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听得咬紧了唇,抑制住过快的心跳。
她又拿了一条浴巾,给孟驰轻擦着身体的水珠,底气不足地小声道:“我没有骗你,我是跳民族舞的,身上有些磕碰和淤青很正常的,等我养养,过两天就好了。”
孟驰神情无波,垂眼望着时柔,她将浴巾在自己从胸部以下裹紧,但是颈部的弧线柔软顺畅。
布料勒得她饱满的胸型露出了一道阴影。
刚刚的气氛都打破了,可是面前女人给他轻手轻脚地擦拭身体,和细软讨好的声音又让气氛陡然升了温。
她好像很能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消气。
真的乖得不像话。
孟驰将时柔身上系好的浴巾小结轻轻一拉,随着时柔张嘴的一声错愕惊呼。
热吻气势汹汹再次袭了上去。
她被提溜上了洗漱台。
整个人还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男人的攻势便落了下来。
几乎不给她任何反应和反抗的机会。
时柔觉得自己就快魂飞魄散了。
到了收尾时。
孟驰将臂弯里软绵绵,像是累到眼皮子都快睁不开的时柔抱起来放进了卧室的大床上。
一沾上枕头,时柔更是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下一刻几乎是昏迷着睡了过去。
孟驰在时柔算是昏睡着过去之后,打电话给了小林。
小林这么晚接到自己老板的电话,语气带着几分困意,“孟总,这么晚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我觉得最近时柔不太对劲,你找人盯着点,有什么情况跟我汇报一下。”
小林特助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行。”
有些话又被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他是很想告诉自己老板,现在最不对劲儿的难道不是他吗?
放着自己好好的豪宅公寓不住,偏偏要找一个只有两室一厅的学校外居民楼跟自己养的情人住在一起。
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盯着点。
以前自己的老板会吗?
当然不会,以前孟驰是吩咐式的,他永远是高位,招招手,发条短信,人就来到他身边。
现在根本就是体验式,莫名要参与进女方的生活的各个方面,一点状况外,他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怎么都不像是在养人啊?
倒像是攻守易位,坠入爱河了。
孟驰挂了电话,转身去拿出了客厅的家庭医药箱,将里面治疗淤青的膏药拿出来。
细心地在手心里面捂热,然后将时柔的被子拉开一点一点揉进她的嫩白的皮肤里面去。
时柔睡得恍恍惚惚之间,还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酸痛地方被一股揉化了。
她做了个梦模拟了一下现实的场景,是她被磕破了膝盖,徐锦年给她上着药,所以让她不这么疼了。
又隐约想到现实里,奶奶却躺在病床上生着一场生死攸关的大病。
不由得呢喃而声,“奶奶...”
孟驰上药的手停顿了一下,看着时柔睡得正香的小脸。
轻嗤一声,“小没良心的...”
时柔第二天因为没有早课,起得比较晚,睡了一个饱饱的觉之后身上的疲惫算是一扫而空了。
而且她还莫名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磕碰处的淤青散了不少,感慨自己愈合速度真是迅速。
接着起身要去学校上上午的最后两堂课,下午就接着去培训机构教学。
时柔推开了卧室门,走出去发现孟驰竟然没有走。
他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客厅抽着烟,手里好像还握着电话,挺直的背影像是被光影剪裁过的电影画面。
腕骨上的昂贵表盘很明显,指尖夹了支燃烧过剩的烟。
时柔的心微动。
她这几天虽然都很忙,但其实还是会偷偷想他,有时候也会有因为威压勒得她太疼了,头太晕,动作太难。
脑海里会想到要不自己就从此摆烂。
只活在孟驰为她精心搭建的屋檐和张开的羽翼下,毕竟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可真是吃穿不愁。
从前被催债,一日三餐省着吃用,衣服从来不敢去实体店,只敢在淘宝上选购一些换季便宜的商品,一双鞋从春季穿到秋季。
现在时柔还是不敢动一些太昂贵跟自己完全不搭的奢侈品,但是因为每个星期都有一个购物指标要完成,她也能去商场试穿一些好看漂亮的衣服和鞋子。
从前的生活距离突然变得有些遥远了。
时柔轻手轻脚地拉开玻璃门,想着踮起脚捂住孟驰的眼睛,小小的逗乐调皮一下。
却在这时候听到孟驰貌似是在跟谁作保证,一副极少有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就这一两年吧,肯定找人结,婚前协议我早就找小林拟好了,您跟我爸到时候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
时柔觉得有一些又酸又涩的东西流了出来,围着她的血管一圈又一圈地绕。
她没有再上前,而是悄悄撤步,转身回到了房间收拾自己要去学校的东西,整理好之后,没有打一声招呼直接开门离开了。
孟驰电话没挂,听到了门口的一声响,抬腕看了看时间,时柔今天有最后两节课。
看样子是又怕迟到了,才走得这么急。
天之韵舞蹈室里。
时柔总是时不时发呆,好几个节拍都叫错了。
她教的是一群十三四岁的小朋友,有几个特别喜欢上她课的小朋友到她身边来。
伸手摇了摇时柔的手臂,“老师,你怎么啦?是做梦还没有醒吗?上课错了好几次。”
童言无忌,她没有计较。
只是突然想到,原来她竟然还因为没有持续且明显的痛感所以还在梦里。
全然忘了,她和孟驰的关系是有保质期的限时建筑,每一次的时针转动,都会有一块砖头在坍塌。
时柔深吸一口气,强制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