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因为回来得有些着急,开门的时候声响也大了不少,脚步很混乱。
直接让睡梦中的孟驰担心着惊醒,坐起身来将站立在他床头的时柔往怀里揽。
“怎么了?柔柔。”
男人细心观察着时柔的神色,像是生怕错过了什么,又怕她磕着绊着,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小姑娘。
却听她说,“昨天跟我们见过一面的马奶奶去办事现在都没有回家,她的儿子都找到我们了。”
“报警了吗?”
孟驰脑子还反应了一下关于昨天见到马玉兰的事情,接着冷静地问。
“没有,时间还不够。”
时柔从孟驰的怀里出来,将他丢在床尾的衣裤拿过来,“我们一起去找找吧,马奶奶跟我奶奶年纪差不多大,我想到要是我奶奶人不见了心就揪得慌。”
实际上,时柔是很明显感觉得出来。
她最近总是很容易被情绪主导,有时候半夜闻风洒泪,望月伤心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做过。
而她身上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就莫名多愁善感起来,不然也不会想着暑假快结束了回到南方小镇来。
孟驰轻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小孕妇最近要操心的事情可真多,但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他应了下来。
穿好了衣服就跟着时柔一起下楼。
莫名参与进了寻找一夜未归的马奶奶事件中,时柔穿上了防水的胶靴,跟在马玉兰的儿子后面往山路走去。
孟驰给马玉兰的儿子马建民出主意,“我们先在这条必经的路上找找,等到晚点时间一到就立马报警。”
马建民是一个人到小城上来找马玉兰的,媳妇还有孩子都在村里,他给警察局打电话人现在不受理。
现在有人帮忙,话都说不利索里一个劲儿的感激。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来找我妈...你们都是好人...”
时柔觉得山路会比小城的路更加难走,而且根据马建民一路问过来的情况了解到,马玉兰就是上了山路人才不见了踪影。
陪着在山路边上转了一上午还是没有结果。
孟驰最后让司机带着马建民多去几个马玉兰会去的地方找找,但是马建民回来的时候依旧冷着个脸。
“势单力薄,我们这么找就是求个心理安慰。”
孟驰一针见血。
男人掐着时间陪着马建民到警察局去报案,然后看着警察出警找人。
后面的事情,时柔和孟驰也无法参与,只能等着警察局到处寻人的结果出来。
时柔当晚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马奶奶等着他们忙活了一天还是不见踪影,她想到下午的奶奶还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来,问她今天有没有见到马奶奶。
时柔不能将这边的消息告诉徐锦年,怕她想太多。
现在她在酒店的床上坐了起来,拉着被角,踢踢身边的孟驰,“找了一天都没结果,阿驰,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孟驰给不出个确定的答案。
只能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从后面环住时柔的后背,出声轻哄道:“我们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等警局那边的消息。”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了时柔那一截细长的脖颈上,一个没有忍住,吻了上去。
而后又吻在了她小贝壳一样的耳垂上。
她就被整个人翻了身跟孟驰面对面。
他的舌头很烫。
往清心寡欲了有一段时间的时柔喉咙里钻。
每天都睡在一起,时柔是最能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压抑。
离不开她,又不能碰她。
孟驰将额头抵在时柔的额头上,本来想要翻身压制住她的身体一顿。
喑哑着声,开口问了一句,“我记得上次检查医生说已经稳定了对吗?”
时柔当然明白孟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假装听不懂,“什么稳定了?我没有听到医生说过这句话。”
孟驰胸膛起伏两下,睁开了眼,又规矩地回到了自己的睡得那一边,“既然你没有听到,那就算了。”
一股子莫名的空虚感袭上了时柔的心头。
她都还没有被亲够呢。
转念一想又不对,她年纪轻轻,也从来不是一个那方面很强烈的女生。
只是经不起撩拨罢了。
时柔侧过身再次跟男人面对面,手指从孟驰漂亮的眉骨上滑到了他高挺的鼻尖上。
又像是想起什么,出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我事情很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都要管一管,还非要到南方小城来,是不是觉得很连累你?”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力所能及就行。”
孟驰被时柔的指腹弄得有些心痒痒。
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放在了薄唇边上亲了两下。
不曾想孟驰也会有这样温情。
时柔瞬间底气十足。
本来还提醒吊胆的,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好消息,马建民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站在了酒店的门口。
给孟驰打了个电话,“孟先生,我是马建民,我妈找到了!”
原来是马玉兰的手机坏掉了,再加上泥石流的缘故,她就在山路边上的一个废弃的小屋子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人有点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所以一直在那里没出来。
马建民在酒店的大厅里面拿着一个信封往时柔的手里塞。
时柔当即婉拒,“这我不能收,马奶奶找到了就好。”
马建民言词很诚恳,“要收的!昨天还麻烦了你丈夫那么多的油费,这点钱时小姐别嫌少,权当我的心意。”
时柔还是婉拒,又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孟驰身上。
孟驰说话很直白,没有任何拐弯抹角,“这钱给我们不如给马奶奶换个好点的手机带在身上,这样无论出什么事情都能立即联系到家人。”
说得马建民连连说是,既然不收钱,他便热情地邀请时柔和孟驰去村里做客,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这次时柔和孟驰怎么都没有推脱掉。
最后时柔索性觉得来都来了,就是去吃个饭也不是大问题,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男人,“去吧,人马哥太热情了。”
孟驰默许了。
马建民一路都很热情,“想必你们城里的人很久没有来过村里看看了吧。”
时柔记忆里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看了看孟驰,谁知男人道:“有投资商之前带我去过在乡村里的农家乐,风景挺好,味道也还不错。”
这回答,跟没有受过苦一样。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不吃这样苦也会吃那样的苦。
时柔朝天上望了望,看到了几朵乌云。
“该不会一会儿又要下大雨吧?我们要不然走快一些?”
没曾想她多少有点乌鸦嘴。
很快就有淅淅沥沥的雨丝落下。
马建民暗道:“不好,这雨该不会跟前天晚上下得一样大吧。”
转眼,雨就下大了不少。
孟驰的表情臭臭的,意思很明显。
怎么自己的身边有两张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