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两个字的回答,姜禾绿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顿时变得愕然,不太相信地再度看了看那些包装品,怎么都想不到是时怀见送来的。
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送给她?
姜禾绿疑惑地看向于诗。
于诗也处于震惊的状态,和闺蜜对上目光后,呆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虽然她很想把这事告诉时总来帮她们出气,但因为了解姜禾绿的秉性,并没有擅做主张。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下,姜禾绿签了字。
至于地上的那些东西,除了一样一样拆开,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
于诗悄咪咪地走到姜禾绿的旁边,小声感慨:“你没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时总会不会给你惊喜,没想到还真是。”
“小声点。”姜禾绿细声提醒。
“话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你喜欢的?”于诗蹲了下来,一边帮忙拆包裹,一边问,“高奢店那么多家,没见他送其他牌子的过来,正好是我们逛的那家店。”
姜禾绿以为这是巧合。
转念一想,自己昨晚聊天的时候和他透露过信息,他知道她在哪家商场,可能……那时起,他就上心了吧。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真的好多诶,你看这些限量款的饰品,这么小一个,比陈冰昨天买的包包还要贵好几倍。”旁边的于诗忍不住惊羡道。
姜禾绿被说得有些难为情,附和道:“我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会这么细心地准备惊喜。”
“但是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惊喜?”
“那是什么?”
于诗往姜禾绿耳边贴去,小声道,“我猜时总是随手送的。”
“……随手?”
“对啊,你不觉得他送的东西又随意又豪气吗。”
如果真的刻意准备惊喜的话,应该会暗搓搓地挑选她喜爱的礼物,附带上精美的包装,在没人的地方,亲自和她独自分享。
但一次性地把这么多东西当包裹一样地送过来,连电话都没招呼声,也没问她喜不喜欢。
真的很随性。
就像一个普通人给心爱的人送早饭一样。
姜禾绿若有沉思了会,不管是惊喜还是随意送的,她都欣然接受,随意地扒拉两下子,发现包裹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除了包包还有各类品牌生活小用品,包括不限于抽纸盒和垃圾桶等等。
零零碎碎地加在一起几十样。
这么多东西,很适合爱盲盒的人拆着玩。
姜禾绿拆了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包包,而于诗帮她拆其他的小物件。
刚才还围绕着陈冰拍马屁的女主播们时不时拿眼神瞄着那边,嘴上不说,眼睛里的好奇半点没遮掩。
“我还以为是冰冰姐的追求者送的吗,没想到……”
“有一说一,我发现姜禾绿的脸并不难看,有人送这些东西,应该很正常吧。”
“你们刚才听说了吗,送东西的人姓时,和咱们老板一个姓。”
“那又怎样,和老板一个姓而已,人肯定不咋地,说不定是个秃头大叔,看她那一脸狐媚就知道喜欢她的人都是瞎了眼的。”
三两个人,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
圈子里,女主播跟了榜一大哥跑了的事情可不少,除去几个真正有幸嫁入豪门的,其他图钱财嫁过去的并不幸福。
不论别人过得好不好,如果过于高调,总是能成为女人间的交谈点。
风凉话说了不少,个个的眼睛还是有的没的看向那边。
那几款市面上都见不到的限量包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们眼前,而且……还被姜禾绿放在地上。
因为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先拆的几样,只能暂时放在地面上。
她们这边惊讶不已,而姜禾绿好像没当一回事。
“哇,她那里有一款包好稀有。”有人忍不住感慨,“听说某明星托国外的关系户都没买到,属于店面的压轴品。”
“对啊,她居然把包放在地上,我都替她心疼。”
“可能人家不拘小节吧,不像某些人,摸一下她的包还要用消毒水洗手。”
谈论的风向逐渐变了样。
就像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
早就因为被比下来而一肚子气的陈冰听到她们的话,把手里的手机重重地拍在柜台上,闹出的不小动静引得大家不由得看过来。
她冷着音调:“真把你们个个牛逼坏了,看人家有钱就去舔啊,在背后瞎诋毁人干嘛?”
这声落下,大家敢怒不敢言。
背后最能诋毁人的,莫过于陈冰,谁的衣服不好看,妆容有点脏,直接笑出声来,结果轮到别人说她的时候开始装道德批判者了。
有几个人还真的去姜禾绿那边凑热闹了。
平日里没人关注姜禾绿,这会儿个个说说笑笑,把谄媚写在脸上。
墙头草走后,还有几个死党小姐妹守着陈冰,不忘表忠心:“冰姐,那几个人……”
“都给老娘等着。”陈冰咬牙切齿,“三个月内她们给我滚出星加。”
“啊,这也太狠了吧,她们又不是一天两天嫌贫爱富了。”
“我不是说那几个墙头草。”陈冰傲然道,“我是说于诗和姜禾绿。”
大部分的包裹,都被姜禾绿放回车的后备箱里。
能用的生活小物件,便放在房间里,也有不少只能观看的摆设。
收拾完后,于诗打量一下子升值的房间,不由得感慨:“你男朋友送你的包包钱,就赶上你好几个月挣的了,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是被观众看到的话怎么办?”
这句话,提醒到姜禾绿,很快把摆设品放到其他的位置。
“这不是还没火嘛。”姜禾绿漫不经心地回答,“等到了一定热度,我给我家的鞋厂带货,赚的肯定比现在多。”
“但是你现在想要热度的话,还是得靠炒作。”于诗建议道,“你想想你刚开始那会儿,沈西成给你带来多少人气?虽然都是负面的。”
“别提了,都是他干的好事,现在我在别人的印象里就是个替身。”
“我给你出个主意,既能增加你的热度,又能掰回你在广大网友心中的印象。”
“什么主意?”
“和时总公开。”
“……”
“我认真的,你不觉得这个主意一举两得吗。”
“行了。”姜禾绿叹息,“我爸那边不好说。”
“你是担心你爸,还是担心……你自己?”于诗无意识地分析,“感觉你因为沈西成的事情产生公开后遗症了。”
和沈西成传过绯闻后,大家都骂她是个不自量力的替身。
和时怀见再传绯闻的话,大家肯定会继续骂她替身当够了还去做人家的小后妈。
“可能吧。”姜禾绿点头。
于诗又说:“如果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的话,公开的前提只能是……结婚。”
“……太久远了吧。”
“这事得由时总主动,不能再像沈西成那样,让媒体捕风捉影制造舆论,如果时总主动向你求婚或者亲口告诉媒体你们的关系,那么,你就不是倒贴的那一方。”
于诗的分析看似很有道理。
姜禾绿听得兴致缺缺,“我知道,但是咱先把家长这边搞定再说吧。”
“你信我这一回,听我慢慢说。”
“那成,咱们一边下象棋一边说。”
“打扰了……我闭嘴。”
姜禾绿笑看于诗灰溜溜地溜走,自己打开一本象棋入门教学书籍。
学到一半,她开了小差,给时怀见发信息。
在干嘛。
过一会儿,收到时怀见的回复:准备开会。
那你开吧,待会再说。
还有一阵子才过去。时怀见解释后,又问,送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吧。
收到了。回一句后,姜禾绿给他发一张一些摆设的图和包包的照片,不得不夸一下你的眼光。
挑的都是长在她审美上的东西。
时怀见:口头夸?
姜禾绿:那怎么夸?
来我怀里夸。
你怎么不让我坐你身上夸。
可以我坐腿上。
……
过了一会儿,姜禾绿又看见他发来几个子:哪条腿都可以坐。
……
反应过来,姜禾绿简直想当场去世。
这也太太太太太过分了吧。
没说几句就不正经起来。
看着这几条信息,姜禾绿实在好笑,不知从哪里开始两人聊着聊着居然开起车来。
亏他刚才还说要去开会。
会议厅里的职员肯定想不到他们坐在东位的掌权总裁,在开会的前一秒还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姜禾绿很难想象自己坐在他腿上是什么样子的。
她体力不好,也没有太大的征服欲,而且,就算在上面,她也不觉得自己能从那个狗男人时那里拿到什么主权,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即使坐着,掌控权依然在他手里,男人大手托着她去运动。
光是想想,便感觉无地自容,姜禾绿揉揉眉心,最后发一句好好工作,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要完成姜父这边交给她的象棋任务。
最近,xx面膜公司因为她的打假视频和宣传,依然每天给她发警告的信息让她删除,她也不得不回复他们。
琐事太多,处理完后已经接近饭点。
时怀见没给她打电话,估计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她便和于诗一起吃了饭,回去后继续忙,遇到象棋方面不懂的事情,她又给姜父打了个电话。
过了会,那端才慢吞吞地接通。
“爸,你在忙吗?我最近有认真地学象棋,但是遇到一点困难,方便和我接视频教我吗?”
姜禾绿说完后的五秒,姜父浑浊的嗓音传来:“我在外面,回家再说。”
“啊?你怎么去外面了?医生不是说你身体不好,需要在家休养过后才能出去吗?”
“我再不回姜氏,公司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你王叔这段时间忙坏了,我不能再把所有的事情托付给他。”
“可是……”姜禾绿的语气充满浓浓的担忧,“可是就算你要忙,也要注意身体啊,现在都几点了,公司职工都走了。”
“我没事,先不说了。”
“爸?我怎么听到你那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外面喝酒?”
“……没有。”
“医生之前吩咐过,你的身体绝对不能碰酒,任何时候,身体是生命的本钱,你可千万别被那些生意人忽悠,他们……”
“我知道了。”
姜父扔下四个字后,便把电话掐断。
姜禾绿有些无奈。
她知道父亲的脾性,不太听劝,想到他也是为姜氏着想,她的心里更加担忧了,生怕父亲为了所谓的面子去碰酒。
而且生意场那帮人,除了拿酒糊弄人,还喜欢挑拨离间,抬高氛围,姜父可能明知道喝酒不好,但被他们三言两语糊弄几句,没准就容易下套。
酒过三巡,脑子容易模糊,这时候被糊弄是很容易的事情。
姜禾绿不放心,给王叔打了个电话。
“对……我知道,我和姜总在一起呢。”王叔可能也喝了点酒,声音听起来沙沙的,也很浑浊,“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他今天去公司的路上精神就不太好,我想劝他回家休息又劝不住。”
姜禾绿的心揪起来,“那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没事,我会时时刻刻看着姜总的,不会让他碰酒,大小姐您放心。”
听着王叔的保证,姜禾绿总算放下心来,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最好早点回来。
她暗暗地下决心,务必得找机会和父亲好好说说,让他少操点心,公司现在逐渐走上运营,不急着能快速恢复从前,如果可以,她想趁机转变下商业模式,传统鞋业想要生存下去,必要的宣传和推广是必不可缺的,已经过了金子总会发光的时代。
直播结束后,姜禾绿又打电话问王叔那边的情况。
王叔到底是姜父的人,什么事什么话都看姜父的意思,姜禾绿问他什么,自然一切都说好,应付完后,他挂了电话,为难地看了看坐在生意场边缘的姜总。
说好不喝酒,姜父的手边,已经被迫喝光一杯度数不低的白酒了,此时脑子昏沉沉的。
“姜总,我说句真心话,这年头出来做生意的,手头里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么是钱,要么是权,实在不行你整点女人也行,在座的这么多人,可不是听你来卖惨的。”
一个光头男,有板有眼地说着大道理。
没出事之前,姜家虽然没什么大钱,但实力还是有的,至少不用求人办事,价格方面也不会被压得太过分,但是现在不论是经销商还是材料厂,个个都拿他当软柿子捏,不沾点便宜不罢休。
即使受气,也得继续给人赔笑,应付着。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闺女吧?”光头男笑眯眯地问,“我听说,姜总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连沈家二少都给迷住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听到这里,王叔心里已经有了数,知道姜总这杯酒算是白喝了,事情没定数之前,谁也不知道人家的目的是什么。
扯到姜禾绿,姜父老眉明显一皱,捏着杯子的手背显现出深褶,尽管恼怒,却还是忍住没有发声,听那帮人嬉嬉笑笑,话题越扯越过分。
他们人多,个个势力又不小,姜父有求于人,因此发不得火,只是暗中捏住桌沿,旁边的王叔看了,直觉如果放过去的话,姜总肯定是要掀他们桌子的。
弱者要懂得屈服,这个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只能默不作声。
“我说真的。”嬉笑过后,光头男停顿几秒,“老姜,你现在给你女儿打个电话,让他陪我们喝几杯酒,把咱哄高兴了,什么事都好说。”
这样的场合,再闹都不怕,就怕突然安静下来,这说明大家都是认真的,都在专注某件事。
一张中式古典的大圆桌,围坐的都是有权有身份的人,嘴里的话听着也没毛病,懂的人心里都明白,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更过分的要求。
“我女儿不方便,她忙。”姜父打着哈哈,“她什么都不懂,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咱们男人喝酒……”
他端起杯子,正准备敬酒,却被旁边的某建材老板按住手,笑吟吟地道:“大家都等着呢,老姜你就别扫我们的兴致了。”
“你就算把这一瓶酒喝下去,也抵不上你女儿一杯。”光头男继续说笑,“咱又没别的意思,单纯地喝几杯酒,要说女人的话,在场的被窝里谁没睡过三两个?”
“小声点啊你们,被我老婆听见的话咋办?”
“哟呵,你们还怕老婆吗?”
“他妈的,我岳父卫检局的,我得罪她是想死吗。”
又是一番嘻嘻哈哈,但大家的真正目的并没有达到,因此并不打算放过姜父。
其实这桩生意本身就不好谈,能谈的事情都被王叔谈妥了,只不过为了姜氏更上一层楼,姜父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结果发现还是自讨没趣。
这帮人毕竟不是吃素的。
不管他们怎么说,姜父都没有答应要求,似乎还当了真,“不就一瓶酒吗,我来喝……”
酒店前台。
尽管王叔在电话里保证了,姜禾绿却从他语气里听出异样来,出于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
她正在和前台小姐磨包间的位置,奈何人家都是专业训练的,压根不肯告诉她。
说是找人的话,前台压根不信。
她们遇到过形形色色说来酒店找老公朝她们要房间号的女人,对付起来游刃有余,因此姜禾绿的那几句话,显得自不量力。
没问到位置,姜禾绿正准备给王叔打电话时,其他号码拨了进来。
电话那端,传来时怀见的声音:“结束了?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酒店。”姜禾绿否认,给他报了酒店的位置,“我爸来这里应酬,我想找他来着。”
“你在这家酒店?”
“对啊,就在一楼,但是不知道我爸在哪个厅。”
时怀见表示他知道了,没多久后,挂断电话。
姜禾绿有些不知所云,疑惑的时间没超过两分钟,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姜姜。”
再一看,刚从电梯口过来的男人,不就是时怀见吗。
他居然也在这里。
姜禾绿乐颠颠地跑过去,因为公共场合,没有直接抱住他,走到他的面前后及时刹住车,忍不住唇角笑意,“这么巧,你也在。”
时怀见没有顾虑,顺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重新回电梯,“走吧。”
“去哪?”
“不是说来找你父亲吗?”
“你知道他在哪?”
“大概能猜到。”
今天晚上最热闹的厅只有两个,除去时怀见所在的,剩下的那一个不难猜到是姜父和生意上的伙伴。
因为姜父的不待见,他们并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时怀见只是送姜禾绿过去,打算等她出来后再送她回家。
厅门是敞开的,门口有两个女服务生。
刚进门,姜禾绿便看见姜父的位置,目光扫到他手里拿着的酒杯,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不等她过去劝阻,最先看到她的王叔大惊失色,忙走过去,想把她推走:“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爸呢?他喝酒了?”姜禾绿拧眉,似乎没有意识到饭桌上的怪异气氛,一心只关心姜父的身体,“为什么要骗我,你明知道他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一个油腻的男声慢悠悠响起:“本以为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还真的把大闺女给盼来了。”
闻声看去,是一个穿着中年衬衫的光头男,语气和眼神都极为不正经。
不等姜禾绿表态,另一个人顺话道:“姜家的小姐果然漂亮可人,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对象?介不介意叔叔年龄比你大个几十岁?”
短短几句,姜禾绿便了解到在座的都是什么人,皱着眉头走过去,试着劝说姜父,“爸,我们走。”
“走什么啊?”光头男笑道,“来叔叔怀里喝几杯酒,没准叔叔高兴,你爸的生意就成了。”
姜父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用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枯糙的手抬起来,正准备摸上姜禾绿的胳膊,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比他速度快上几倍,直接将其手腕扼住,反压在硬桌上。
站在外的服务生都听见碰撞的咯声。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时怀见,当着所有人的面,单手将那个揩油的男人三下两下从坐在椅子上的高贵姿态,变成下跪的样子。那人正要不爽咒骂,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时、时总……”
有人吞吐出声,压根不敢相信这位祖宗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在酒店门口碰见这位爷时,连和他助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商圈不得不让人仰望的时家太子爷,贸然的出现,让这里看似颇有钱权的光头男也是一惊,站起来之后,其他人也跟着起身,态度无意识地放恭敬而谦卑,招呼道。
“什么风把时总给吹来了,真是难得。”
时怀见没作理睬,牵起姜禾绿的一只手,把她带到自己身后,湛黑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薄唇掀起冷薄的弧度。
“刚才说让她陪你们喝酒的人,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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