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化作一道银光飞射到老和尚的面前,被一只机械手臂挡下,两者间碰撞发生勐烈的爆炸,激起风浪。
只是这样的子弹不是一枚,而是有七枚,但都被老和尚的机械手臂一一挡下。
“认命吧,主动跟我走,我还能让你好受一些。”老和尚发出机械的合成音。
苏长幸脸上露出狠色,说道:“我就算是死,那也决然不可能跟你走,老秃驴。”
苏长幸一口一个老秃驴,也让鹊山寺的方丈很是恼火。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精神攻击。
苏长幸的身躯被激光洞穿,留下数个血洞,没有丝毫退避的意思,脸色却显得轻松。
古佛的金身再次凝聚,这一次更加巨大,一掌一掌的向四周的机械手臂轰击而去。
“虐诚!”
老和尚大喝一声,盛大的金光将他和苏长幸都照耀。
一道道奇异的幻境出现在苏长幸的面前,先是人,然后变成一道道死尸向他爬过来,遍地的血液,遍地的残尸。
接着。
一具具满身鲜血的尸体,爬在苏长幸的身上,越来越多,直到将他完全覆盖。
他感到一丝恐慌,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慌,这些似乎都是被他所杀死的人,有的脑子上被开了一个洞,有的被斩断身体,还有的因为鼠疫身体溃烂而死。
他知道这是老和尚在做法,可还是忍不住陷入其中,这是精神攻击,但不是直接的精神攻击,而是诱导出他心底的弱点。
人性有弱点,人更是有弱点。
苏长幸的精神泛起汹涌的波涛,整个都开始摇晃,似乎要天崩地裂了一般。
那顶王冠样的魂环很稳定,如同定海神针,让他的整个精神逐渐稳定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他的眼神中再次恢复清明,看向老和尚说道:“老秃驴,你已经输了!”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连带着整片天空的机械手臂,老和尚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下来,脸上剩余不多的皮肤,居然出现了溃烂的样子,“怎么会?”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更多的是不解,知道苏长幸能够控制瘟病,但他可是机械之躯,又怎么会被瘟病所感染呢,这也太夸张了。
而且苏长幸全程离他有上百米的距离,又是如何碰到他的?
那枚子弹!
他想起苏长幸刚才开枪,射出的子弹在他的面前炸开。
一枚墨绿色,如同毒蛇的眼睛出现在天空之上,死死的盯着老和尚。
苏长幸全身的佛光骤然消失,平静的说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机械的身躯,无法被瘟病感染?”
这声音如同恶魔之音,娓娓道来,让鹊山寺的方丈也不由感到心寒。
很快,老和尚的机械之躯,以及天空中的机械手臂上的铁皮表面出现一些绿色的荧光。….到了这个时候,老和尚才察觉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鼠疫的麻痹效果,让他的动作慢了很多。
苏长幸快速开枪,将银色的机械手臂一个一个击碎,断裂,掉落在地上。
原本的局势骤然两极反转。
巨大的金色佛掌,从天空中向老和尚拍去,阴影将他完全掩盖,带着风压,发生剧烈的撞击。
苏长幸的身躯,一化为七,同时向老和尚射击,被挡下四颗,剩下的三颗纷纷贯穿他的身体,手臂,胸口,腹部。
苏长幸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身躯化作漫天白羽,拿出左轮,抵着老和尚的后背开枪。
子弹带着巨大的威力,将他的机械身躯轰出了一个大窟窿,没有看到电线之类的东西,只有密密麻麻的齿轮。
苏长幸倒是很好奇,老和尚的机械身躯的动能是什么,如果有动能的话,应该在他的身躯部位,但现在看来可能没有。
这时,老和尚的身躯180度反转,一拳向他打来,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连带着大地都开始震动,随着轰鸣的撞击声,地面出现一个十多米的大坑。
只是,铃声响起。
苏长幸再次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轻巧的躲开了这一击。
这一次,轮到他皱眉头了,这老和尚的生命力远远超乎他的预料,被他正面打中好几次,依旧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
如果不是鼠疫将其腐蚀,现在的胜负还真的难说。
对于他来说,现在最稳妥的做法便是转身就走,通过临时通道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老和尚,就算是泥人尚且也有三分的火气,况且是他。
鹊山寺的方丈意识到这瘟病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生命,这样下去,他真的有可能死在这个小子的手上。
但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开什么玩笑,他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死在这小子手上。
他用一道佛光将自己罩住,抑制身上的瘟病,然后转身向鹊山寺的方向跑去。
“打不过就准备跑?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
苏长幸露出一丝冷笑,展开三道领域,黄昏的光,漆黑的锁链,暴雪的狂风。
和尚回头看到黄昏的光芒,身体被漆黑的锁链锁住,在暴雪中,金属身躯上覆盖了一层寒霜。
他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脸上露出不解之色,无法理解苏长幸为什么会拥有三种领域。
这领域拥有极强的韧性,被他挣脱开来,然后又形成,不断的黏住他,让他速度变得极慢。
苏长幸又是一枪打在老和尚的背上,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不过老和尚也抓住了机会,放射出一道激光,将他的手腕处切割掉,手掌连着枪一起掉在地上。
苏长幸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再对着老和尚扣动扳机,子弹被挡在佛光之外发生爆炸,但冲击力还是让其倒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所有机械手臂都被苏长幸一枪一枪的全部打断,遗落在郊外的地上。
苏长幸嘴里咳出了一口血,带着笑意,缓慢地走向鹊山寺的方丈,“我有很多次机会,所以毫无顾虑,可以疯了一样跟你拼命,但你只有一次机会,输了就是死!”
他的佛光将老和尚笼罩,以喂养其身上的鼠疫,使其更快地爆发。
老和尚盘坐在地上,机械的身躯上,泛着绿色的荧光,似乎认命了,开始低声默念的经文,“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
苏长幸单手提着左轮走进,对着他脑门扣动扳机,随着火花的碰撞以及金属的响声,他的脑袋飞了出去。
那金属脑袋重重的落到地上,嘴巴动着,依旧念诵着佛经:“……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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