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还端端地看着她,“你什么?”
温清月眨了眨眼,鼓着腮帮子咬牙说:“我、我现在可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苏晚语当着我这个傅太太说你们青梅竹马,还一直追问我们为什么结婚,我难道不能反击?她要是怀疑起来,傅先生不得怪我这个乙方不负责。”
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要是还不反击那她就不是温清月了。
这事无关爱与不爱,只关于尊重。
说了半天,她还是强调他们之间是交易,是合作,就是不承认有别的情绪在。
傅瀚看着她坦荡荡的模样,心里更气闷了,无端的烦躁,“你记得最好,我和苏衍是挚友,他妹妹就是我妹妹,没有别的心思,你不要乱猜测。”
温清月微笑:“你说是就是。”
傅瀚:“……”
什么叫他说是就是,好像他和苏晚语真有点什么。
她一副不想再谈的架势,傅瀚气结却也没有再说,多解释了反而像有点什么,问:“嗓子还痛吗?”
温清月瞥了眼那细变长有一节指头长的鱼刺,淡淡的道:“还好,下楼吧。”
痛吗?其实不算痛,鱼刺已经取出来了,就是那种异物感还在,有点难受罢了。
两人一同下楼,听见声音,餐桌上的三人都齐齐看来,傅爷爷问:“鱼刺取出来了吗?月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取出来了爷爷,不用去医院。”温清月笑着回应老人,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两人坐下后,苏晚语目光凉悠悠的看她,唇边笑意温温的,“这鱼刺卡了喉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怕伤着了喉咙,月月妹妹还是别腥辣的菜了,尤其是这道鱼,小心再卡着。”
温清月伸出去夹鱼的动作微微一顿,听出了她意有所指。
苏衍也皱了下眉,她这话听着是很正常的关心嘱咐,可那里面蕴含的意思却不太简单。
温清月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就像没有听懂一样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她低着头慢悠悠的挑着鱼刺,唇边也挂着笑,“多谢苏小姐关心,不过是根小小的鱼刺,伤不着,哪能因为一根鱼刺就放弃美味的鱼肉呢。”
话落,她挑好了鱼刺,将一小块鱼肉送进了嘴里,抬头看着苏晚语笑容甜美,一脸享受。
傅老爷子看了看自家孙子,虎目里闪过笑意。
这两个丫头是把他孙子当成这鱼了。
苏晚语咬着牙,面上笑意不改,也不说话,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再要去夹温清月面前的鱼时,她却突然说:“苏小姐不是要进军歌坛?这嗓子还是要好好保护,这么辣的菜就别吃了,免得伤了嗓子。”
她不让她夹了,这是护食了。
苏晚语愕然,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不让客人夹菜的事来,虽然理由给的很合理,可也没有像她这样直接拦住的。
于是一桌人都怪异的看着温清月,傅瀚也微微皱眉。
温清月却神色从容,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反而继续说:“娱乐圈的女明星不都需要控制身材,我听说晚上基本不吃饭,即便吃也很控制,苏小姐也是这样吗?”
苏晚语捏紧了筷子,盯着她面前的鱼肉终究没有再下筷子,她确实需要保护嗓子,所以这一桌菜她基本只动清淡的,刚才和温清月斗嘴,赌气才想着夹鱼。
“差不多,毕竟不能像月月你一样,吃多少都不胖,上镜要求高,只能靠私下克制。”苏晚语压着心里的不快,面前依旧一副大度淡然的样子,改夹了一筷子素菜。
温清月又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那鲜美酸辣的滋味在舌尖跳跃,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一起吞了。
“哪有光吃不胖的,我要是吃多了也要胖的,只不过现在小代谢快,再过几年代谢就慢了。”温清月幽幽的叹气,像是真的为以后代谢慢容易长胖发愁一样。
几人听了她的话,那嘴角是忍不住抽搐,心想这小姑娘嘴也太毒了,苏晚语说要控制食欲,她说她现在年龄小,代谢快,再过几年就慢了,岂不是变相说苏晚语年级大,代谢慢。
损人损得不动声色,只是一桌都比她年级大,只不过都是男人,也不像他们小姑娘在乎身材这些,便都没有放在心上。
苏晚语就不同了,她也才23,一样是花一样的年纪,只不过比她大了五岁,温清月的话却扎进了她心里。
她气的攥紧了筷子,却偏偏无处发作,毕竟温清月损的很隐晦。
温清月像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扎到人家的心,笑的温柔,像那沾着雨露盛开的白茶花,清丽温柔的很。
这一桌人,傅瀚是最清楚小姑娘的脾性的,知道她这纯白无害的皮相下焉坏焉坏的,当即夹了一筷青菜在她碗里,在她抬眸看来时说:“辛辣的少吃。”
温清月眨眨眼,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苏晚语用鱼比喻他,让她别碰,他不说话就算了,她不就损了两句,他就维护上了。
不吃就不吃!
温清月收回了目光,将碗里剩下的鱼夹给了他,笑容甜腻:“好,那你帮我吃完。”
傅瀚看着她甜腻的笑容,知道她心里是另一副面孔,指不定在怎么骂他,心里无奈,倒也没有再说她什么,点点头,夹着她吃剩的爱继续吃。
两人这互动落在其他人眼里那是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傅瀚有洁癖这件事,他从来不吃别人夹的菜,现在却吃温清月吃剩的,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傅爷爷笑呵呵的看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说:“臭小子,果然是媳妇的就不一样,旁人用过的筷子给你夹菜都不行,温丫头吃剩的你倒是不嫌弃了。”
傅瀚不反驳,温清月却是脸皮微热,虽然之前就知道他有洁癖却不介意她吃的东西,可被长辈拿出来调侃还是有些害羞。
苏晚语垂着视线没有看傅瀚,也不想看,胸腔里的情绪翻滚着,她却只能压着,目光盯着碗里的饭菜问:“阿瀚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