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睫毛动了下,傅月夏这副口气,听着没什么情绪,但却暗自把苏烟给踩了一道。
她抬眼看向池景云和傅月夏。
池景云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傅月夏下巴微微抬起,唇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看上去志在必得。
阮梨清眼眸闪了下,她抬手和经理说道:“砸车的时候记得录视频,砸完了发给她。”
傅月夏眉毛一挑,向她看过来,眼里的审视丝毫没有遮掩,“你是苏烟的朋友?”
“港城傅家名不虚传,果然对小辈的教育很重视。”阮梨清淡声道:“傅小姐很有池家少夫人的规矩。”
阮梨清这话多少有点反讽的意思,在暗指傅月夏背后说人闲话,实在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傅月夏眼眸微顿,随后轻描淡写地说:“说笑了,池家少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说完,直接扭头和池景云说,“那辆车是我之前就定好了的,没想到被苏烟看上,你也应该管管她了,和我争抢倒是没什么,万一哪天冲撞到哪位不该招惹的人,可就不好收场了。”
傅月夏这话是当真有技术含量,不动声色的就给自己立了一个漂亮人设。
阮梨清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冷冷一笑。
不过池景云的反应和她想的差不多,陪着傅月夏去把那辆车给买了下来。
说到底,男人都差不多的,没什么例外。
阮梨清不打算多看他们的表演,她起身出了店铺,正准备给苏烟打个电话,却突然接到了沈灼的电话。
他声音很淡,“在哪儿?”
阮梨清报了4s店的位置。
沈灼过来的挺快,他来的时候,阮梨清看了眼4s店,“池景云在里面,你不进去打声招呼吗?”
沈灼问她:“你来见池景云的?”
阮梨清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这样想?”
沈灼没接话了,他踩下油门将车调了头。
他也没追着问阮梨清为什么在这,只在一个拐弯处,漫不经心的开口:“提醒你朋友别作,傅家人不是傻子。”
阮梨清靠在座椅里,语调淡然:“她又不傻。”
沈灼开车,没把阮梨清送回家,而是带她去了南城大学附近的公寓。
反应过来的时候,阮梨清语气淡然:“沈灼,送我回家。”
沈灼说,“聚餐完了再送你回去。”
“聚餐?”阮梨清冷讽,“没经过我同意的聚餐?”
她很是不愿意,“要么停车,要么送我回去。”
沈灼在前面的红绿灯前停下,他转过视线看向阮梨清,“林老师儿子结婚,让我带你一起去。”
阮梨清冷呵了声,把头扭向窗外。
她和沈灼闹掰那会阵仗那么大,她不信林老师他们会不知道。
只不过她到底没再说什么。
到婚宴的时候,阮梨清老远就看见了林老师还有几个南大的老师站在门口,笑呵呵的,一脸喜庆。
其中一个老师眼尖,看见他们抬手招呼了下,沈灼过去,把红包递给林老师。
林老师笑眯眯地说:“好久没看见你了呀,小沈。”
旁边的人跟着打趣:“什么小沈,人家现在是沈总。”
阮梨清晚了沈灼两步,现场人又多,一时也没人注意到。
直到她也递了个红包给林老师,众人才反应过来。
林老师看着她的红包,一时半会没接,下意识地看向沈灼,“这……”
沈灼淡声,“我们刚从酒会上赶过来,她觉得我给的红包太少了,所以自己又准备了一个。”
他这话一出,林老师也就明白了,阮梨清是沈灼带来的。
她这才接了红包说,“你们俩真是,都是一家人,这还要比来比去的?”
阮梨清脸上挂着笑,“怎么说,您也是我老师。”
她母校就是南大,所以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当真还来了一位教过她的老师。
那位老师姓张,是南大出了名的经济学教授。
阮梨清是主动上前打招呼的,她也算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当初没少受张教授的照顾。
不过,沈灼也是张教授教出来的。
所以张教授在看到他俩一起的时候,推了推眼镜,有些欣慰地说:“看来我当初没想错啊。”
阮梨清在他旁边坐下,“什么没想错?”
“我当时就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找我说要做什么助教。”张教授看着沈灼哼了一声,“我以前找你那么多次,都没见你答应过,果然心怀不轨。”
张教授向来醉心学术和经济,对各种各样的八卦不感兴趣,估计还不知道阮梨清和沈灼闹出来的那一出。
不过他这样一说,阮梨清倒是想起来了,她大二那一年,沈灼确实有来他们这一届做过助教。
当时他已经大四了,回来做助教其实还挺意外的。
不过,后来他留校了,阮梨清就认为他是为了留校才这样做的。
沈灼明显也不愿意再提这事,直接插了个话,把张老师的注意力带到了当今的市场形势上。
这顿婚宴,比起池家的周年庆更让阮梨清舒服。
虽然菜色都一般,但胜在大家都随和,放松。
宴会结束的时候,阮梨清去了趟洗手间,却无意碰到了林老师和新娘。
她顿了下,然后主动避开了些。
林老师却拉住她的手说:“看到你和小沈当真没事,我就放心啦,之前听小沈说你们没事的时候,我还怀疑是他在骗我,所以让他把你也带来呢!”
“看来外面传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小两口过日子嘛,难免磕磕碰碰,都收着点脾气就好了。”
林老师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阮梨清没好意思反驳她,只能点头应了。
结果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灼等在了拐角处。
他刚刚喝了酒,领口松开,脸上有些微醺醉意。
他看见阮梨清出来,黝黑的通孔里像是漾出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随后,他招了招手,沉声对阮梨清说:“过来,我们回家。”
语气和声音都太过温柔,仿佛他当真是一个在那等着自己心爱妻子回家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