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珂等人被周襄接到家里。
周襄是来喜镇最有钱的人。来喜镇不大,周襄的住宅在来喜镇却显得十分大,他的宅子占地面积是整个镇子的五分之一。
周襄虽然为镇上做过很多好事,但他不会交往之道,镇上的大多数人不喜欢他。
一进门,秦若影就兴奋地对李珂说:“主人,我和四儿今天筹集到了50两银子,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筹集够修桥的钱。”
周襄依然不是很高兴:“两位姑娘,不是我想打击你们,今天确实是凑巧了,李老爷和魏地主的宗族都在,要是平时,你们跳一天有10两银子都难。那些升斗小民,连吃饭都勉强,谁会花钱观看跳舞呢?”
秦若影面带愁色问:“周财主,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下乡表演了?”
周襄解释说:“下乡筹款还是要的,毕竟能多一文是一文。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李老爷、魏地主这些人身上,如果他们愿意出钱,那比去十个村筹款都有用。”八壹中文網
杨霁月指着李珂说:“这种事情找我们的活菩萨李公子呀,只要他一出马,必定是马到成功。”
此刻,李珂真想用眼神把杨霁月杀死。他越是不想找麻烦,杨霁月越是给他制造麻烦。
于是,周襄又开始求李珂帮忙。李珂免费吃住在周襄家里,怎么好意思拒绝?
李珂很生气,还是笑着问:“杨霁月,图纸画好了吗?”
“我哪会画画?这种事情还是若影比较擅长。”
秦若影担心画不好,就说:“我只会画花和屋子,别的都不会画。”
杨霁月当然不信:“你不是说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吗?只会画花和房子也叫精通绘画吗?你可不要骗姐姐。若影啊,其实画桥很简单的,我让你怎么画就怎么画好了。”
“我试试吧。”
秦若影当着众人的面开始绘制图纸。
杨霁月说:“若影,你听我说,登仙桥主桥150米长,5米高,现在的桥面在汛期时将作为过水道,在过水道向上2.5米的地方是第一个高度的桥面,这个桥面下面有1个大拱洞,在4米的地方是第二个高度的桥面,在2.5米到4米之间有6个中拱洞,在5米处就是人们行走的桥面,在4米到5米之间有10个拱洞。辅桥是主桥的延伸,两边各有150米左右,如果乡亲们愿意,两边的长度将会是各500米。若影,你记住了吗?”
秦若影笑着说:“这个很好画,只是画个轮廓就行了,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秦若影画好图后,李珂看了看,觉得哪里不对劲,就问:“杨霁月,你在过水道上架一个大拱洞,让大拱洞承小拱洞,桥面高度2.5米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建两个桥面呢?”
杨霁月解释说:“我这么建是为了防止水流的落差。在登仙桥上游3里的地方,水流高出登仙桥200米,现在是稳定期,水流自然可以从过水道下面通过,这个过水道自然可以用来当桥。如果一个月后,雨季来临,河水就会猛涨,在登仙桥上游3里的地方的水流可就不止高出桥面200米了,2.5米的桥面也会被河水淹没。”
“我们不是在上游的肥牛山分流了吗?”
“那只是理想的分流设想,你能保证多少水流入我们新开凿的水道?那条支流流入多少水都无所谓,关键是下游的干流。要我说,最好在肥牛山和登仙桥这20里的水域之间建造一座水坝,这才是治标治本的方法。”
周襄担心说:“建造水坝非一时之功,没有些年月修不好。今年的汛期还有一个月就到了,能把桥修好就不错了。”
杨霁月忽然觉得自己管得有些宽了,就说:“既然你们要修桥,那我们就说修桥的事好了。水坝的事我再也不想提了。”
李珂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要修这么多拱洞,一个大拱洞不是很好吗?”
杨霁月见李珂这么问,好像找到了出气筒,就说:“稳定!稳定!你不懂吗?”
“为什么建那么多拱洞才稳定,一个大拱洞不稳定吗?”
“我举个例子吧,如果你遇到一个法力高强的人,让你一个人对付他好,还是让十个人与你一块对付他好?你一个人法力再高终究是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队友虽然菜,但他们能为你分担伤害,不是吗?大拱洞虽然看起来更容易排水,但从长远来看,把一排小拱洞连在一起,比大拱洞的排水效果更好。”
“这是为什么呢?”
“你是猪吗?我这样说吧,单个大拱洞爆发力强,多个小拱洞持久力强。大拱洞虽然更容易排水,但它不如小拱洞耐久度好。在水流平缓的地方,一个大拱洞就够了;但在水流这么湍急的地方,我们最好还是要在大拱洞上方增加多个小拱洞。主桥和过水道可以看作两个桥,枯水期时过水道可以当作桥面,人们可以从河平面过去;当汛期来临,过水道就会被河水淹没,人们不得不走上5米高的主桥。由于上方3里处水流落差的不确定性,我设计了17个拱洞分三层过水,这样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如果你们能修好主桥,当今年的汛期来临,这座桥就不会被水冲毁了。”
李珂仍有一些问题不明白,他见杨霁月火气如此大,便不敢再问了。
李珂看着周襄问:“周财主,你有这一带的地图吗?若影和四儿明天下乡演出,需要用到地图。”
“有。”
李珂又对秦若影说:“若影,你多画些图纸,最好是把登仙桥各个部位的距离都标注清楚,我们也好展开宣传。”
“知道了。”秦若影一想到接下来要画很多幅画,就有些着急了,语气自然很不好。
李珂又对四儿说:“四儿,你好好练曲子去,若影能不能跳好就看你能不能弹好了。”
“我知道了,李珂哥哥。”
杨霁月在一旁小声嘀咕:“让别人做这做那,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真当自己是领导者了?明天你要是不碰一鼻子灰回来,我就不叫杨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