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向来是个嘴拙的,现而说出这些话来,已然是最为真实的话语了。宋明月知道不苦是什么性子,听她说着这些话,心下自然是有些许的撼动,抿了抿唇,宋明月笑开:“当真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见宋明月坚持,不苦也就不再多说,虽然她性格比较粗糙,但是她是看得出来的,从自己到宋明月身边开始,宋明月眉宇间就不曾松散过。“倘若娘娘想要诉说,我会一直陪着您。”
不苦小声的说着,宋明月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不苦转移了话题:“娘娘,咱们也该用膳了。”
“皇上早上用膳了吗?”
宋明月随口的问道,不苦有些无奈:“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是有用过早膳,娘娘忘记了,昨夜的时候我不曾在这里伺候,今日来了,皇上就已经离开了。”
宋明月这才反应过来,面上有些许的窘迫:“哦哦,我忘记了。”
用完早膳,鸿锦便就适时的出现在了宋明月的面前:“娘娘,皇上请您移步御书房。”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皇上和众位大臣议事的时候吧,本宫现在过去,不太合规矩。”
宋明月先是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后宫不得干政,若是本宫去了,恐怕那些大人们都要写折子来批判本宫了。”
这句话鸿锦听得出是带了几分的玩笑,便就放心大胆道:“娘娘这可别担心,这么会儿已经是好了,皇上说怕娘娘在殿内无聊,而且稍后会儿就要闷热起来了,担心娘娘抵不住,御书房会有冰,也凉爽一些,特意让奴才来请您呢。”
其他的无所谓,只是鸿锦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这么热的天,她又苦夏,自然是在凉爽的地方要舒服些,而且算来,也可以和他独处。简直是一举两得。宋明月心里飞快的打着算盘,方才所说的话已然是抛之脑后了。毕竟霍子桑若是没有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方法,也不会让自己去,自己只需要乖乖的就好。“那本宫就走这么一趟。”
宋明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早上起的早,这会儿也该是用甜汤熨熨胃了。”
鸿锦早就是个人精了,听宋明月这话,便就笑开:“不然说娘娘和皇上心意相通呢,皇上方才也是这么吩咐的,还特意让人给娘娘做了些吃食,娘娘请吧。”
宋明月抿唇一笑,嘴角扯得有些许的僵硬。倒不是她矫情,只是方才才用过膳,还没什么饿的感觉,要是知道霍子桑给她也准备了吃的,她就不去吃了,等着他就是。“皇上有心了。”
宋明月干笑着,一路跟着鸿锦往御书房去,方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女声:“安嫔你个贱人!果真在这儿!”
宋明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安嫔是谁,但身边的不苦已然是站了出来:“珍妃娘娘此话意图何如?这里是皇上的寝宫,还请您好生说话。”
听到这儿,宋明月这才想起来好像安嫔就是自个儿,一双美目淡淡的流转到了珍妃的身上。如今天气热了起来,珍妃本就是个张扬的性子,现在穿的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睛。一身娇俏的紫纱裙,嵌了珍珠珠宝的云锦抹胸,香肩若隐若现,肌肤胜雪,简直是美不胜收。“珍妃娘娘。”
宋明月依旧是向着她行着礼:“不知道珍妃娘娘怎的这般生气?”
珍妃气急败坏:“你居然敢在潜心殿留宿!”
宋明月有些许的无辜:“可是是皇上让留下的……”珍妃语噎,随即转过目标看向了鸿锦:“鸿锦,你去给皇上说,就说本宫来了,本宫想要见他,许久不曾和皇上见面,难不成皇上是忘记了本宫?”
鸿锦向来最是烦招架珍妃,但眼下除了他也没人能够招架得住。“娘娘息怒,皇上现在不方便,您且消消气儿。”
鸿锦笑着上前,走到了珍妃的身边,这才压低了声音:“这宫里来来回回的,受宠的不也是一直在变吗,娘娘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奴听皇上说过几日就是珍妃娘娘的生辰了,您瞧,皇上把您可是放在心上了的,您何必去计较这些?”
珍妃虽然是个容易生气的,但是也好哄,她不满的也就是现如今的宋明月抢了她的风头,但是一听鸿锦说霍子桑还惦记着自己的生辰,顿时面上转了欢喜:“当真?”
“老奴可不敢骗您。”
睁眼说瞎话这一招鸿锦已然是炉火纯青:“娘娘也知道皇上的性格,若是事情闹大了得罚您,那只能将生辰这件事儿……”“放心吧,本宫就是来警告一下某人注意自己身份罢了。”
不等鸿锦说完,珍妃便就扬起了脖子,面上满都是骄傲的看向宋明月:“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本宫不同她计较。”
说罢,便就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宋明月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性格倒是傲娇的很,和邓梦蝶还有几分的相似。只是想起邓梦蝶,宋明月脸上的笑淡了许多,邓梦蝶如今还是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算算恐怕也是会千方百计的嫁给霍子广。她该帮的,已然是全部都帮上了,如今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如若是时候尚早,她兴许还能再帮帮她。到了御书房,宋明月矮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你看看,这是谁。”
霍子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宋明月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便就看见了自己父亲那一张熟悉的脸。“父亲!”
宋明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急急的站起身要去拉宋丞相,宋丞相却是往后退了一步行礼道:“老臣见过娘娘。”
“父亲何必同女儿这般。”
宋明月的鼻子一酸,宋丞相也不敢抬头:“这是规矩,老臣不敢逾矩。”
“皇上。”
宋明月祈求一般的看向霍子桑,霍子桑轻咳一声:“丞相大人,左不过书房就是我们三个,不必这般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