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不，南洋商会不会同意这样的决定，如果这次不能合作，很抱歉，但即便线上博彩的事情告破，商会也不会同意何家单方面做出这样的决定。”
等我说完，何大，二小姐，全都在诧异地看着我。
“为什么？”
何小姐秀眉轻轻蹙着。
“商会是一个整体，一家退，九家退，一家进，九家进。”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但事实上却在于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只能放这种烟雾弹，说出满嘴的空话。
但决心我已经表示过了，如果何家真因为南洋商会这样的决定，而放弃这次合作的线上博彩事宜，我只能表示稀罕和惋惜。
“我们内部也要再商议商议。”
二小姐看了一眼我，随后又看了一眼小雪。
我点点头，走出了会议室，不一会小雪也跟了出来。
“二小姐让你来问我原因？”
“你可以不说。”
“我可以说，但你不能说。”
“好，你说，我听着。”
我叹口气道：“来开会之前，豹哥跟我说过，商会内部其实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南洋商会内部几家跟金业是个什么关系你也知道，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商会在这个时候反而挺了金业一把。”
小雪琢磨片刻，幽幽道：“难道是因为平衡？”
屁的平衡。
我道：“金业一家独大，蒋荣狼子野心，这些其他几家的当家人会看不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要顾及平衡，在我看来，这个时候打压金业一下才是真的平衡。”
小雪摇摇头：“你仔细想想当初南国时候豹哥说的话。”
我知道小雪是指豹哥所说的平衡而言。
但平衡，真的有这么重要？
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我叹口气道：“小雪，蒋荣不想我好过，也不想商会的其余数家好活，平衡真的那么重要，能让商会数家，能让豹哥，都决定在这个时候帮金业一把？”
“我不能说平衡有多么重要，但我敢说南洋商会一但失衡，立刻会分崩离析，南洋商会的九家势力，立刻就会因为商会的分解而落下一个台阶。”
我一怔，想了一会，虽然我不能证实小雪所言，但也不能否认这点。
南洋商会在亚洲屹立几十年不倒，堪称亚洲一等一的组织，真不是因为商会内部九家单拎出来有谁强大，而是因为九家拧成一股绳，所以才能始终屹立在顶端。
细想豹哥当初在南洋商会碰头会上说的话，乍一听便有几分道理，越是深想越是会深以为然。
平衡……
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词汇，一个让人不知如何把握才能准确掐住那个点的词汇。
但最起码，现在，在线上博彩这件事情上不把金业踢出局，这就是一个平衡的点。
越想我越是觉得是这个道理。
豹哥当初便说过，线上博彩，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得太大了，踢出去任何一家，万一那家不服，要在背后搞乱，那可太得不偿失了。尤其，如果这一家是金业的话，那更是得不偿失。
平衡，不仅仅是因为因为要顾忌平衡本身，更是要顾及不顾平衡的后果。
试想一下，若金业真的被踢出局，然后蒋荣一心在我们的大后方裹乱，甚至拉了世界赌城的人过来横插一脚。我们势必会承受巨大的损失。
越想我想的便约深。
所谓玄窍开时窍窍开就是这个道理，以点破面之下，所有因为这一个‘点’而想不通的东西便都能想通了。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嗯，我就先回去了。”
小雪说完，我点点头。
不过小雪转身时，我问道：“你说，何家真的会放弃这次的生意吗？”
小雪冲我一笑：“不会，二小姐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句话里透出的消息就更多了。
按理来说永利是二小姐的婆家，二小姐应该极力促成这件事情才对，偏偏二小姐不会这样做。这里面说明了什么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
事实也果然如小雪所言，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当晚何家给我答复。
线上博彩按照原计划进行，近期上线。
这一决定下来，又是一番忙碌。
期间我一直在警惕着蒋荣那边，但蒋荣那边并没有什么动作。
是因为线上博彩的事情也关乎他的利益，所以才没有动作吗？
是不是因为此，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蒋荣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尽管这次的事情是商会帮了他，但蒋荣会是那种念人好的人吗？
如果在历史当中找一个和蒋荣类似的原型的话，那么我会把他跟勾践放到一起。
别看勾践卧薪尝胆的名声在外，但实则勾践这个人是典型的可共苦不可共荣的人。
卧薪尝胆之后，勾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两大功臣扼杀，一个范蠡（li）一个文种，前车见机得快，跑了，后者没跑，还想着跟勾践一起享荣华富贵，却不想偏偏就死在了勾践手上。
心机毒辣，手段阴狠，不念旧情，喜怒无常。
蒋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人。
但所幸，线上博彩这件事他没给我捣什么乱。