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唇角,还在往外流血。
“唐柚!”
之前,傅盛宴听医院的医生说过,唐柚唇角有时候会往外流血,是因为她吃了装纯的那种药。
但,她这一次,吐了太多太多的血,他心头莫名不安。
他总觉得,她的身体,不只是吃那种药那么简单。
“你这个女人,你给我醒醒!”
唐柚倒在他的怀中,没有分毫的反应。
他喊了她那么久,她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傅盛宴直接慌了神。
不可一世如他,这一瞬,竟是怎么都无法,克制指尖的颤意。
帝都四少之一,也是傅盛宴最好的朋友之一,顾西洲,前几天回国了。
他师从神医学习过多年医术,他医术出神入化,傅盛宴直接拨上了他的电话。
顾西洲和傅盛宴住在同一处别墅区,他过来得很快,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床上晕开的大片的暗红。
“傅二,怎么回事?”
“她吐血了!你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盛宴那双黑沉的眸中,也难得地写满了慌张,“她流了很多血,她现在一定很难受!顾四,我不许她那么难受!”
顾西洲又不瞎,他当然也看到了被傅盛宴紧紧地抱在怀中的唐柚。
看到唐柚,顾西洲的眸光,不由得凛了凛,他原本还带着几分不羁的脸上,也瞬间染上了层层寒意。
他一直暗恋夏晚晴。
他一回国,先去见了夏晚晴。
夏晚晴身上有不少伤痕,她说,那些都是唐柚的杰作。
顾西洲看着傅柒柒长大,他看大的小姑娘,被唐柚害得绝望惨死,他本就已经对她恨之入骨。
他默默喜欢着的姑娘,又一次次被她欺负,他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顾四,她到底怎么了?”
听着自己好友的声音,顾西洲才不疾不徐地从唐柚的手腕上,收回了手。
她的脉象,一派垂死之气。
是中了death的症状。
顾西洲没有立马说话,他只是眸光复杂地扫了自家好友一眼。
傅盛宴提起唐柚,咬牙切齿,但作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顾西洲能看出,他依旧放不下唐柚。
就好像,当初傅柒柒被唐柚害成了植物人,所有人都以为,傅盛宴会为她报仇,谁知,他力排众议,强硬地将她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变相,挽回了唐柚的一条小命。
他那么爱唐柚,若他知道,她中了death,就算是她吃了一些修复身体损伤的药,也撑不了多久,只怕,就算是她是罪人,他依旧会将她捧在掌心。
顾西洲眸中寒意更重,他不会,给一个罪人,善终的机会。
“顾四,说话!”
顾西洲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傅盛宴急得不行,“之前医生说,她会吐血,是因为她吃了装纯的一种药,但那种药,不可能让她吐这么多血!”
“顾四,她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顾西洲唇角微勾,但他看向唐柚的眸中,只有一派暗沉的厌恶。
“她会吐这么多血,的确不只是因为,她吃了装纯的那种药。”
“那是为什么?!”
傅盛宴一着急,他直接扼住了顾西洲的手腕。
傅盛宴性子向来冷沉,可事情一与唐柚有关,他总是克制不住失去惯有的镇定。
“她吃下装纯的那种药,身体本就容易出血,再加上这一次,她气急攻心,才会吐了这么多的血。”
给顾西洲打电话后,傅盛宴就已经给唐柚穿好了衣服。
她大半的身体,被衣服遮住,顾西洲看不到她腰上、腿上等地方被傅盛宴折腾出的痕迹。
但他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红痕。
显然,是做那种事,激烈时,傅盛宴吻出来的。
顾西洲眸中冷意更重,他暗恋夏晚晴,但她心中只有傅盛宴,他一直努力隐忍着心中的情感,不想给她造成任何的负担。
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珍视的姑娘,被人这么糟践!
傅盛宴已经承诺要娶夏晚晴,他怎么还能,跟一个罪人,纠缠不清!
顾西洲手背上的青筋遏制不住凸起,他将手放在背后,似笑非笑开口,“傅二,该不会是你碰唐柚,把她气吐血了吧?”八壹中文網
“她可真是讨厌你!”
傅盛宴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气得浑身上下仿佛都埋了炸弹。
一想到她为了别的男人,愿意打那种针,穿着那种衣服刻意讨好,还做了修补手术,他碰她,却把她恶心到吐血,傅盛宴就气得恨不能用他的怒气,将她焚烧成灰。
他箍在她身上的手,克制不住紧了紧,可看到她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的唇,他却是怎么都做不到,无情冷心地扭断她的脖子。
“唐柚,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傅盛宴一遍遍磨着牙重复着这句话,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怎么敢,这么践踏他傅盛宴的心!
可笑,她弃他如敝屣,可他能做到给自己一刀,却做不到,真的残忍地伤害她的身体。
“傅二,既然她没事,我先回去。”
顾西洲提着药箱起身,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又转过脸,难得认真地开口,“唐柚她心中没有你,她不值得你真心待她。”
“傅二,别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辜负了晚晴。”
顾西洲离开后,傅盛宴抱紧了唐柚,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也知道,夏晚晴对他有救命之恩,她全心全意待他,他应该把心放到她身上。
可,心在他胸腔,可他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他的心。
这颗心,中了魔障,靠近夏晚晴,只想退却,可就算是距离唐柚,万水千山,它也,忍不住想要靠近。
“唐柚,你害死了柒柒,你背叛我傅盛宴,我饶不了你!”
放完狠话后,傅盛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唐柚平放在了床上,他用消毒棉球擦拭过唐柚指尖的伤口后,又为她抹上伤药。
他一边鄙夷着自己,却又一边,将动作放得无比轻柔。
傅盛宴刚给唐柚抹好药,他的手机铃声忽而响了起来。
看到是裴照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了起来。
“查得怎么样了?谁拔了她的指甲?!”
“老大,是祁少。据说,是唐小姐打了顾雨微,祁少为顾雨微出头。但我调出了医院走廊上的监控,事实并不是这样。”
“是顾雨微,自己甩了自己耳光,诬赖是唐小姐对她动手,祁少才会给她出头。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原来,是顾雨微。
傅盛宴一双眸寒得仿佛能迸射出锋利的冰锥,“我会,送顾雨微,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