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村今天来了六个陌生人。
三男三女,长得都很是年轻好看。
一进村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听被她们问路过的史大娘讲,这群人是网络上自发组织的背包客。去过不少地方,偶然路过这片山脉,便好奇上来看看。
听史大娘口气,她们好像还打算在村里暂住一晚,明早再下山。
“这几个年轻人真没问题?”
“不好说,以前咱们村也不是没来过大学生。但那些大学生看着都很瘦弱…”
“这几人…看着也不强壮。”
几个中年人聚集在村长家,低声议论着。
自薛闻兮六人入村起,她们就时刻注意着对方。警惕着是不是所谓的政府,又派人来欺辱神明。
“我看那三个女孩子都瘦瘦的,应该没什么力气。男的一个过分白净,一个过分斯文,一个走路还需要别人扶。这能有什么问题!?”
“正是因为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好吧!!”
“咱们山外面那么危险,这么六个瘦不拉几的年轻人,居然可以当背包客生活那么久??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咱这山也不低呀,那腿脚不利索的年轻人,是怎么上来的??”
一名腰间还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低声道。
她年轻的时候被政府强制拉到学校,读过几年书,脑子也比同辈人转得快些。
平日村里要是没什么问题,她就安心在家,做她的家庭主妇。但如果村里遇到什么需要商讨的事情,村长就必定会将她拉来,一块讨论。
事实上,她说的话的确更有道理。
“那怎么办?!这六人可都已经进村了。再走半小时,她们都要把我们村逛个遍了。现在也不能把她们丢下山去…”
屋内,听完围裙妇女分析的一群人着急。
几个人眼神交流一番,顿时恶从胆边生,压低了声音道:“管她们是不是…咱提前把她们埋了,不就省了很多麻烦。”
围裙妇女皱眉:“做事三思而后行,她们既然有胆量就这样入村,那肯定是有什么依仗。我们就这样子出手对付她们,很容易中了对方的圈套。”
被反驳了话,提议直接解决薛闻兮六人的倒三角眼男人,当即一摆手,怒道:“那你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们就这样子在我们村里瞎逛吧!”
那男人突然甩脾气,围裙妇女也不生气。
她慢悠悠地拿起自己先前带来的锅铲,笑道:“她们不是要暂时住宿吗?我家就不错,地大床多,也没有那么多家庭成员。”
“老娘会炒得一手好草,正适合找到她们。”
“就是不知道她们六个人,能不能消化得了老娘的厨艺…”
也许那些年轻人,的确没她们装出来的那么文弱可欺,这是带了什么高科技的武器。但只要她史纯美一剂药下去,再身强体壮的人,也得趴下喊奶奶!
听完纯娘这番的话,一直坐在座椅上,不动声色的史家村村长终于露出笑容。
他就喜欢纯娘这聪明狠厉的劲。
只可惜当年纯娘没能嫁给他儿子,反倒是便宜了隔壁大雷子。
不过现在也不错…想到自家已经十四五岁的大孙子,村长心底因当年没能成功讨成儿媳的遗憾,也淡了些。
纯娘虽好,但还是有神明血统的后代更吸引人…
从椅子上站起身,已经年过七十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哑声道:“就按纯娘说得办。”
你们都机灵点,别让人提前发现了破绽。”
村长家客厅的油灯被点掉,纯娘和另外三人先后从村长家离开,只留下那个倒三角眼男人和村长,还待在屋内,没有离开。
一直默默缩在屋内墙角边的薛闻兮,就听得那男人很是不满的喊了声:“老爹”然后抱怨道:“你怎么老是向着史纯美!”
“她当年羞辱我的事,你都忘了吗?!”
“那个贱女人就仗着自己读过几本书,天天鼻孔朝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实际上就是个妒妇!连给她丈夫留一个带有神明血脉的孩子都不肯,我都庆幸当年没娶她!!”
眼见着自家儿子越说越没边,村长怒斥道:“闭嘴!但凡有纯娘一半聪明,我当年也不用贴着老脸,去她们家求亲。”
听见自家父亲,这般明确的指明自己没有史纯美聪明,倒三角眼男人当即阴沉了张脸。
可还不得他再说什么,老人便呵斥道:“你最近就老是呆在家里面!别出去给我惹祸!!老子没那么多精力给你擦屁股。”
“对了,看好天佑。”
“最近也别让他在村里乱跑了。”
免得被那群人发现天佑身上的奇异力量。
后面的话老村长没说,但倒三角眼男人也明白,不甘不愿的低头应了声:“知道了。”
薛闻兮听到这,就没再听下去了。
小心又快速的从墙角起身,然后整个人如同一道青烟薄雾般向院外翻去。
她是趁人不备偷跑过来的。
从入这个村庄起,她们六人便时时刻刻能感受到被人紧盯着。而这种感受越深,便越证明这个村庄有问题。
于是她们便在易从危的眼神示意下,以去四处感受下民族人文为由,忽然两两散开行走。等行至一路,薛闻兮又故作肚子疼,跑到一处农家借洗手间。
而与她同行的鱼念卿,则守在洗手间门外。
装作一副等候同伴出来的样子。
实则防止有人硬闯。
所以薛闻兮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不过幸好村长家的房屋建设与其他家庭,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她几乎是刚从那户人家的洗手间里翻出来,就马上找到了村长家。
也得到了不少情报信息。
天佑吗…一个很有年代意味的名字呢。
不知这人身上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让那老村长如此在意…
脚步加快,少女几乎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便从村长家回到了洗手间内,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洗了个手。
打开门:“早知道出发前就不喝那杯牛奶了,害得我今天老跑洗手间。”
外面的鱼念卿歪头,笑笑:“那你要找深井水算账。是他把牛奶递给你的。话说你有没有看保质期?就你今天跑洗手间的次数,我都怀疑你喝了杯过期的。”
“啊!过期!?”
“不行,我得回去好好质问下他。”
随着两名花季少女逐渐走远,洗手间另一侧的房屋里走出一人,对着另一边从墙角出来的男人摇摇头。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