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修神色也暗了暗,他没办法体会到宁姒的心情,他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爷爷宠他,家族视他如珍宝,除了家里男丁死得差不到了,他没有什么别的烦恼。清理伤口只用了几分钟,可是两个人都觉得过了很久。祁景修翻着她的检查,拿着纱布擦着着旁边的血,没有问题后,抬头看着她问道:“还疼吗?”
为什么她的脸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惊慌的神色,是不是天塌下来,她也会淡淡的说:“别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甚至有点不像女人。宁姒翻个白眼,扯唇:“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疼是用来讨糖吃的,我现在不爱吃糖。”
话里带着轻巧,甚至还有点戏谑,但是祁景修却听出来了不一样的东西。她的意思是自己一生,活的没人关注,喊疼换不来疼爱,换不来怜悯,所以便也不再喊疼。这女人到底怎么过的这么惨?但是你说她惨吧,她平常又可猖狂,总是一副泰山不崩于色的样子。这很难让他把这个女人可怜两个字挂钩。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跑了上来,十分震惊:“这地方还能住人?”
两道视线阴森森的看过去,医护人员瞬间闭嘴。也是,总不能当着人家房主的面说人家房子破吧。刚准备招呼担架来抬人,祁景修就直接抱起了女人,走下了楼。医护人员有点懵,挠挠后脑勺跟上去。伤口上有很多碎石,祁景修虽然清理了一部分,但是难保不会有残余,所以并没有包扎。一个女医生见祁景修一路抱着女人,羡慕感叹了一句:“你老公对你不错啊,虽然穷了点。”
想着看了看外边已经落到身后的烂尾楼,住在这里边,夏天遭蚊虫,冬天四面透风,也不知道怎么呆下去的。宁姒看一眼祁景修,刚想开口,祁景修却抢先回答道:“低谷遇良妻,此生自然应该珍视。”
啥?宁姒歪头,这男人今天犯病了?祁景修被宁姒那眼神盯的脸色不太好,他伸手挡住女人的眼睛:“别看了,我没病。”
他很清楚自己再做什么,他只是想让宁姒退婚,但是可没有说允许别人看不起她。另一边。林瑾瑜来到了烂尾楼下边,专门去了挨着祁景修最近的房子,身后跟着一群西装男,争分夺秒的布置着屋内。卷长的毛绒地毯铺下去,精致的窗帘,欧式的茶几,沙发,观赏台,还有握在男人手中,正在摇着的红酒杯…“空调呢?”
林瑾瑜问道,反正他也无聊,以后就在这常住了。明一一愣:“还在拉线,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安装上。”
“哦。”
林瑾瑜眸子带笑:“水电都弄过来了吗?我可不像祁景修,住在烂尾楼日子也得过得滋润。”
一群属下脸色各异,抽着嘴角:“林少放心,都安排好了,保管您享受。”
但是确定祁少知道以后,不会连夜冲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