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带着周恕和柳青青两人穿街走巷来到一处废弃垃圾堆后面破烂不堪的房子里。
摇摇欲坠的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链锁着。
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把锁给打开。
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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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恕和柳青青也跟着进去。
“小鱼，小鱼，哥哥回来了。”
那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女孩，一样是瘦得弱不禁风的，但是虽然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打着结，也不难看出小女孩长得很精致，小脸尽管脏兮兮，底子却很白净。
小女孩本来以为哥哥买好吃的回来了，小脸满是高兴的跑出来，不想却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她下意识的转身跑进去了。
“小鱼，小鱼，他们是好人，来看你的。”
“对不起，她怕陌生人！”
那人解释了下，然后也跟着进去了。
小女孩钻进了柜子底下的角落里，两只眼睛瞪大，无神，一脸恐惧。
“小鱼，别怕，先出来，哥哥在呢？哥哥给小鱼带了肉包子，可香了。”
小女孩听到有肉包子，眼神亮了下，还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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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话，先出来，包子都给你吃。”
那人直接拿了个包子，递给她。
小女孩确实饿急了，抓着包子直接两口连嚼都不嚼多两下，就这么咽下去了。
“包子好吃吗？”
小女孩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包子是这位哥哥给买的，所以小鱼吃了包子是不是要感谢人家呢？”
小女孩皱了下眉，小嘴撅着，似乎没听明白，她又不认识他。
但她还是慢慢从里面爬出来。
刚才太快了，周恕还没来得及看清小女孩的脸。
这会儿小女孩一脸正对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但是很快小女孩又看向其他地方，准确来说是看向旁边的柳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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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恕只在照片上看过那孩子，而且那时候还很小，被周老太太抱在怀里，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人长大早已变了样了。
“你们是亲兄妹吗？”周恕虽然觉得这样问不大好，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只要能那人找着就行。
那人听到他的话，犹豫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不是，是几年前我爸领回来的，我妈以为是他外面的私生子，大吵了一架，然后投了河。”
“我叫王强。”
“我妹妹叫王慧，因为她跟小猫似的爱吃鱼，所以就给她取了小名叫小鱼。”
王强说着看了眼妹妹在跟柳青青玩得正开心，嘴里呵呵个不停。
“知道你爸是从哪里领回来的吗？”
王强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也不会跟我们说。”
周恕在脑海里搜索这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跟眼前这张青春稚嫩的不断的做比较，就想找出点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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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他怎么对比，也没看出什么来。
“她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是，是几年前发烧，没来得及送去医院，好了之后就这样了。”
周恕从口袋里拿了二十块钱递给他，“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给她还有你自己买点吃的，补充营养。”
王强没有伸手去拿，刚才还是人家付的包子的钱，现在怎么还意思去拿人家的。
而周恕见他无动于衷，没有接。
直接塞进了他手里。
“哎哎……”
他反应过来，拿着钱追出来在哎哎，人已经走出去几米远之外了。
柳青青看着男人拉着她离开，也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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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开口，然后王强跑了出来，走到两人跟前。
目光看向旁边的柳青青。
“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柳青青停住了脚步，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什么事？你说？”
他犹豫着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
“我妹妹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但是我问了街头那半瞎子又说不是，可是她裤子上沾着血。”
柳青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她让男人等一下，转身往回走。
小女孩看见她去而复返，对着她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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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姐姐有点事跟你说，咱们到里屋去好不好。”
见她没反抗，柳青青边拉着她进了里面的房间。
她空间里卫生用品多得是，她拿了一包，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
好在她并不笨，讲了几遍就记住了。
“小鱼真棒！”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而她却只会呵呵傻笑。
她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她想带她走，回牛栏村。
而当她把这想法跟其他两人一说，他们都有些震惊的看向她。
“你确定，带她走？可能这辈子你都得管她。”
周恕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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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就管，总比在这好，连最基本的卫生知识都没有，有我一口饭吃她也饿不死。”
这确实是她最真切的想法，就当她同情心泛滥好了。
“我不答应，她是我妹妹，你怎么能带她走呢？”
王强拒绝了，那可是他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人了，虽然跟着他有时会吃不饱穿不暖的，但是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是他心里早就是割舍不下的人。
“我只是带她回去，你可以去看她，她还是你妹妹，只是多了个对她好的人，而且你以后也会成家的，你现在都顾不了她，让她跟着你挨饿，你不心疼吗？”
柳青青的话把他怼得哑口无言，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或者你也可以过来，手脚勤快，干活利索就行。”
她正打算回去就倒腾卖早餐，正好缺人手。
“真的吗？你放心，我什么苦都能吃，不怕脏活累活。”
王强听到她的话，原本暗淡下去的目光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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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收拾收拾东西，明早上去车站跟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谢谢！太感谢了！”
……
“我没事先跟你商量就做决定，你不会生气吧？”
在走去车站的路上，柳青青看了眼旁边的男人，试探性的问了句。
“你在做好事，我生什么气，你觉得对的，我都支持你。”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柳青青听到男人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感动，挣开被他牵着的手，改成挽着他的手臂，头靠在男人的胳膊上。
从旁边经过的人，有的还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