母亲强、父亲懦弱的环境中,又是个男儿,如今遭遇了这般任谁提起都会啧啧两声的事,着实可怜。
他摆摆手,转身下楼。
刚到楼下,紫夫人闻声立即凑上前来,忙问道:“如何?!如何?可有法子?”
“确实有法子,只是诊治繁琐复杂,需要温少主在天机楼久住。”
“当真能治好?”
叶尘点头,笑道:“经历这么多事,紫夫人还怀疑叶某的本事吗?天机楼无所不能,只要是开得起价格,什么都能成真。
我这里若治不好,也没有地方能治的好了。”
“也对,也对……”
“那要在此地住多久?”
“不好说,三楼有一失忆而来的病人,已经在这里住了足足一年多,情况还有些好转,世上有一些病况就要水到渠成,慢慢的来。
温少主的病很是棘手,但我承诺给紫夫人,我定会尽力。”
紫夫人虽担忧自己儿子的状况,但骨子里的性子不改。
饶是这种情况下,都忍不住威胁叶尘两句,厉声说道:“叶楼主,如今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贵为同盟,你可要尽心竭力。”
“夫人放心,叶某定会尽心。”
“好,开个价钱。”
叶尘思索片刻,说道:“看在我们乃是盟军的份上,此番,我便不收无相峰的价钱,只需要紫夫人帮我一个小忙。”
“帮忙?”
“紫夫人知晓,我虽本领万千,却走不出这一方天机楼,我想要某样东西,希望您能走一趟帮我取回来。”
说罢,他从戒指内掏出卷轴递了过去。
“东胜神洲的颍川,位于神仙洞内,有一不善与人交际的玉面狐狸,并无危险。”
“夫人只需要派人悄悄的前往,在颍川内取一瓢清水回来,即可。”
紫夫人满脸疑惑的查看着手中的卷轴,搞不清叶尘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我自然有我的一番道理,夫人可否答应?”
见她犹豫,叶尘劝说道:“若是开价的话,温少主不知要在天机楼住多久,更不知何时才能痊愈,这可是个无底洞。
就算无相峰家大业大,也填不满的。
而帮我这个忙,就相当于欠我这个人情,此事两清,如何?”
紫夫人狐疑的看着他,“你会这般好心?”
叶尘心虚的抹着鼻子,说道:“如今我们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自然是真的,夫人放心,只是取一瓢江水,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好,我便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