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愣了一下。
显然也清楚，真要是真迹的话，也不可能给挂在门口的位置上。
不过嘴上依旧不肯松口。
“你这还价的也太厉害了，不能卖不能卖。”
说着不能卖，老板的身子已经从柜台后的摇椅上走了过来。
陆焱伸手将楚云给拽了过来。
“这话是假的！”
声音不大，但店铺老板却是恰巧走了过来。
听到陆焱的这句话，眉头一皱。
在别人店里面，说人家东西假，那是妥妥的外行话。
就跟第一天的时候，那个胖子在店里面说东西是假的一般，要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可是砸人店铺买卖的行径。
店老板眉头一皱道：“什么真的假的，小子觉得看了两本书，就能在我这店里面卖弄了？”
这话显然是带着几分不悦的意思。
楚云则是在一旁插话道：“我这位朋友新人，不懂规矩，您别介意，不过这幅画确实有点新了。”
假不说假。
之所以不是真迹，是因为这幅画是后人临摹的新画。
都是画，哪里有什么假画。
听到楚云的话语，老板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注意点，这条街上，说不好话，那是有教训的。”
老板索性不再理会陆焱。
一个外行显然不会是买东西的。
那么重点还是在楚云的身上。
“怎么，小兄弟看中我的这幅画了？喜欢？”
楚云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道：“喜欢。”
“明人不说暗话，这幅画虽然是后人仿制，却也得了几分笔力精髓，一口价七十八万你拿走。”
陆焱的心瞬间一高一低，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这画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了楚云这家伙的心窍了。
明明都看出来是假的了，还要买。
问题是假的也就算了，七十八万。
真敢开的了口。
楚云伸手摸了摸画框上的积尘。
“这画放的有些时候了吧。”
“好饭不怕晚，在下金不换，还没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陆焱，我是个文物一线鉴赏的主播。”
“？？？”
听着楚云面部红心不跳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陆焱张了张嘴，想打断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金老板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文物一线鉴赏主播这个职业，但光听名头还是有些唬人的。
“小陆兄弟，既然也是古玩圈里的人，也该清楚，我这副画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若不是今日为了见见阳光，放在平时我都是藏着秘不示人的。”
这位金老板说起谎来，那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接连三天的时间，这幅画都在门口挂着。
到了金老板的嘴里，就成了平日里秘不示人的宝贝了。
楚云也不揭穿，而是又给了一口价。
“十三万。”
“少了，要是这个价格，我这个店都要赔进去的。”
金老板一副亏大了的神情，眼睛却是转了转，看着楚云没继续松口的意思，有道：“咱们做买卖的讲究，有来有往，我再说一口价，成了咱们就做这笔生意。
不成的话，这幅画我也帮小陆兄弟你留着，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给价了再说如何？”
这话说的前后都有回旋的余地。
楚云点了点头。
“一口价五十万。”
陆焱只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不然的话，楚云这家伙真的脑袋一抽。
五十万买个赝品，没有半点用处。
却不想，楚云这次话也不多说了，径直拉着自己朝着店铺门外走去。
金老板有些坐不住了。
这幅画，收进来的底价也就十万。
只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个相互试探。
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才好有下手的余地。
放在别的物件上，金老板可能还愿意等一等，再熬一熬。
但这幅画，就跟楚云所说的一样，放的有些太久了。
真正的藏家看不上，看得上的出价又不能让人满意。
甚至有些人一觉得是后人描绘的，就觉得这幅画不值几个钱。
实际上，这幅画虽然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但绘画的技艺是当真不差。
要不然当初金老板也不可能舍得花下十万买下来。
可问题是，做生意进货是为了赚钱的。
这货砸到了手里面，赚不到钱的生意，谁愿意做。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小子算是有些眼光看上了。
可这眼光也未免有些过于毒辣了。
真要是让他走了，这幅画谁知道还要再继续放多久的时间。
“好了好了，这幅画，算我再亏一些，这个价能带走就带走。”
这次金老板没有开口，而是伸出了右手前后比划了一下，五指又拢在了一起。
隔墙有耳，有些不合适的价，当然不能明面上说。
陆焱不明白所以。
楚云却是点了点头。
手掌在前，手背在前，都是五根手指这是十万。
最后一拢，又加五万。
十五万的价格。
尚在楚云的预期之中。
“掏钱吧。”
楚云指了指身旁的陆焱。
金老板脸上带笑道：“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
陆焱都没看明白多少钱，就见金老板已经凑了过来。
“多……多少。”
见到这还有个没看明白的。
金老板小声道：“十五万。”
“能打欠条吗？”
“……”
打欠条，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的陆焱，也当真拿不出来十五万。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不是两位小老弟吗？怎么这么巧又给遇上了？”
从门口走来的，正是陆焱与楚云，第一天时候遇到的胖子。
陆焱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此人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
金老板的眼神游移，但还是催促道：“陆小兄弟，这钱怎么说？”
陆焱将目光移到了楚云的身上。
一副我是没钱的态度。
楚云眉峰挑了挑。
“钱不都在你那？”
这话说得，要是之前还行。
可下了一趟曹操墓之后，不仅分文没取，反倒是把自己最后那点积蓄，也全部的砸了进去。
现在出门在外，身无分文。
唯一的吃饭手段，直播间还被给封了。
破系统平时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直播间被封了，都没个解决的办法。
陆焱很快就摇头，抛弃了这个想法。
自己是有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