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
宋明月淡淡的叫了一声,不苦的思绪顿时收了回来,对上宋明月的眼睛,垂下了眼眸:“美人。”
“旁人的话,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宋明月不急不缓的说道:“总归,这些话闹大了自会有人付出代价。”
不苦抿着唇,低声道:“奴婢是为您不值得。”
“哪儿有那么多的不值得?”
宋明月轻笑一声,止住了步子:“到了。”
不苦虽不明白宋明月为何发出这样的感慨,但也不多问,顺从的点头道:“那奴婢去查吗?”
“你能认识分辨药?”
“奴婢……不会。”
宋明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你就去问问太医们,谢才人,或者谢二小姐可曾来这里取过药。”
不苦有些许的尴尬,领下任务就连忙下去了。宋明月率先进了药房,门口正在看着医书的太医叫住她:“这里是太医院,进出都是需要登记的,你先等等。”
有登记?宋明月的眸光一闪,随即面上带着盈盈笑意上前:“这位太医,我是照月台的,想问一下谢才人前两日有没有来过?”
“照月台?”
太医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被指认杀了谢才人的宫里的人?”
看来这个太医以为自己是宫人,宋明月也不解释,只是微微颔首:“这件事事关重大,听说太医院的药都是有记录的,我想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听宋明月这么说,太医脸上则是嗤笑了一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记录着每个进出的人所带的药的剂量,岂能是说给你看就给你看的?”
“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麻烦,但是……”宋明月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件事的确是需要大人的帮助,我只确定一下我心里的疑惑就是。”
太医院的这些记录的确是不能随随便便的给旁人看了去,到底,还不是得得到霍子桑或者端太后的允许。见宋明月不说话,再想想这宫里流传的话,太医生了几分的恻隐之心,便有些气闷的转过身道:“谢才人前些日子说是胸闷,曾让身边的宫女来请过太医,也带了药回去。”
还真是来过,只不过这线索怎的又回去了心兰的身上?宋明月感激的看向太医:“多谢太医。”
“谢倒是不必了。”
太医坐下在凳子上,继续翻看着医书:“谢才人没了以后,太医院也是去过查看原因,那毒并非是我太医院所有的,就算是查,恐怕也未必能帮到你。”
“已然是帮上了。”
宋明月巧笑嫣然:“多谢了。”
太医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点头致意。宋明月刚刚走出屋子,见不苦正要往另一个太医面前走去,连忙叫住她,不苦小跑着走了过来:“美人。”
“走吧,回去吧。”
“啊?可是……”不苦有些意外,宋明月抿唇一笑:“走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宋明月放弃了,但不苦还是收了声跟在宋明月的身后走出了太医院,声音不无失落:“奴婢问了许多,他们都说不知道……”说着,不苦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许的愧疚:“美人,奴婢没帮上您。”
“这些不重要。”
宋明月看向不苦:“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好查到,珍妃她们也不会直接把我揪出来。”
不苦还是有些许的过意不去,宋明月转移话题道:“你那日拿到那张帕子的时候,帕子是什么味道的可还记得?”
味道?虽说是昨日早上的事情,但是当时情况危急,她哪儿能记得帕子的味道。“奴婢记得不太清楚,但是依稀记得那张帕子的味道很是浓郁,有种桂花香的味道,其他的就不记得了。”
不苦极力的回想着:“谢二小姐的脸上也是有蹭了脏东西的,未细看,按照道理说,如果当时她就有往火场冲过去,也不至于不能把谢才人的尸体带出来。毕竟我们去的时候,火势已经是蔓延了,美人不过是沾湿了衣裳,都还闯到后院找到了谢才人,谢二小姐不至于那个时候救不出来谢才人吧?”
当时没想到,现在仔细想想,也算是漏洞百出了。不苦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眼前一亮:“姐姐活着的时候不曾有过什么表现,以至于宫里都没什么人记得她,事情刚一结束,就急急忙忙的出宫,也不在意姐姐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这分明就是心虚了!”
“你说的不错,但是,没证据。”
宋明月耸了耸肩:“当务之急是需要证据,要么有人能够证明她拿了毒药给谢才人用了,要么要证明毒药就在她的身上。”
听宋明月这样一说,不苦这才算是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许的失望。“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回去吧。”
宋明月看了看天色,似乎是又有要下雨的征兆,索性抄了近路,那近路还是她上一世的时候发现的,只是来往的宫人少了许多。刚路过假山,正在想事情的宋明月一下子被从假山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拽走,不苦亦是一惊,待反应过来要将宋明月给拉出来的时候,鸿锦公公笑眯眯的拦住她:“不苦姑娘,皇上有几句话要同宋美人交代几句,稍安勿躁便是。”
“皇上?”
不苦愣住了,下意识的看了看那个狭小的假山,有些许的怀疑霍子桑到底是有什么好屁要放,有什么是非得在这种地方说的?宋明月冷不丁的被霍子桑给拽了进来,本能的要拔下发间的簪子警告面前的人,手腕被那人握住,外面的光这才有些许的透过来,将眼前的人呈现出来,宋明月愣了愣,身子放松了许多:“皇上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
霍子桑见炸毛的小猫儿现在温顺下来,眼中多了几分的笑意:“你这两日过的还不错。”
这句话不是反问句,宋明月听着这话有些无语,语气也有些呛起来:“那可不是不错,差点葬身火海,没成想没死成,还得帮你查查你其他的女人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