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女娃，虽然看沈清一不太顺眼，但是手段最多就是从树杈里面捉几只虫子，吓唬沈清一。
在赵记无意向齐老说起，齐老无动于衷之后，沈清一便不再当做看不见。
她表现的越是冷漠，那齐灵儿就越是不服输。
而她装作害怕受惊之后，那齐灵儿倒是消停了许多。
曾经的沈清一也是家里的心尖宠，前面有父母祖父祖母爷爷奶奶挡着，同辈还有姐姐宠着。
如今的沈清一为了活着，为了希望，一时服软，似乎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不过，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强大的念头。
今天的书院照旧月末放假，赵灵儿一大早就缠着齐老去了坊市游玩。
沈清一打扫完院子后，正在拧麻布的时候，赵记蹲在了她的旁边。
沈清一微微侧脸。
“赵大哥。”
赵记看着沈清一那双有些红肿的手，不由微微皱眉。
寒冬过去，春季降临，只是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他是知道，沈清一做完一切之后，夜晚还在挑灯的事情。
他在附近都有朋友，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沈清一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给那家凤翔书肆摘抄书籍，赚取几颗灵珠，摘抄的越多，赚取的灵珠也越多。
这个小小的姑娘，似乎身上有一股用不完的力量。
赵记不是没有想过救助他，只是修仙界里的小修，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难处。
他的同情心，或许能够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加之，或许因为他一时的心软，救助了她，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们就得难上许多。
他在书院的收入还是不错的，也是每月都会补贴家用。
他也只能够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这个可怜的小女娃……
赵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如今天气还未彻底转暖，水也凉，你也不必每日都如此勤奋打扫的如此仔细干净，对于先生而言，左右不过是一个除尘术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不仅仅说了一次，但是沈清一口上答是，却总会每次打扫干净。
不出所料，这一次小姑娘还是点头答应。
沉默一会，赵记不由再次出声。
“清一，你怨吗？”
沈清一微微一愣。
“怨什么？”
怨什么？
赵兴一时语塞。
怨丢下她不管的父母？怨齐老的差别对待？怨他的身处事外？怨世人的冷漠处之？还是怨造就这一切的不公世界？
赵兴扒拉了一下周边的小草，声音有些闷闷的。
“没什么。”
似乎看出了赵记的想法，沈清一把麻布在一旁的栏杆处晾晒好。
声音淡淡。
“有什么好怨的？我如今活着，比无数人都好，而且我还靠着我自己的手，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女孩眼里带着光，笑容明媚。
这让赵记胸口更加闷了。
“齐老……我……”
远的不说，他不知道沈清一的过去，但是当下呢？
沈清一看着赵兴，微微一笑。
“我很感激齐老和赵大哥。”
在她最迷茫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避风港，虽然只是暂时的。
齐老不欠她沈清一什么，赵记也是。
但是能够在素不相识的情况下，让她进入书院，这是她呈了他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