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无双离开，秦家只剩下两人。
钱凌月目送洛无双离去，那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方才缓缓消退。
她从袖口摸出一枚手镯，放在程素的面前。
手镯通体乌黑，上面雕刻娟秀的花纹。
在月色下散发出幽幽的光泽，令人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程素打量手镯一眼，好奇道：“阿月，这是？”
钱凌月握住程素的手，把手镯放在他的掌心。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只要你能做到，我师尊一定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
钱凌月满脸真诚。
程素握住手镯，从中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看着手镯一会儿，问道：“是和它有关吗？”
钱凌月叹了口气，点点头，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说道：“你猜的没错，确实和这一块手镯有关。具体的话，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嗯。”
程素点点头，一副百依百顺，人畜无害的模样。
钱凌月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组织语言，随后说道：“这块手镯受到过妖魔的诅咒，会吸食人体的鲜血。自从不小心沾上它之后，我浑身大半的血液已经被它抽干。”
“什么！它会吸血？！”
程素一脸震惊，握着手镯的手轻轻发颤。
他用力一抛，但手镯仿佛粘在他的掌心，根本无法甩掉。
而与此同时。
系统响起一道提示声。
“叮，宿主身中换血阵法，长期链接可能产生未知影响，是否切断？”
“否……”
程素想了一下，没有选择切断阵法。
因为他一旦切断阵法，定然会被钱凌月察觉，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程素已经提前知道，和萧云换血之后，他会获得对方的“九阴体质”，代替萧云嫁给鬼后。
程素也看过，九阴体质在系统商城之中，兑换价格高达三千年寿命。
对于鬼物而言，身怀九阴体质的人类，与行走的千年人参并无差别。
但这类人一旦死亡，灵魂强度极高，能和厉鬼抗衡。
并且能快速学会鬼怪类的修仙功法，是名副其实的鬼道天才。
只要修仙中途灵魂不灭，都能成为元婴期以上的强大鬼修。
虽然对于程素而言，九阴体质可以说相当鸡肋，毕竟他已经拥有不死不灭的特性。
但它好歹也价值三千年寿命。
短短一个月的换血期。
拆分成三十天。
相当于每天进账一百年寿命，对他而言肯定不亏的。
钱凌月看到程素面色惶恐，拍着他的后背，赶忙说道：“你不要惊慌……这枚手镯每天吸食的血液是有限的，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彻底吸干一个人的血液。”
“阿月，那岂不是说，我只能再活三年了？”
程素俊脸苍白。
“是。”
钱凌月点点头，刚想说出解释，却被程素捂住嘴巴。
“阿月，我理解你的意思。”程素深情脉脉，盯着钱凌月的眸子，缓声说道：“你给我这枚手镯，并不是想要害我。而是想借助它，向你的师尊证明，我喜欢你，愿意替你承受一切的苦难！哪怕死也不惜，对吗？”
钱凌月抿着嘴，有些不敢看程素的眸子，心里某根弦被触动。
面对如此善良的程素，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恶贯满盈，双手沾满无辜的鲜血。
“……对。”
钱凌月内心复杂无比，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后悔吗？”
“不！不后悔！”
程素毫不犹豫的摇头，将乌玉镯佩戴在手腕的位置。
“三年时间够了，我已经很知足！哪怕三天，只要能陪着你，我都心甘情愿为你而死。”
“你一定要一直戴着手镯，哪怕沐浴身子，都不能将它摘下来。不然的话，它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吸我的血。”钱凌月特意交代一句。
“嗯。”
程素应了一声，将手镯戴在身上。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目的达到。
钱凌月起身告别。
“路上小心。”
程素送她到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不舍。
钱凌月走到拐角处，回头看向身后，发现程素站在门口处，目送她一步步离开。
他眼含眷恋，就像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
钱凌月几个闪身，消失在程素的视线之内，实则绕了一圈，回到萧府之内。
“怎么样，他自愿戴上乌玉镯了吗？”萧老夫人紧张问道。
萧云也看过来。
其余几人竖起耳朵。
“嗯。”
钱凌月点点头，兴致缺缺。
虽说秦罗敷不出所料，被她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戴上手镯。
可不知为何。
钱凌月心里却无法开心，与当初预想的报复快-感，几乎大相径庭。
“太好了，谢谢钱姐姐，我终于有救了！”
萧云主动上前，双眸崇拜的看着钱凌月。
他心里自然知道，钱凌月不是好人，但肯定不能表现在脸上。
钱凌月沉默一会儿，没有理会萧云的接近，转头朝萧老夫人说道：“希望你们准备的报酬，能够让我满意。”
“当然！”
萧老夫人自信的说道。
…………。
山神庙内。
洛无双没有放过任何修炼的机会，她坐在断了一半身子的山神像后面，正在闭目修炼。
日复一日。
三天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在洛无双的侧脸，映衬的她秀丽动人。
她结束一晚上的修炼，睁开眼睛，双眸有如星空般深邃。
洛无双准备上山打猎。
程素偷偷塞给她的两块烧饼，早已吃完。
她现在还是凡俗身躯，无法辟谷，只能每天吃一些东西，来维持基本的能量需求。
抓了只肥硕的兔子烤来吃，才勉强感到饱腹。
经过三天修炼，洛无双现在实力极强，即便不是修仙者，也可以称得上武林高手。
“不知他过的如何？”
洛无双倚靠在破碎的山神像，双眸失神，脑海浮现出程素的身影。
住在这处山神庙，与天地自然为伴，却少了几分人的生机。
这让洛无双感到孤寂，怀念起和程素相处的日子。
她胸口衣服残留的血迹，是程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