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冰敷没有用水冲有效,伤口越来越疼,好似被人用火灼着,难受如抓心挠肝。
“不行不行,好疼,我要去用水冲。”说完转身回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冲了起来。
上次江斐被烫伤也没有这样,她这痛感也太明显了些。
“啊!我的手起水泡,”她看着指尖上的两个黄豆大的水泡,急得团团转起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变残疾了。”
盛璟走过去看她指节上的两个水泡,眉头拧了起来,跟她道了一句:“不会残废的,放心好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钟旻辰,刚接通他听见了那头乱糟糟的声音,应该是在吵架,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林森。
林森前几天听说了倪呈欢被送到了盛璟身边,这会儿打电话,他眉头拧了起来,“璟哥,怎么了?”
盛璟瞥了还在冲水的倪呈欢一眼,道:“烫伤起水泡该怎么处理。”
林森听到这句话才放心了下来,又问:“是倪姐烫伤了?”
“嗯。”
“水冲或者冰敷,先缓解疼痛,再涂烫伤膏,如果水泡比较大的话,等止疼后再去医院将水泡刺破,排出泡液。”
盛璟“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
林森有些错愣,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谢谢两个字,忍不住连道了两声“不客气”。
挂断电话后,盛璟出去找了烫伤膏,回来后看见她还在冲手,眼泪掉得比水都多,他抽了一张纸,掰过她的脸认真的擦了起来,“别哭了,不会残疾。”
“可是我觉得我的手没有知觉了。”她抿着唇落泪。
“过两天就会好的,”他无奈叹气,未了又说:“你哭得很丑。”
他说完,她突然止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丑。”
“嗯,不哭就不丑。”他将沾满眼泪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憋住了眼泪,转头盯着自己的起了水泡的指尖,刚从水龙头上拿出来三秒,离开了水流,伤口就疼了起来。
“疼疼疼!”
手一直在水流的冲击下没有了痛感。
在水下冲了半个小时,她站得都有些累了,打了两个呵欠。
“不要再冲了,”再这样冲下去,能在厨房站上一整晚,他拿起融了一半的冰袋,放到她手上,“用冰袋吧。”
凉凉的感觉有点舒服,她握着冰袋,但冰袋只能敷一面,她的手背又痛了起来,刚要开水冲回去,盛璟拿着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敷上另一个冰袋,“站着不累么,去沙发坐着。”
她伤口还没好透的右手托着冰袋在左手上方,左手背上还撑着一个冰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客厅,坐了下去。
盛璟又从冰箱拿了两个冰袋出来,放在茶几上等溶解,而后拿着烫伤膏走到她旁边坐下。
她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什么时候才能不疼?”
他抬手撇了撇她飘到脸颊的发丝,“再敷半个小时就好了。”
“真的吗?”
他也不确定,毕竟专业不对口,不过是哄骗她的,看着她满脸希望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嗯。”
“我相信你......”
没敷两分钟,她又打起了呵欠,“好困,也好饿.....”
他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阅起来。
“我可以去床上敷吗?”她问。
他扭头看着她,冰袋融化的水珠滴在了她的裙子上,湿了一小块,她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不行。”他一口回绝。
“可是我真的好困,”她现在困比饿多,眼皮子都在打架,朝他身边挪了挪,“真的不能回床上躺着吗?”
“再敷一会儿,”他继续拒绝着,见她没有回应,扭头道:“你就这点毅力?”
她脸上有些纠结和犹豫,“好吧.....”
虽然很困,但还是撑了下来,结果还没撑五分钟,眼皮越来越沉,歪头倒在了盛璟身上。
盛璟正看着书,突然身上多了一个沉重的身体,他偏头看着她泛的眼尾和哭红的眼皮子,以及掉了一边的睡裙衣带。
“真是......”他抬起手,将她另一边的的睡衣带撩了回去,指尖触到她细腻微凉的肌肤,挑起了眉,低喃一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而后将她快要掉下去的头扶了回去,又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小心的给她冰敷着。
睡梦中,她觉得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也不疼了,甚至梦见了自己躺在他身上,非常不愿醒来。
半个小时后,她突然做起了噩梦,梦里的世界起了一场大火,把她烧得浑身都疼,特别是手上,疼得钻心,她吓得醒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盛璟的脸,他正低头给她涂抹一个白色的药膏,她觉得他的手很烫,给她抹药膏有些灼热的痛感。
“疼.....”她拧着眉,嘟囔了一声:“我要冰袋。”
他抬头,发现她醒了,问:“还疼?”
“嗯......”她揉了揉眼睛,“半个小时到了吗?”
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过去了四十分钟,“嗯,半个小时过去了。”
“那我为什么还疼?”她抿着唇,不禁担心起来。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要是困的话就靠在我身上睡,”他给她抹完药,又拿冰袋给她敷了起来,“明天的课我帮你请假吧。”
她闻言眼睛亮了亮,“真的吗?不用上课吗?”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挑起了眉梢,“不喜欢上课?”
她想起今早被谭湘训斥的事情,一阵不开心,直言道:“不喜欢。”
“是因为老师今天凶了你?”他问。
她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她的头,觉得谭湘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不要换一个老师?”
当初蒋芙给她找老师和阿姨找了很久才找到满意的,她想起谭湘说,给他们添麻烦,于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他明显觉得她不开心。
“因为上课睡觉是不对的。”她努努嘴说道。
盛璟笑了起来,“你以前上课睡觉倒是理直气壮,毫无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