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音是我的初恋。”顾承一脸真诚,说得十分笃定。
苏晚语眉心微敛,倒没有继续质疑,苏衍接着往下说,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自爆了糗事,最后看下来,受惩罚的也是他,五个人里就傅瀚说的他没有折。
苏衍望向沈音,问:“惩罚是什么?”
火苗被风轻轻吹着舞动,暖色的光映在每个人的眼眸里。
沈音望着他沉默了两秒,错开视线,道:“惩罚是二选一,真心话和大冒险,选一个,然后由手指折得最少的人提问或者指定一个冒险。”
苏衍目光依旧没挪动,望着她道:“谁手指折得最少?”
温清月举手,“我。”
苏衍望了她一眼,眼里掠过一抹失望,道:“我选择冒险。”
温清月垂眸望着跳跃的火苗,道:“一边深蹲一边错错错,唱高潮的那几句。”
苏衍:“……”
且不说,他没听过《错错错》这首歌,不知道怎么唱,单就是她点这首歌怎么有点自私报复的意思呢?
温清月抬眼望向苏衍,问:“怎么不唱?”
苏衍:“不会。”
温清月:“没关系,我给你放,只需要唱两句,很容易上口。”
“……”
下一秒,洗脑的歌声响起,土味又真实的歌词道尽了大部分情侣分手的原因。
“错错错,是我的错~”
苏衍唱完,游戏继续,气氛也因为这出惩罚又活跃了些。
一轮下来,温清月这次输了,选了真心话,提问的赢家却是苏晚语。
两人对视着,气氛在一瞬间有了种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感。
苏晚语:“有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的人吗?”
问题一出口,沈音和苏衍的目光都本能地落在傅瀚身上,想看他的反应。八壹中文網
他们不是想看温清月答有,傅瀚会是什么表情,而是因为苏晚语的提问想到了他。
她这个问题又何尝不是在暗示她和傅瀚,或者说是她和她心中所爱之人。
爱而不能在一起。
温清月也想到了,想到苏晚语和傅渊。
于是被她挑衅的怒火熄灭了,尖锐的眼神温和了些,淡淡地摇头,“没有,我爱的人就在身侧。”
苏晚语没察觉到她眼神的变化,却被她的话刺到了心尖。
她这个提问有些自取其辱,自找不痛快了。
她扯了扯嘴角,苦涩地望向和温清月对视互动的男人。
她有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那个人如今不爱她了,身边也有了别人。
游戏一轮轮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有输,输的最多的是傅瀚,大家都说的是一些他没有做过的事。
惩罚权轮到苏晚语时,气氛再次微妙起来。
温清月捧着没喝完的酸奶吸着,没有看苏晚语。
傅瀚道:“我选择冒险。”
苏晚语怔了两秒,她都想好了该问什么,却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大冒险。
不过她也只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阿瀚,你确定要选大冒险吗?”
这话就好像她要说一个对他来说很为难的冒险。
傅瀚望着她,眸色深邃,慢慢地点头,“确定。”
苏衍拉住了她的手,“晚语,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给你哥哥我报仇,让他也出糗,比如做个鬼脸拍照发朋友圈。”
苏晚语甩开他的手,心知她哥哥是怕她说些让场面难堪的要求。
“哥哥,你别捣乱。”苏晚语拒绝了他的要求,看着傅瀚道:“你和清月自拍一张,发微博。”
咚——
仿佛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一片片水花。
火光映衬下,傅瀚脸色有些难看。
苏衍眉心紧敛,沉声道:“苏晚语你发什么神经?非要破坏气氛,让大家不痛快是不是?”
“这……怎么了?她的要求不过分吧。”顾承不明就里,没懂这个要求有多过分。
苏晚语接着他的话委屈地说:“就是嘛,我的要求哪里过分了?我这可是让你们撒糖唉。”
傅瀚眸色沉沉,道:“苏晚语,你知不知道为了压下那些关于你的负面新闻,保全你,保全你的前途,清月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可以做到享受了好处后还毫不在意,不当回事?”
苏晚语脸上的笑渐渐退下,“那个回应不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吗?你选择牺牲她保全我,她自己乐意不发声,承受你的选择,这些都是你们做出的选择,有什么样的后果也是各自承担,凭什么现在要道德绑架我,还要我感谢她?”
苏衍气急,呵斥道:“你闭嘴!”
欢腾轻松的气氛彻底被毁得干净。
温清月摇了摇酸奶盒,盒子里明明还有酸奶,可无论她怎么费劲吸都吸不出来。
弃之可惜,食而无味。
温清月不高兴地啧了声,冷着脸将酸奶盒放下,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不需要你感激,因为那件事我压根没参与决策,是傅瀚和你哥哥,你爸妈商量兼威胁让他委屈我,保全你。”
她抬眼望向苏晚语,表情淡淡的,没有愤怒更没有别的情绪,“他选择委屈我,隐瞒我们已婚,避免你落个小三的名声,他会因为这个决定承受他该付出的代价,那代价就是我甩他脸色,折磨他几天,让他哄好我。”
“你现在要他发我们的合照,对我而言依旧没有损失,无非是他们为你做出的努力全部白费,反正你不在意,尽情毁就是了,反正最后他们俩因为你信誉尽毁,你也落尽骂名。”
温清月此刻其实很烦,酸奶喝不出来,她很烦,苏晚语作,她很烦,烦得要死。
她的话将苏晚语说得一怔一怔的,气焰也熄灭了下去,红着眼睛干瞪着她。
气氛变得僵硬,游戏是没办法玩下去了。
温清月望了眼手机,道:“不玩了,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我回帐篷睡了。”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管尴尬的气氛还没有解决,起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顾承虽然听得一脸懵,没听懂,但也知道情况不太对,识趣地保持沉默。
她一走,气氛更尴尬,傅瀚看都没有看苏晚语,起身追了上去。
苏晚语眼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双手捧着脸,低头哭着道:“哥哥,对不起……我,我只是受不了,受不了他躲着我,和我避嫌,像对陌生人一样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