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利被郝军猛然一下推到了火山口上，现在变得是骑虎难下！
这种事情，谁接触到都不会有好结果，就算现在得势，接下来也是迟早被抛弃！
好在今天记录的人是自己的一个暗桩，但是尽管如此，也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高琴！”
“今天的审讯记录全部销毁！”
“嗯！”
这种事情是风险极大的，可是他别无选择！
孙胜利看出来了，郝军这是被逼急了，要拉他下水！
他不得不对郝军做出妥协，起码不能利用郝梅梅他们来逼迫郝军！
……
郝军，其实早就知道高琴是孙的暗桩，他今天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孙有顾忌！
只有这样，郝梅梅他们才能安全！
从许大繁对他的审讯，和孙对他的审讯，他很轻易就判断出来，这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力量！
孙和许之间并没有合作，那么审讯的内容就是互相保密的！
从孙和许两人最近频频提审自己，他判断应该是上边抛出了诱惑！
这种事情在郝军眼里怎么会看不透呢！
郝军庆幸自己当时手里留了一张硬牌！
用什么方式打好这张牌，才是最关键的！
……
被关押是个让人思考的好方式！
至少郝军是这么认为的！
他发现自己以前总是围绕着办的事情来思考，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思想是怎么产生的！
而最近他发现，他开始频频想到了李海洋！
每当他想到要促进变局的时候，李海洋这个名字似乎就进入他的脑海，这是为什么？
他突然对这个想法的产生根源，来了兴趣！
当年他第一次和李海洋打交道，是因为秦淮茹的孩子的事情，当时整个事情的发展几乎是不可逆转，可是关键一刻，李海洋的出现，扭转了整件事的结果！
许大茂的案子，虽然李海洋没有明确出现，但是他的影响力却一直体现在整个案子里，甚至最后许大茂被轻判，都是起始于李海洋提出的证据链学说！
他曾经想过把李海洋调入局里，后来因为在秘调中发现李海洋的背景太复杂，似乎有种不可测的力量隐藏在背后，他停止了使用李海洋的想法，并且他把对李海洋的秘密调查彻底隐藏起来了。为什么他当时要隐藏，他甚至都说不清，但是这是一个老地下工作者的直觉！他一直认为这样做是对的！
从客观上说，他当时的做法是对李海洋进行了某种保护！
文参加展览会的事情，从当时现场人员回忆的细节上，他觉得操作的风格似乎背后有李海洋的影子。当然，这些是档案里都没有的，只在他郝军的脑子里。原来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但是现在这种感觉似乎越来越清晰！
试想，偌大的四九城，挥金如土，不计后果，而且目标隐秘又明确的人，去干一件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儿，还有谁？
越是了解李海洋，就越觉得应该是他！
抛开意识形态，仅仅从曹和文的人品来说，这两个人绝对算不上是好东西，若不是郝军了解这两个人的黑历史，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看来，展览会的事情，更像是一场预谋的敲诈准备！
当郝军再次想到自己因为要查那个境外协办方的背景的时候，结果竟然那么快就得到了李海洋给的报纸！
怎么那么巧合？
这种巧合难道李海洋当时就没防着他发现，而起疑心吗？
显然不是，郝军觉得李海洋是故意的！
李海洋已经提前在暗示他，这是他干的！
李海洋为什么要这么做？
郝军没有用固化思维模式看李海洋，他觉得应该是李海洋已经提前预见到了现在的局面！
不管自己猜测的对不对，郝军都觉得他应该搏一搏！
……
“看守！”
“我要见许副组长！”
“等着！”
……
李海洋发现，许大繁的查找线索的方式完全是感性的，毫无逻辑可言！
也就是说，他完全凭着自己的记忆碎片和理解在胡乱的找，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
……
每天想着下个月的会议，要改组，许大繁就和疯了似的，不停催促下边的人！
结果四处出击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让他很失望！
结果就在此时，电话铃响起！
“喂——！”许大繁现在也开始拉起了长腔，他觉得这样才像个副主任！
“许副主任，刚才郝军请求要见您！”
这个消息让许大繁多少有点意外！
但是既然是郝军主动要见他，最大的可能是想通了，要坦白什么问题！
许大繁匆匆忙忙的叫了司机！
“走！去专案组！”
……
“郝军！你主动找我，有什么事情？”
“许副主任，我经过深刻的反省，发现自己过去真的是有很多问题！”
“我想起来一件事，去年夏天的时候，第三轧钢厂家属厂的厂长李海洋，曾经向我送礼！”
“哦？”
“送了什么？”
“一件玻璃茶几！”
“玻璃茶几？”
“茶几不是木头的吗？”
“是的，一般咱们用的茶几都是木头的！”
“但是，李海洋送的那件不一样，是玻璃的，全部都是茶色玻璃做的，很漂亮，很高级！”
“他说那个是港岛弄来的样品！”
许大繁说：“东西在哪儿？”
郝军说：“东西，前段时间纠察队抄我家，给砸碎了，扔了！”
“我听说那种茶几很值钱呢！”
许大繁想了想，觉得这个线索似乎没太大价值，不过也不算完全没价值！
“郝军，你坦白的很好，对于你这种态度我们是欢迎的！”
“好，你继续反省，想起来什么马上找我！”
“你今天说的这件事情，我会核查的！”
……
回到牢房的郝军仔细回忆了他的“口供”！
没有任何漏洞，下边一棒就交给李海洋吧！
……
李海洋打投办办公室！
今天他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市里的电话，说许大繁副主任要见他！
“嗬！李主任，很清闲啊！”
“哎哟，许副主任，赶紧请坐，我给您冲茶！”
许大繁对于李海洋不敢随意传唤，毕竟现在连证据都没有，再说了李海洋虽然级别比他低，权力比他小，可是毕竟也是翻天派这边的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背后还有孙副主任给撑腰，他也不能随便乱来！
他觉得先接触一下李海洋再说！
坐在李海洋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茶几，果然是茶色玻璃的。
和自己用的木头的就是不一样，看着就高级！
许大繁用手指扣着，敲了敲李海洋的茶几：“李主任！这茶几不错啊！”
李海洋不明白这许大繁突然跑到自己办公室，就是为了夸他的茶几！
“哪里哪里，不过是以前客户发的样品，原来准备生产，后来这不是厂子都停工了吗，就没再弄！”
“许副主任的意思是……”
许大繁说：“没有，就是好奇！没见过！”
“你这样的茶几多吗？”
李海洋说：“不多，当时客户就发了一件过来，您看我这都用旧了，边上也磕掉了一块，要不然就送您了！”
许大繁说：“不对吧？”
李海洋奇怪：“怎么不对啊，就是这么回事啊！”
许大繁挑着眉毛说：“我最近审理郝军的案子，他说你曾经送过一个给他啊！”
李海洋心里一动，他确实没有送过茶几给郝军，可郝军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