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纪由刚刚花了三年,日常梳理完天界的禁制出关。
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关于那个壶中仙的问题。
却发现衍部把推演壶中仙的任务给撤了。
之前纪由推演这个壶中仙,都是越过手下自己推演的,所以并不知道进度。
还以为是已经抓到了人,于是便问了一句。
他的手下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
“回禀大人,先前需要推演的那个面板,器部已经推演出来了,所以不需要找那个壶中仙了。”
纪由把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一下。
“所以还是没抓到?”
手下也把纪由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下。
“不是的大人,是已经不需要抓了。”
纪由点了点头。
“还是没抓到啊。”
手下:“……”
纪由看了看已经撤销了抓捕任务的任务榜。
“不需要把人抓回来,问一下原版的面板吗?”
手下犹豫了一下道。
“大人,咱们是神庭,其实现在神庭研制的面板已经比那个壶中仙推出的更好了。”
说着手下拿出一了一枚白玉笏板。
“这就是神庭研制的面板,不仅可以接受信息,还可以发送信息,我们衍部已经研发图文转换禁制,目前正在研究影像转换禁制。”
纪由看了一下这笏板。
的确比那個只能单方面接受神祇信息的面板好的多,不但可以接受官方发送的信息。
还整合了传信玉符的能力,可以让两个笏板之间传信,还有这个小范围互联的功能。
衍部最新研发的禁制已经可以转换图文了,这意味着这个笏板甚至可以发送图片。
还有正在研究的影像转换,以后还可以上传影像。
好像的确不需要在找那个原版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研发出来了?”
手下看了纪由一眼,心道怎么感觉纪大人好像还有点失落呢?
虽然心里腹诽但是手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是我们研究错了方向,这玩意儿分法器和内置禁制两部分,器部通过研究字母法器,制造出了最初版以后,我们再推演合适的禁制就方便多了,无非是阴阳爻转换信息罢了。”
纪由把笏板丢还给手下,搓了搓手总觉得有一些不甘心。
话分两头。
此时的林霄正在吾日三省吾身。
林霄三百年的心性修为并不到家,还是需要时常反省自身的。
毕竟就连真仙也要渡道心劫。
心劫难渡,因为你很难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处于劫中了。
林霄先前的行为也很难界定是不是心劫。
念起则劫生。
有的时候随心一念起,就成了执念。
林霄先前的修行完全是靠资质,靠运气。
这点关于心念的感悟刚得到,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青峰山好为人师了起来。
最近的清风一直在囚龙湖闭关感悟天地。
如今的囚龙湖在林霄推演的地仙功法作用下,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有这一层雾气的隔阂,整个囚龙湖已经隐隐的和外界的天地有了一定的隔绝。
正在林霄向清风讲解地仙下一步需要将选定的地域独立出去,然后点化成福地洞天的时候。
整个青峰山猛然的震了起来。
剧烈的震动触及了青峰山的地脉,整个山上的动物们都惊慌逃窜。
林霄和清风也连忙查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青峰山神角仙,双眼通红的立于半空。
密密麻麻的法则从上他身上延伸进青峰山的山体,而他正操纵着法则拖动青峰山。
想要把青峰山推倒向罗江的方向。
林霄一见这一幕,立马施法定住了青峰山。
但是角仙身为山神,权柄高于林霄,林霄虽然修为远高于角仙,但是也只能组织角仙继续破坏。
没办法阻止角仙自杀式的毁灭自己手里的权柄。
清风一见眼前的景象,朝着角仙吼道。
“你疯了?!!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青峰山的!!”
林霄看了一眼角仙赤红的眼睛,和偏执扭曲的表情,知道现在的角仙是执念入魔了。
果不其然,见林霄和清风组织自己,角仙狠狠的盯着林霄和清风。
“你们也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凡人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
听角仙的嘶嚎,林霄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距离女宓下手已经将近十五年了,那个孩子到了年纪了。
最近算算时间正是身为太子,代替父亲国祭罗江的时候。
而这个祭祀的祭文,那位半神太子肯定是要以儿子的口吻写的。
总是要向最近修为大增的老妈表表忠心的嘛。
看了这场祭祀被角仙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女宓和燕洵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林霄早就知道,也设想过角仙的反应。
想过角仙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是经历过以后总会放下的。
毕竟严格来说,角仙和女宓都没认识过。
他一直囿于自己的出身,连打个招呼认识一下都胆怯。
爱情都没开始,怎么能算是失恋呢。
所以应该也伤心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疯狂,要推了青峰山去填江。
看来比起没机会失恋,在得知自己可能有机会,但是却错失了更让人发疯。
角仙不管林霄法力的制止,被定在半空还是浑身用力的想要推青峰山倒下。
“为什么,早知道,早知道…一个凡人,一个凡人……”
林霄伸出手,清风山周围的空间像是被凝固的琥珀一样,锁住了还想有异动的角仙。
“你的情劫贫道不愿置喙,但这可青峰山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青峰山!”
说完林霄放开了角仙。
“若是你真有骨气,就舍了青峰山的神位,投进罗江去自造一座山去!不要拿整座青峰山和山下村里万千生命开玩笑!”
听了林霄的训斥,角仙愣愣的看了一眼林霄和青峰山。
随后化作一只头角峥嵘的白鹿,在半空蹦跳着一头扎进了罗江之中。
那白鹿扎进罗江之后,一小座岛屿从湍急的罗江正中央升起。
那岛屿起初小小的,只是一块礁石大小。
随后慢慢的生长,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三十多亩的一座小岛。
就那么光秃秃的立在江心,劈开罗江的水流。
硬生生的在流经整个燕国的罗江中,留下了自己小小的一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