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鬼和小鬼的指认下,一个下水井的洞口被找到!
大鬼用那根滴着血的白骨手指了指!
黑影掀开洞口,用双手双脚撑住井壁下到井底!
摸到被捆绑的黄蝴蝶,赶紧把嘴上的烂布掏出来!
黄蝴蝶见到是黑影,“哇”的一下就哭了!
黑影边安慰她,边用刀把绑住她的绳子割断!
待黄蝴蝶情绪稍缓了缓,才把她托举上去!
上边的李海洋等人连忙帮着接住!
一见红燕子,黄蝴蝶又是“哇”的一声,扑在红燕子身上,嚎啕大哭!
从井里上来后的黑影,把大鬼提到井边,向下一推,就在大鬼倒头栽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裆部一凉!
接着是小鬼,也是同样待遇!
二人从井上到井下,就已经从常人变成了太监!
黑影把井口盖盖好,又找了块大石头压上!
众人赶紧护着黄蝴蝶回了仓库大院!
……
四九城,娄半城家!
“嘟-嘟-!”
娄半城穿着睡衣,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六点,就电话,让他心里有点不高兴!
“这是里邮电局,有个津港长途电话,找娄乾贵同志,请问能否接听?”
娄半城心中一惊,一大早津港长途找自己,怕是出了大事!
“我是楼乾贵,请马上接过来!”
“喂!喂!”
“我是楼乾贵!”
“娄乾贵同志,我是津港劝业场保卫科啊!”
“现在受劝业场国营合作方的委托,给你通知!”
“昨天,津港劝业场因流氓滋事导致严重火灾!”
“六楼仓库和五楼职工集体宿舍全部被烧毁!”
“现在案情还在调查中!”
“经我们全体通知开会决定,要对损坏的楼层进行维修!”
“对于损毁的商品进行补货!”
“这次打电话给你,通知你!”
“如果你要继续保留你在劝业场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要出资十万元!”
“如果不出资,就取消你的股份!”
“限你三天之内答复,如果收不到你的答复,我们将视为你自动放弃股份!”
“嗡——”长长的风音!
“啪”娄半城气的狠狠把电话摔在桌子上!
娄半城感到憋屈!
原来劝业场是他的产业,后来公私合营,他“自愿”参加了!
最后给他定了5%的股份,保留私营股东身份!
这都合影了十年了,每年就分个几千块钱给他!
这次一个火灾,就把他十年的收益都给要走了!
人家就是通知,连个商量都不用!
他感到愤怒,可也只是在家里,到了外边,还照样得陪着笑脸装孙子!
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
刚才的电话,把他老婆于又洁也吵醒了!
于又洁走下楼来,给他冲了杯茶!
“怎么了,什么事儿,弄得这么大火?”
娄半城简单地把情况和老婆说了!
然后问:“家里现在还能凑多少钱?”
于又洁说:“全加起来,应该能凑五千!”
娄半城诧异地:“这么点?”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家能有多少钱?”
“前几年经济困难,东西的价格都涨到天上去了!”
“没粮食那段时间,你天天吃点心,那都是花高价买的!”
“半斤绿豆糕,都要五块钱!”
“一大家子人,靠吃罐头和点心熬过来,早把家底掏空了!”
娄半城知道,前几年自然灾害,市面上根本就没粮食,他们家只能从商店买点心和罐头吃!
因为普通老百姓买不起,结果就是他们这种家里有底子的人去买!
商店当时也是打破了价格惯例,几天一个价的不停涨价!
娄半城不想放弃劝业场的权益!
虽然这些年给他带来的回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总觉得那是一个情结!
哪怕只有5%的股份,也代表他还是老板!
想了想问他老婆:“又洁,你外边认识不少有门路的人,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另外,这种事儿,让太多人知道不好,最好是找一个人能给解决了”
于又洁想了想说:“要说能拿个千头八百的,这样的人倒是还不少”
“可一下子要拿出十万……”
“哎?乾贵,你还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我给你弄回来法国红酒和古巴雪茄的事儿!”
娄半城说:“这么多年了,头次弄着那么好的东西,都是正宗原装顶级货,我怎么能忘了!”
“有个叫水仙妮子应该有钱!”
“要不我们找她试试,也行她行!”
“前段时间,她让我给她介绍一些客户,我还懒得理她的事儿呢!”
娄半城说:“哎~!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甭管有没有钱,总得试试啊!”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白要她的!”
“咱们可以抵押东西啊!”
“金条、珠宝、古董,还有咱们的房子,不都可以吗?”
“要说这也算是公平买卖,算不得求她!”
“有些人啊,都是狗眼看人低!”
“你也用不着自卑!”
“这要说起来,咱们以前那还不是一跺脚,四九城都跟着抖啊!”
“也就是这几年,形势变了,咱们暂时走点背运!”
“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变回去,到时候咱们家还是人上人!”
于又洁说:“你说的是!”
“前些日子,我去水仙那妮子那儿,遇到过几个女的!”
“看样子应该都是些干部的老婆!”
“嚯,你是没看见,那一个个的,神气活现的!”
“买瓶白酒就觉得自己上了天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们连好多国际大牌子的东西都不认识!”
“不过,那个水仙倒是有些见识!”
娄半城摇了摇手说:“她背后有懂得人,都是别人教的,也没啥稀奇的!”
“当年,咱们在津港劝业场里,啥牌子没有?”
“也就是这会儿,让他们这些人爬在我们上边去了!”
“算了,不说这些怄气的事儿了!”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颇能说到一起去!
其实娄半城说的也未必就是心里话,只不过太长时间的压抑,让他的情绪没法释放,就变得牢骚满腹了!
娄半城作为一个曾经成功的商人,原本并不是个鸡肠小肚之人!
可这些年的打击,加上人到了更年期,就变得性格有些扭曲!
这种现实中的被压制和内心的期望相差越来越大,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