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应该没有儿子，只有女儿。
以前是一个，姜九。如今是两个，姜九+柳如烟。
“伯母，姜先生回来吃饭……”
“让他吃寂寞。”唐秀雅拉着柳如烟走了，“烟烟，别跟他一般见识，都是我的错。”
“都怪伯母当年生他的时候没有足月，导致他大脑发育不全。”
柳如烟懵了两拍：“……”是在说姜宴赫没脑子吗？
可是，他是高材生呀。
十岁获得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十二岁就以全国数学奖被常青藤多家高校录取。
十五岁就入读了侦查学，只花了五年就成为最年轻的双料博士。
若不是因为他年纪太轻，无法评选教授，他现在早已经是有名的教授了。
这些资料，都是柳如烟在百度百科上看见的。
光是写在台面上就有这么多，如果加上没写上去的，一定更多。
“伯母，其实姜先生他很优秀。”
“我们不聊他，他缺心眼。女娲补天的灵石，都补不上他缺的心眼儿。我们去吃饭，别理他。”
听了一嘴的姜宴赫：“……”
-
姜宴赫还是留在姜家吃了饭。
儿子工作忙，一个月难得回来，唐秀雅嘴上那样嫌弃他，到底还是有恻隐之心。
只是，有姜宴赫在，柳如烟就显得很拘谨。
不说话也不夹菜，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默默地吃饭，尽可能变成隐形人。
“烟烟，吃糯米丸子。你尝尝你伯父这个丸子做得怎么样，味道好不好。”唐秀雅给她夹菜。
“谢谢伯母。”柳如烟抬起头，就与坐在对面的姜宴赫对视了一眼。
含在嘴里的那一口糯米丸子变得没什么味道了。
味同嚼蜡。
她胃口不好实在吃不下，但顾念着姜弘深夫妇以及姜九，柳如烟还是强行灌了自己一碗饭半碗汤。
“伯母，我先上楼了，我有一点点困。”
“嗯嗯，烟烟你先去休息。”
得到唐秀雅的回应，柳如烟拉开椅子起身，她又对姜九说：“九哥，我吃完了先离开了。”
柳如烟住在姜家这段时间，姜九每日都来吃饭。
最开始两天，每一餐最末尾这会儿，柳如烟都会恭谨地站起来说她吃好了，说饭菜很好吃，她很感谢他们。
渐渐地，餐后这些拘谨的话她不说了。
融入了姜家的生活，她就没那么客套疏离，从容舒适了很多。
姜九扫了一眼一旁的姜宴赫。
是不是因为这检察官在的缘故？
“如烟你先去休息，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散步。”
柳如烟点头，离开了餐厅。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眼姜宴赫。
女人走后，餐厅里安静了一会儿。
姜九：“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怎么没提前说？一点准备都没有。”
“出差回到京城就回来吃个饭。”
“姜宴赫我发现你最近脾气不好，我听你助理说前段时间你去1998喝酒了？”姜九又问。
作为检察官，姜宴赫很少喝酒，更别说跑去1998酗酒。
“遇上什么难缠的工作了？”姜弘深问。
姜宴赫“嗯”了一声，“案子里有个女人十分让人头疼。”
唐秀雅：“那你也不能将工作上的戾气带入生活呀？你之前在客厅里对烟烟说那些话，你就没想过她心里会不舒服吗？”
“本来她性格就敏感，你还讽刺她。她住在这里我很高兴呀，有人陪我说话陪我一起玩。”
“等会儿烟烟休息会儿下了楼，你跟她道歉。”
姜宴赫从小性格特别好。
对长辈孝顺有礼，对待平辈的兄弟也非常仗义，疼姜九这个妹妹更是入骨。
在外是姜家大少爷从来不给姜弘深丢脸，在内是贴心的大狼狗，对每个人都很好。
今日与柳如烟针锋相对，这还是唐秀雅头一遭见他这样刻薄。
“你跟如烟吵架？”姜九不敢相信。
姜宴赫跟人吵架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跟柳如烟吵架那更加是天方夜谭！
柳如烟那么文静的性格，从来就没跟人争论过。
“你跟她吵什么了？”姜九放下碗筷，“是我让她住进咱们家，也得到爸妈同意的，而且没影响你。”
柳如烟还怀着孕。
姜九没兴趣吃饭了，女人扯开椅子大步离开餐厅。
郁景州随即起身，跟上姜九一块去了。
餐厅外走廊上，郁景州拉住姜九，“去哪？”
“楼上找如烟。”
“她跟大舅子闹矛盾你去管什么？”
“正因为她在姜家跟姜宴赫闹了矛盾，我担心她不肯再住在这里，所以我……”
“难道你真的看不懂吗？”郁景州打断她的话。
姜九顿了一下：“什么？”
“我们还没有出国前，大舅子一直接送她上下班拍戏你不知道？”
姜九：“……”她怎么会知道？
这么一说，姜九忽然有点印象。长达将近三个月时间，柳如烟都没有用过公司的保姆车。
鸟巢体育馆颁奖典礼那晚，离场的时候，来接柳如烟的那辆车很熟悉。
姜九那时没有想起那是谁的车，如今这么一想，她茅塞顿开！
那不就是姜宴赫的！
“可是，目前如烟是跟韩佑安在交往。就算以前她跟姜宴赫有些什么，如今也该化开了。”
郁景州弓下身子伏在姜九耳边：“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韩佑安的，韩佑安会放心地让她住姜家？”
“你怎么知道她怀孕……”
郁景州轻哼了声，“你把注意力都放在柳如烟身上，怎么会注意到我？”
“她比我重要多了，你上楼去安慰她。”
郁景州往前走了。
佯装的一副“我一个人你不用管我”的样子，偏偏步子走得又小又慢，就是在等姜九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